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宋夏容
第42章 宋夏容
溫禾還真是不明白,這一大家子人都得靠著景黎的施舍才能過好日子,剛才他們怎麽敢這麽猖狂的當麵就敢出來反對景老爺子把鐲子給她。
溫禾悄無聲息地觀察著這一屋子人,老二兩口子一看就是那種廢物草包型的,通過他們剛才第一個站出來阻止景老爺子把鐲子給溫禾這件事就能看得出來,這兩口子有點心眼兒但不多。
反而是老二的兒子和兒媳看起來就比他們老兩口穩重的多,沒跟著老二兩口子出來咋咋呼呼的。
老二的兒子叫景元,穿的很騷包,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整一些紮眼的亮色西裝穿著,一看就知道是個不靠譜的花花公子,偏偏還攤上個無能的爹,所以隻能靠著大伯一家的施舍過日子。
老二黏著景黎巴結,估計就是為了他這個兒子,想讓景黎看在都是堂兄弟的份上,提攜提攜他兒子。
但是溫禾注意到景黎這個堂哥和堂嫂有點貌合神離的感覺,兩口子坐的很遠,而且從溫禾回來到現在,沒見他倆說過一句話,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估計婚姻過得不是多麽順心,但是因為他們有兩個兒子,所以再不情願,日子也得繼續過下去。
溫禾對這個堂嫂有點印象,叫宋夏容。她好像不是京城人,家裏也沒有多富裕,跟景元是讀大學認識的,當時大學還沒畢業,她就懷了景元的孩子,所以一畢業兩人就領了證,因為景黎二叔嫌兒媳婦未婚先孕丟他的人,都沒給辦婚禮。
宋夏容嫁給景元也有十二三年了,給他生了兩個兒子,按照景黎二叔那個重男輕女的性格,兒媳婦給他們家生了兩個孫子,按理說應該會過得不錯。可是宋夏容穿的格外樸素,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奢侈名牌,身上的那件藍色大衣也是好多年前的款式了。
更重要的是溫禾注意到宋夏容顴骨上有一塊淤青,雖說用粉底遮了,可是她還是能清楚的看得出來那是傷。溫禾心裏一沉,該不會是景元家暴打得吧。
宋夏容注意到溫禾的眼神正看著她,有些生怯的避開了。
同為女人,宋夏容過得很不幸。溫禾看著這個嫂子臉上帶傷,滿臉愁容憂憂鬱鬱的樣子,覺得她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忽然有點同情。
……
飯桌上,溫禾還是第一次跟景黎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飯,他們家人多,飯吃起來也不是多自在。
等景老爺子在主位坐下以後,其餘人才紛紛就坐。
溫禾剛坐下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是宋夏容麵前的杯子掉到地上碎了。其實這也怪不得她,她一個人要照顧兩個孩子,抱小兒子上桌吃飯的時候,孩子調皮,伸手不小心把杯子碰碎了。
一桌子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宋夏容身上的時候,肉眼可見她慌張了,臉上寫著不知所措。
景元作為他的丈夫,第一時間不是站出來維護她,而是遞給她一個極其厭惡的眼神,眼神很凶,就好像是她犯了什麽滔天大罪一樣。他覺得宋夏容大過年的在景家給他丟人了。
二叔二嬸兩口子也都嫌惡的瞪著兒媳婦,溫禾覺得如果此刻不是在景家老宅,他們老兩口絕對都能把這兒媳婦給罵死。
注意到景老爺子臉色也沉了下來,溫禾見狀趕緊出言幫宋夏容說話:“歲歲平安,碎碎平安。來人收拾一下,再幫大嫂換一套新的餐具。”
溫禾的聲音將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她笑著跟景老爺子說話:“爸,過年就得碎兩個碗碟才吉祥呢!我們家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特意摔兩個,寓意好。您說是不是?”
景老爺子原本因為宋夏容大過年的摔了個杯子有點不高興,覺得不吉利。聽了溫禾的解釋,景老爺子笑容滿麵,讚同的點頭道:“禾禾說的有道理,碎碎平安。咱們大家都托了夏容的福,歲歲平安!”
