99.二選一？
程潔默默地走出了宿舍樓，周麗麗跟在她的身後抹著紅紅的眼睛。
「程潔，雪娜和曉雨她們出去執行任務了。」周麗麗走到程潔身旁輕聲地道，「陶宇也跟著去了。」
「出去？是出基地執行任務？」程潔微微詫異地問，「可雪娜和曉雨沒異能啊！」
周麗麗點點頭，認真地道：「周先生說了，喪屍咬人時可不分是不是異能者和非異能者！有異能的人生存機率大一些，但非異能者也得學會保護自己和學著拼全力戰勝喪屍，這樣才能在末世生存！」
程潔點頭，她挺認同周浩臣這番言論的。
這位周先生的確適合當領導者！
「那她們什麼時候回來啊？」程潔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剛下午兩點鐘左右。
「應該快了。外出的任務不會耽擱太久。」周麗麗眉毛一挑拉住程潔，「要不，我們去門口接她們？給她們一個驚喜！」
「好啊！」程潔低郁的心情消散了許多，興緻也高昂起來。
程潔和周麗麗先去廚房看望了馬阿姨等人，大家氣氛輕鬆地聊了一會兒外面的情況，又有人唏噓的提到也想回家尋找親人……半個小時后，程潔和周麗麗就去基地門口迎接丁雪娜和遲曉雨了。
可當她們經過綠區時，正巧碰到正在找程潔的歐芮和和蔡蕾！
「小潔，你去哪兒了？」歐芮沉著臉，非常不悅地看著大女兒，「怎麼扔下我們就走了？」
周麗麗問了聲「阿姨好」，就閃到程潔身後偷瞄歐芮。她知道程潔和陸湘是同母異父的姐妹，但這位阿姨對程姐是不是有點兒太嚴厲了？和剛才對陸湘那種疼愛一對比，也太明顯了！
程潔對歐芮這種態度已經很是習慣了。小的時候還會難過，不明白媽媽為什麼對自己要比對妹妹要求嚴格，態度也嚴厲。後來上大學了、工作了，明白了歐芮嚴厲背後的無奈與擔心后就釋然了。但還是那句話，明白歸明白，面對的時候還是不太能接受！
「我帶你們來就是找陸湘的，既然人已經看到了，還需要我做什麼嗎？」程潔望著親生母親淡聲地問。
歐芮氣結！她很早以前就非常不喜歡程潔跟自己說話的這種態度！不像是母女，倒像是隨時可以撇清關係、熟悉的陌生人！
「你妹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就不管不問？」歐芮生氣地喊道，「你怎麼當姐姐的？」
「哎呀，大嫂。你家程潔從小就跟湘湘關係不好，現在湘湘遇到這種事，沒準兒她心裡還高興呢！」蔡蕾在旁煽風點火地道。
程潔瞥了一眼蔡蕾，不明白歐芮怎麼和蔡蕾又「好」上了！
「是啊，我和湘湘是從小打到大、關係不太好的姐妹。」程潔涼涼地哼聲道，「但末世后，是我這個不關心妹妹的姐姐不辭辛苦、不畏艱險地去L市找你們，又把你們接過來！結果呢？和湘湘從小就好得能穿一條褲子的陸琳幹了什麼？」
蔡蕾被程潔嗆得直翻白眼兒，想辯解幾句吧卻又找不到好的說詞！只能拉著歐芮的手臂不停重複「不是那樣的，是那個姓陶的男生的錯」！
歐芮甩開蔡蕾的手，臉色雖然依舊黑沉，卻沒再對程潔說什麼重話。
「小潔，那個姓陶的男生在哪兒？我想見見他！」歐芮道。
程潔聳聳肩道：「我聽說他到外面出任務去了，傍晚的時候會回來吧。」
歐芮只得暫時壓下心中的氣，轉身上樓去了。蔡蕾像跟屁蟲似的一步步緊跟，低聲跟歐芮說著什麼。
看歐芮和蔡蕾走了，周麗麗才拍著胸口從程潔身後繞出來。
「程姐，阿姨怎麼對你那麼凶啊？還有那個陸琳的媽媽，我還頭一次看到說別人壞話這麼不遮不掩、當著當事人的面就說出來的！」
程潔輕笑出聲，抬手拍了拍周麗麗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年輕人，活得越久你就會發現，這世上有各種各樣的奇葩！他們一向是只有你想不到他們會做什麼，沒有他們不會去說或去做的事！」
周麗麗怔怔地看著程潔，感覺有一排烏鴉從頭頂呱呱飛過！
大姐，你就是一個奇葩啊！親媽對你那麼不公，你還能心大的開玩笑！再說，你連三十都不到呢，就說什麼「年輕人」和「活得越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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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潔和周麗麗趕到基地門口等了不到半個小時，丁雪娜等人就陸續回來！這次出的任務是收集過冬的物資！
