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這就是傳說中的防盜章,本仙正在同盜文網做艱苦卓絕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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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老夫人的壽安堂出來后,趙彥清如往常般回了映月泮,憐雁則與趙媽媽領著儉哥兒回正房。


  儉哥兒現在住在正屋後邊的耳房裡,給他配的僕從也不多,遠遠少於定製。原本府里給少爺小姐的定製是兩個二等丫鬟,四個三等丫鬟,兩個粗使婆子,年紀小的少爺小姐則還帶著奶媽。而儉哥兒這邊,除了奶媽趙媽媽,二等丫鬟只有翠香一個,三等丫鬟除了憐雁,便只有一個成日都見不著人影的紅衣,至於粗使婆子,因為沒有單獨的院子,儉哥兒根本就沒配過。


  憐雁一邊給儉哥兒換下小襖,一邊尋思著,待儉哥兒搬去前院,她該提一提此事的,若連配的僕從都不到定製,如何能在前院那些成了精的管事們面前立得起來?儉哥兒本就是個庶子已低了一層,斷不能再被人看輕了去。


  趙媽媽端著熱水走進來,埋怨道:「翠香那死丫頭,又不知死哪兒去了,從老夫人那兒回來就沒見過她。」


  趙媽媽不顧儉哥兒在場就語出輕佻,憐雁有些不豫,儉哥兒這樣的年紀,最容易學壞,好在他此刻把玩著老夫人剛賞他的一塊玉佩,不曾將趙媽媽的話聽進去。


  憐雁走過去接了趙媽媽的熱水,給儉哥兒擦了臉道:「許是翠香姐姐有事兒忙,隨她去吧,我來伺候五少爺就是了。」趙媽媽到底資歷比憐雁老許多,憐雁不欲與她交惡,便沒說她。


  趙媽媽笑了笑,「也虧得你勤勞。」


  原先趙媽媽與翠香都不待見憐雁,她們都因為憐雁挨了鄭媽媽一頓罵,只是後來憐雁來了儉哥兒這兒后攬了她們許多活計,令她們輕鬆了許多,特別是翠香,原本她的活計基本都由憐雁接了手,因此趙媽媽與翠香對憐雁雖算不上熱忱,卻也隨和了許多。


  待服侍儉哥兒歇下后,趙媽媽破天荒拉了憐雁說話,「我瞧啊,從老夫人回來時三爺瞧你的眼神不大對頭,你可得小心些,三爺可不似咱們四爺這般正派,房裡頭妾室通房多了去,時不時就會來一出把丫鬟拉上床的把戲。我瞧著你也不是想著爬上主子床的人,特地提醒你一句,留點心,可別被坑了去。三夫人是個精明的,三爺房裡的那些人哪個沒被她整治過?」


  憐雁驚了驚,說實話她雖察覺到趙彥博的目光,卻並不曾放心上,且不說現在還在安國公的孝期里,即便不是孝期,憐雁是四房的丫鬟,沒有四房主子點頭,無論如何也去不到三房裡頭。


  她道:「不能夠吧?這還在老爺的孝期里呢,三爺不會亂來吧?」


  趙媽媽搖搖頭,「這可說不準,在這男女之事上,三爺做的荒唐事也不是沒有,前些年還養過一個外室,將老爺氣得呦,險些沒打斷腿。」


  憐雁不置可否,趙彥博沒什麼本事,她還不會將他放心上,不過對於趙媽媽善意的提醒,憐雁還是挺感激的,道:「我記下了,多謝媽媽提醒,我會留意的。」


  趙媽媽又道:「其實吧,像你這樣的姿色,抬了做姨娘也是好的,可你也得選個好主子,三爺這樣的,不好,只會苦了自己。要我說,咱們侯爺就是極好的,有魄力,面相好,身份又尊貴。」


  「別別,媽媽您可別亂說,」憐雁慌忙搖頭道,「我有自知之明的,斷不敢亂想,這要是傳出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我可受不住。」


  「行了行了,你這麼緊張作甚,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


  憐雁道:「我向來覺得,做姨娘不過是面上光鮮些,日子過得未必會順暢,倒不如配個老實可靠的人,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划算。」若她當真只是個尋常丫鬟,她定然會選擇踏踏實實過日子的。


  趙媽媽笑道:「你這丫頭,才多大就想著配人了?也不害臊!」


  這時候,憐雁也只得故作嬌羞地低了頭,「媽媽您凈笑話我!」


  兩人又說了會兒閑話,便各自歇下不提。


  儉哥兒上了族學后,因為底子過於薄,跟著先生有些吃力,趙彥清很是重視,時不時來檢查他的功課。憐雁則當仁不讓地監督起儉哥兒描紅的作業來,每日五大張,一張不落地寫完才能歇息,對此趙彥清亦甚是滿意。