溫禾一句話幫宋夏容解了圍,她給溫禾投了個極盡感激的眼神,溫禾甚至在她眼睛裏看到了淚光。
溫禾覺得自己根本沒做什麽就讓宋夏容這麽感動,估計是她在這個家裏從來沒有人替她說過一句話。
溫禾回了她一個熱情大方的笑,仿佛在告訴她:讓她別擔心,這都是小事。
景黎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看了眼溫禾,心裏挺欣慰的,他的景太太果然很能幹。
……
飯後,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景老爺子跟景黎多說了兩句話,所以走的晚一些。
溫禾跟景黎出去開車的時候,景元的車還沒走,兩個孩子被二叔他們帶走了,外麵院子裏就隻有他和宋夏容。
“你他媽是豬嗎?一桌子人大過年的吃飯,就你掃興,我他媽臉都讓你給丟盡了,你說你能幹什麽?我娶你我還不如娶條狗,你能幫我幹什麽事?看著你就煩!”
溫禾走到車邊正準備和景黎開門上車呢,就聽到景元對著宋夏容罵的很難聽,宋夏容哭聲很低很小,耷拉著腦袋任由他罵,也不敢反駁。
溫禾眉頭一皺,朝宋夏容那邊喊了聲:“嫂子,我們明天出去逛街吧,明天上午我去找你。”
溫禾的聲音給景元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溫禾景黎竟然在這兒。
宋夏容慌張的低頭抹了把眼淚。
“嫂子,就這麽說定了,我明天上午去找你。”溫禾裝作若無其事的跟景元說話:“大哥路上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景元虛假朝著他倆笑了下:“行,那我們先回去了,景黎路上開車也注意安全。”
溫禾盯著他們走了以後才開門上車。
上車以後,溫禾臉色沉了下來:“景元是個什麽東西?有他這麽對自己老婆的嗎?罵的這麽難聽,我真是看不下去!”
景黎就知道她會別人打抱不平,輕笑道:“你想幫她啊?”
“對呀,我明天把她約出來,問問她在家裏日子這麽難過為什麽不離婚!”
“阿禾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有反抗的資本。”
溫禾皺眉:“什麽意思?”
景黎一邊開車一邊漫不經心的跟她聊天:“他們有兩個孩子,這些年宋夏容都是靠著景元才能生活,你覺得她能隨隨便便的離婚?”
溫禾不讚成他的話,就算他們之間有孩子,宋夏容想為了孩子再忍一忍,可是這樣的婚姻隻會讓她越來越痛苦,孩子也會跟著不幸。
“我不管,反正我明天要好好問問她的想法。今天我看到景元在飯桌上看宋夏容的眼神,太窒息了。根本沒把她當妻子,還有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人說的嗎?我也是女人,我想幫她。”
……
回到臨江別墅,溫禾前腳剛進門,就被景黎從背後抱住了。
他低頭在她頸間輕輕吻著:“阿禾,你知道爸今天送你鐲子是什麽意思嗎?”
“什麽意思?”
“意思是讓咱們生孩子!”
溫禾聞言愣了一瞬,她怎麽不知道送個鐲子還能有這麽多層意思。
“這鐲子是幾百年的老物件了,景家祖上以前在清朝朝廷做官,這是宮裏出來的老古董,之前有古董收藏家花五個億想收藏它,我爸都沒賣。”
“這麽值錢啊。”溫禾也沒能想到這翡翠鐲子這麽貴重,怪不得老二老三一家眼睛都盯著呢。
景黎在她耳邊低語:“二叔他們說的也不錯,按規矩是該傳給生了景家長孫的媳婦。不過爸把它給了你,就說明爸隻認你肚子裏生出來的長孫。”
“那我把鐲子還給爸,我現在還不怎麽想生孩子。”
“不用。你不想生就不生,這鐲子你戴著,它本來就該是你的。”
景黎在她耳邊廝磨:“不過現在,你得先盡盡當妻子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