沒錯，已經進入了十一月末，雖然氣溫依舊像南方那樣白天徘徊在二十度左右，晚上十度以上，但周先生卻覺得越是這樣不正常的氣候，越要預防驟然地降溫！所以，最近幾批出任務的人，都是去商場、超市、日雜店等處收集被子、厚離褲和取暖設備。
基地的人前陣子做過統計，從最早的六七百人已經降到了五百多人。那一百多人有的是像程潔和曹輝一樣，結隊返鄉去了，還有一部分人是病逝或出任務沒能回來。加之最近來投奔的倖存者也開始減少，所以基地的人口不升反降了。
從檢查室出來，丁雪娜和遲曉雨看到了程潔，興奮得小鳥一樣飛撲過來！
程潔看到兩個年輕姑娘平安歸來，心裡也是十分的高興！
「程姐！」遲曉雨抱住程潔哇哇大叫，「你回來啦！太好啦！你平安回來真是太好啦！」
丁雪娜性格內斂一些，但也難得地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咦？耿哥呢？他怎麼沒在你身邊啊？」遲曉雨放開程潔左顧右盼地找著耿言。
程潔這才想起來，從回到基地、耿言被周浩臣拉走後，三個多小時過去了，耿言還沒回來！
「和周先生談事情去了。」程潔笑道，「今天收穫怎麼樣？才短短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不見，你們三個女生也了不得了！」
遲曉雨驕傲地挺起胸脯，得意地道：「有程姐你做榜樣，讓他們男人也看看，誰說女子不如男、誰說普通人不如異能者！」
幾個年輕的女生嘻嘻哈哈地笑做一團，引來不少目光。
原來，現在基地的培訓不單單是針對異能者，非異能者也可以參加！丁雪娜、遲曉雨和周麗麗經歷了異能流氓那次事件后，就下定決心要去接受培訓，哪怕學來防身也是好的！本來也想拉著陸湘和陸琳參加，但那對堂姐妹吃不了辛苦、忍不了疼痛，培訓一天就放棄了！後來做任務也是不太積極，誰知道後來就發生了那樣的事。
「陶宇！」周麗麗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從檢查室走出來的陶宇，大聲地喊出來！
正和遲曉雨、丁雪娜說笑的程潔眼神一厲，抬頭看過去。
陶宇正好也聞聲抬頭看過來，當他看到程潔時臉色大變！嚇得站在原地動不了了！
程潔看清陶宇時有點兒吃驚！她記得陶宇是個俊朗的大男孩兒，在末世之初收集物資時，還很有領袖風範！雖說在她和耿言等人離開時，陶宇已經隱隱有了疲態，但仍然不失英俊！今天再看，怎麼像個小老頭兒似的！精神萎靡、彎腰駝背，臉上還有著結痂的鮮紅傷痕！
陶宇呆怔了一會兒，又猶豫了一會兒，才朝程潔走過來。
「程姐，你……你們回來啦。」陶宇走到近前，垂著頭跟程潔打招呼。
「陶宇啊。」程潔看著頹喪的陶宇，真不知道該跟這個渣化的大男生說什麼。「湘湘的父母和陸琳的媽媽來了，他們都想見見你。」
遲曉雨發出輕「呵」的聲音，捂住嘴做出吃驚狀。
陶宇倒沒有表現出害怕或驚慌，只是點了點頭。
「我去換身衣服，然後就去綠區拜訪伯父、伯母。」陶宇抬起頭苦笑了一下，對程潔道，「程姐，我……」
程潔擺手示意他不必跟自己解釋，「有什麼話跟陸湘的父母和陸琳的媽媽說吧。」
陶宇沉默下來，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外出執行任務的隊員不需要去食堂前交任務，他們的隊長會替隊員統一上報並作記錄。所以丁雪娜和遲曉雨就有時間跟程潔好好敘舊了。
程潔不想回宿舍樓看歐芮的臉色，就和丁雪娜她們去食堂直接等開飯！
再次說起曹輝決定留在家鄉的事，遲曉雨和丁雪娜都有些羨慕他。
唐亮在寧海市家人可能被海嘯吞噬的事程潔沒有說，只是按著之前和唐亮對好的話簡單帶過。
不過，話題很快就繞回了陸湘、陸琳和陶宇的身上。
「程姐，你的家人準備跟陶宇怎麼交涉啊？」遲曉雨好奇地問。
周麗麗捅了遲曉雨一下，心想這個好姐妹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有什麼好交涉的？」一向不怎麼對別人的事發表意見的丁雪娜，意外地開口道，「讓陶宇打光棍才是正確的解決之道吧？難道還讓他在陸湘和陸琳兩人中選一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