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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為愛跪守佛門

  第105章 為愛跪守佛門

    除了景黎以外,慈昭寺門前還有好幾位前來求見普玄法師的人,他們跟景黎一樣,同樣都吃了閉門羹。


    他給楊特助打了個電話,安排了公司事宜之後,又給溫禾發了條微信,告訴她公司這兩天比較忙,就不回去陪她跟孩子了。


    景黎把手機關機,仰頭看著寺廟牌匾上三個金光大字“慈昭寺”,隨即膝蓋一彎,跪了下去。


    同來求見普玄法師的香客見景黎在佛門前跪著,他們也都跟著景黎一同跪下。他們跟景黎一樣,都有著一顆最虔誠的心。


    山間晨霧蒙蒙,慈昭寺隱匿在層層雲霧之中,若隱若現。


    太陽東升,霞光漫天。


    寺廟裏的誦經聲漸漸停了下來,兩個小和尚從裏麵把寺門打開,迎著香客入內。


    黃牆灰瓦,紅綢祈福。心有多誠,福有多深。


    漸漸的,來慈昭寺進香的香客越來越多,他們每人都會多看兩眼寺門前跪求普玄法師的這幾個人。


    景黎一身高級定製西裝格外紮眼,他身上帶著的那股矜冷貴氣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商業清貴。這讓來往香客有些詫異,像他這種人竟然也有不如意的事情要來求告佛祖?

    溫禾出車禍以前,景黎從來不信鬼神之說。萬事不求佛祖神明,隻靠自己。


    可他第一次願意相信世間有神明是因為季老爺子病重垂危,他和她一起放燈祈福,希望神明能聽見她的心願。


    他第二次相信世間有神佛是因為別人跟他說神佛能佑人無病無災。


    這場車禍讓他意識到死亡原來跟自己離得這樣近,他離不開她。任何關係到溫禾安危的,隻要有人說,他就願意信。


    他想求得普玄法師開過光的十八籽,以此來保佑溫禾順遂一生。


    佛祖隻渡有緣人,但景黎心誠。懷著一顆赤誠之心,足以感天動地。


    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此刻願意為了他的玫瑰跪守佛門。


    ……


    溫禾八點多鍾醒來的時候看到了景黎淩晨五點鍾發來的消息,以為是他公司出了什麽急事,給他回了消息:

    【沒關係的,你就安心忙公司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們,注意休息。】


    最近這段時間景黎一直守在她身邊,公司去的也少,溫禾就以為是積攢多日的工作等著他回去處理,也就沒多想。


    起來洗漱了以後下樓吃了早飯,劉姨跟吳媽已經給兩個寶寶喂過奶粉了。


    剛開始的時候,劉姨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有點忙不過來,季詩就讓吳媽從從京城過來了,溫禾小時候就是吳媽照顧大的,現在有照顧兩個寶寶,自然是得心應手。


    溫氏最近股價一直在降,溫致舒現在被那母女倆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最近這段時間經常頭疼。公司他也顧不上了,都丟給了手底下的人去管理。


    溫禾早上吃飯的時候聽吳媽說了家裏的情況,溫家別墅現在死氣沉沉的。溫致舒把傭人全都遣散了,就留了吳媽江叔兩個。


    他每天跟個行屍走肉一樣頹靡,公司不常去,話也少。吳媽說他隻要去監獄看一次溫淇淇,整個人都會消沉兩個月。


    溫禾神色冷淡的緩緩開口:“那他真是活該,公司也不聞不問,這副樣子真不配當溫氏的董事長,他的生命裏難道隻有溫淇淇?”