  漸漸地,儉哥兒玩野了的心亦收了回來。


  因為潛生成了儉哥兒的小廝,憐雁與他見面亦多了,幾乎每日都能碰上,憐雁時常會問他的功課。族學裡頭另三位少爺也跟著先生上課,一般先生會先給儉哥兒講課,然後布置描紅給他寫,再給另三位少爺上課,因此潛生若用心,便能學來許多。


  潛生也是有進取心的,向來不會負憐雁所望,每回作答皆能讓她滿意。


  只是憐雁不知道,有回問潛生的功課,卻被趙彥清聽了牆角。


  趙彥清趁著用了晚膳有所空閑來瞧儉哥兒,隔了個拐角正巧聽到潛生道:「先生開始講《大學》了。」


  「可有用心學?」這是憐雁的聲音。


  「那是自然,我聽得都比那幾個少爺更認真呢!」


  「那我問你,何謂克明峻德?」


  「君子立世,以彰顯本身之大德。」


  「何謂修身在正其心?」


  「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


  憐雁又問了些旁的,見潛生皆答得順暢,方滿意地點頭,又道:「晚膳可用飽了?屋裡有些點心,要吃嗎?」


  潛生歡快地應了聲,跟著憐雁進了屋。


  趙彥清一直聽著,眉頭漸漸蹙起。


  立在他身後的常文若有所思地道:「這姐弟倆學問可真好,一點兒都不像是打小服侍人的。若說潛生跟著五少爺在族學里學到些倒也正常,只是那憐雁……」


  趙彥清瞥了他一眼,淡聲道:「好好查查他們的來歷,悄悄的,莫使出動靜來。」


  因為國公爺新喪,今年的過年府里辦得並不熱鬧,簡簡單單地掛了幾盞紅燈籠便算迎新年。


  從廿十日開始,儉哥兒便休沐了,無需再去上族學。到了大年三十那日,憐雁早早服侍儉哥兒起床更衣,用完早膳后教會他幾句賀年的詞兒,以便讓他在老夫人面前賀歲。


  然今日憐雁不打算跟著儉哥兒服侍,平日她與潛生好好相聚的機會不多,除夕夜總歸要一起守歲的,便來到翠香處道:「翠香姐姐,今日你去當值可好?我想同潛生聚一聚。」


  翠香的面色不大好,原想說誰願意在大年三十當值,可轉念想到自從憐雁來服侍儉哥兒后自己根本就沒再當值過幾日,都是憐雁忙前忙后地在儉哥兒身邊服侍,便拉不下臉來,又著實犯懶不想當值,顯得猶豫不定。


  憐雁見此又道:「翠香姐姐今日沒別的事兒吧?否則耽擱了翠香姐姐我就太不好意思了。」


  誰都知道翠香沒什麼親眷,除夕夜也沒處去吃個團圓飯,憐雁這樣說無非是讓翠香找不出理由來拒絕罷了。雖然憐雁自己願意同儉哥兒多親近些,樂得當值的次數多些,可也不能總這麼下去,自個兒需要休息時還是應該休息,否則日子久了倒叫翠香覺得理所當然,往後就不好相處了。憐雁絕非會無條件無底線地對著旁人好的人。


  果然,翠香支吾著道:「倒也沒什麼要緊事,行吧,今兒我來當值,你可別回來太晚了。」


  憐雁笑道:「那就多謝翠香姐姐了,我會早些回來的。」


  翠香雖不大情願,但面上總歸要客氣幾分,道:「不用客氣,你都幫了我這麼多,今兒我來服侍五少爺也是應該,你就安心陪你弟弟去吧。」


  憐雁笑著又道了謝,同趙媽媽只會一聲,便辭了她們去潛生處。


  翠香同趙媽媽跟著儉哥兒往壽安堂去,儉哥兒未見憐雁,疑惑道:「憐雁去哪了?怎麼沒來?」


  趙媽媽一愣,想著憐雁倒是入了五少爺的眼,笑道:「今兒憐雁不當值,輪上翠香了,憐雁好福氣,叫五少爺您記掛。」原本憐雁與翠香服侍都是隔日輪流的,只是一直都由憐雁來,讓儉哥兒覺得憐雁應該每天都在。


  翠香亦道:「是呢,今兒奴婢服侍五少爺您。」頓了頓,又加上一句,「憐雁同她弟弟潛生過年去了。」她雖沒有要給憐雁上眼藥的意思,但終歸是不願在大年三十當值的,有意無意地添上了這一句。


  趙媽媽瞧了她一眼,沒說話。


  儉哥兒斂眉默了默,方道:「好嘛,既然憐雁和潛生一起過年,那就不叫她了吧。」


  走了一段路,儉哥兒忽又開口道:「翠香年紀不小了吧?回頭我向祖母提一提,也該放出去了。」聲音雖帶著稚氣,但語氣有些冷硬。


  翠香著實驚了驚,她雖一直擔心著自己的親事,但上頭沒有替她做主的主子,也樂得隨自己心意,託了年長的婆子留意,可今兒儉哥兒忽然提及,她一時沒法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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