    吳媽神色不悅的輕哼了聲:“提起這個溫淇淇我就一肚子火氣,把原本好好的家被她搞得麵目全非,現在在牢裏還不安分。”


    溫禾眉目沉冷,慢條斯理的扒著雞蛋殼:“我隻給他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後他還是對公司不管不問,那他這輩子就都不用再管了。”


    溫家幾代人的心血不能毀在溫致舒的手裏,溫氏的珠寶品牌必須走得更遠,讓整個世界知道。


    ……


    夕陽西下,暮色蒼蒼。橘紅色的夕陽傾瀉萬山,慈昭寺在夕光下佛光粼粼。


    從淩晨五點開始到現在,景黎已經整整跪了十三個小時了。山石又冷又硬,隔著一層薄薄的西褲,景黎雙膝早就已經失去麻過了無數次,失去知覺。


    早上跟景黎一同會在這裏的人早就已經陸陸續續走的差不多了。整整一天,景黎滴水未進,他跪的虔誠而端正。


    佛寺裏鍾聲罄罄,梵音陣陣。


    慈昭寺閉門之時,兩個小和尚出來勸了兩句:“諸位施主還是快些起來吧,一會兒天黑了下山路不好走。”


    見他們沒有一人起身,小和尚無奈歎了口氣將寺門閉了。


    太陽西沉,皎月初升。


    慈昭寺籠罩在朦朧月色之下,山風陣陣襲來,吹在身上比白天要冷得多。


    山頂溫度本來就比山下要低出很多,入夜以後更是如此。


    景黎臉色蒼白的有些難看,薄唇幹裂,手指頭都凍的發紫。可他的眼神卻是明亮的,眸低含著期待,直直的盯著寺門一動也不動。


    寺院門外跪著的這幾人穿的都挺單薄,有兩人撐不住山風凜冽刺骨,相互攙扶著起來下山了。


    景黎身後還有一個男人跟他一同跪著,整個山上好像就隻有他們兩個還沒睡,他們都是為自己最重要的人前來請願。


    “喂,先生。”景黎身後的男人喊了他一聲:“你是為誰而求?”


    “我妻子。”景黎因為許久未能開口說話,嗓音沙啞晦澀,像是在砂紙上磨過一般。


    “那你一定很愛你的妻子吧。”


    “對,我離不開她。”


    ……


    夜間,溫禾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看了一眼時間,淩晨2:31。


    景黎不在身邊,她睡不安穩。


    窗外明月皎潔,月銀遍地。


    兩個寶寶正在嬰兒床裏香甜的睡著,她起身披了件外套出了房間。不自覺的走到了畫室,自從胳膊受傷以後,她就再也沒碰過畫筆。


    她很怕她再也不能畫畫,現在右手使不上力,就連端一杯水都會控製不住的輕微抖動。


    自從她出院以後,她不敢來畫室,她怕自己真的跟設想的一樣,再也不能提筆。


    溫禾在桌案上鋪了一張宣紙,調好墨汁以後拿起毛筆。右手剛握上筆,便能清楚的看到筆尖在晃。


    她深呼了口氣,想讓自己的右手穩住。可是她晃的越來越厲害。溫禾用左手握著自己的右手手腕,幫助右手保持穩定。


    隨即在紙上動筆作畫,她畫的是她較為擅長的迎客鬆。之前跟景黎去看孫老師的時候在那裏就畫過一幅。


    當時孫老師還誇她比方蒼勁瀟灑,畫的迎客鬆挺拔蒼勁,還說她畫技一點不輸名流大家。


    可是如今她右手使不上力,筆鋒又軟又飄,抑製不住的會發抖,根本就畫不成。


    她緊咬雙唇,眼圈泛紅。


    極力的想去控製自己那隻顫抖的手,可是根本就沒辦法讓它穩定住。


    溫禾整顆心像是被扔進北極冰湖一般,寒涼徹骨。她從五歲開始學畫,至今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她不知道如果她不能畫畫了,以後還可以幹嘛。


    她好像除了能畫兩幅畫以外,再無所長。20多年日以繼夜的努力因為一場車禍全部清零,溫禾此刻心裏好像有一口氣梗在心頭,憋的她很難受。


    她鬆掉手裏的筆,把桌上那度隻畫了幾筆的宣紙撕碎塞進了垃圾桶裏。


    能在那場車禍裏撿回一條命,並且平安的把兩個寶寶生下來,已經是老天爺對她最大的仁慈了,她哪裏還能奢求更多。


    溫禾將畫室的門從外麵鎖住了,把鑰匙扔進了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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