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流會
陸凡答應孔文仲考慮兩天，到第三天頭上，就接到了電話。
「小凡，你考慮好了？」老人的聲音里透著期待。
「孔老，我考慮了兩天，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拒絕，我同意和您公司簽約。」李夢的出現讓陸凡心裡稍稍有了些底，至少短期內他的異能應該不會消失。
「好，好，你不會為這個決定後悔的。」孔文仲興奮道。
陸凡猶豫了一下，說道：「但是，我有兩個要求。」
孔文仲呵呵一笑：「有要求是好事，這才叫合作嘛，你說吧。」
「第一，我不想影響學業。」陸凡說道。
「沒問題，之前就說過了，會給你錯開時間的。」
「第二，我不想在平常被人認出來。」
「這個……」孔文仲猶豫了一下，說道：「也不是太大的問題，不過你要取個藝名，至於相貌方面，我們的化妝師都是非常專業的，把你打扮成女人都沒問題。」
「那我就沒有其他問題了。」陸凡道。
「好，那就這樣定了，我現在就讓人擬合同，至於薪酬方面，到時候我們見面再談。」孔文仲道。
「行。」陸凡知道這種事不可能在電話里談細節。
孔文仲又道：「合同下午就能弄好，你現在有空嗎？我帶你去見幾個人。」
「有空，到什麼地方？」
「我來接你吧，你把你家的地址給我。」孔文仲知道陸凡騎一輛自行車，不可能讓他自己出來。
陸凡給了地址，沒多久，那輛印象深刻的福克斯停在了樓下，陸凡換好衣服下樓，孔文仲已經笑意盈盈的在車裡等他。老人一向給人的感覺很隨和，沒有絲毫倚老賣老的架子，在茶館的時候坐在一群老頭裡，根本沒人能想到身邊竟是一位魔術泰斗兼億萬富翁。
孔文仲心情不錯，笑道：「小凡，你別怪我還沒簽合同就要你幹活，今天找你，是有個活動要你參加。」
陸凡一愣，說道：「現在？」
「就在幾天後。」孔文仲說道：「倫敦魔術師協會派了幾名代表來玉蘭市交流，你知道國內的魔術和國際接軌比較晚，前幾年都是我們的人出去和人交流，這些年做出了一些成績，西方人也開始關注。這次英國人來，恐怕是來者不善。」
「踢館？」
孔文仲笑道：「那倒不至於，但肯定是存了立威的想法，你知道歐洲那邊總是以正統自居，給你個下馬威，讓你清楚到底誰是老大。」
陸凡道：「您是讓我去參加這次交流會。」
「不錯。」
「可是，孔老你不是說我現在還需要學習表演嗎，這麼重要的場合，讓我去是不是不太合適。」
「這你不用擔心，這次的交流會只是魔術師的內部交流，沒有觀眾，所以不需要有太多的表演，英國那邊最近出了個名叫卡索的年輕魔術師，二十來歲，風頭正勁，上個月剛剛在歐洲開完巡迴演出，這次來，他應該會是主力，我們這邊如何應付還是個難題，這次的交流會是以年輕人為主，我們這些老傢伙是不能出手的。」
陸凡有些醒悟道：「孔老你不會是打算讓我去對陣這個卡索吧。」
孔文仲說道：「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我們協會雖然有幾個年輕人還算不錯，但似乎和卡索還有點距離，你的話，也許能把他鎮住。」
「我能行？」陸凡從來沒覺得有點異能就可以無敵於天下了，這個卡索才二十來歲就能開歐洲巡演，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純粹比魔術的話，自然不行，但是你的那些詭異手法，絕對可以把他們鎮住。」孔文仲難得表現出一點威嚴，有些狠狠地說道：「所以，你的任務就是，就算比不過對方，也要唬住對方，嚇死丫的！」
陸凡撲哧一樂：「好吧，那我們現在是去哪？」
孔文仲道：「你如今也算進入魔術圈子了，有些人是一定要認識的，魔術師協會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這次交流會每方只能派出三個人，我這張老臉雖然有幾分薄面，但是也要讓其他人見見你，你放心，應該不會有人反對，要真有人反對你參加……」
陸凡介面道：「我就嚇死丫的！」
「哈哈……」一老一少對視而笑。
汽車很快開到了市中心一棟高層大廈門口，司機露了露頭，然後便長驅直入進入地下車庫，孔文仲帶著陸凡從車庫直接坐電梯往上。
孔文仲說道：「這裡是陳氏集團的總部，陳先達你知道吧。」
陸凡點點頭，說道：「國內三大魔術世家，孔、陳、黃，陳先達應該就是陳家的現任家主吧。」
「不錯。」孔文仲說道：「所謂的三大世家雖然有誇大的成分，但的確是歷史比較悠久的魔術家族，陳家以手法見長，黃家以道具見長，你以後少不得要和他們打交道。這次也算先混個臉熟吧。」
電梯很快到了頂層。
門未開，孔文仲回頭問道：「小凡，你的藝名想好了沒？」
陸凡點點頭：「李易。」
門開。
一陣悠揚的音樂傳來。
陸凡吃驚的發現，這一層竟然是一個巨大的酒吧。
因為是白天，酒吧里人不多，更沒有喧鬧的搖滾和酒氣衝天的瘋狂男女，陳氏集團內部的酒吧，一般都是用來舉辦一些小型私人聚會，陸凡看到的只有兩撥人，角落裡的兩個老人，和舞池邊的一群年輕人。他一眼就看到了孔盈也在裡面，眾人都以她為中心，有點鶴立雞群的意思。
孔文仲沒有理會孫女那邊，而是帶著陸凡往那兩個老人的地方走去。
老人喝的是茶，見孔文仲過來，也給他倒了一杯，其中一人說道：「老孔，你來晚了。」
「帶了個人來。」孔文仲拉了把椅子坐下，又對陸凡說道：「小李，坐，這裡不用拘束。」
兩個老人都把目光聚集到陸凡身上。
「這是李易，我正準備簽約的新人，這次和英國人的交流會，我打算讓他也參加。」孔文仲介紹道：「這兩位，陳先達，黃襲，小李應該都有過耳聞。」
「陳老，黃老。」陸凡見過禮。
「小李看上去年紀不大啊。」黃襲說道。
「十八，和盈丫頭一樣大，也是今年高考，還都考上了南大。」孔文仲說道。
「那還真了不起，話說我們這行里，高材生還真不多啊。」陳先達笑道。
「魔術以前叫戲法，和打把勢賣藝是一回事，讀書人和有錢人寧可餓死也不會幹的。」孔文仲在一旁解釋。
「那三個名額就算齊了，這次就看你們三個年輕人了，往大了說是為國爭光，往小了說，也和你們自己的名聲有關。」黃襲鼓勵了兩句。
陸凡心說孔文仲的面子果然不小，這兩人連自己會些什麼都不問，就直接同意了他佔據一個名額，像這種兩國之間的交流會，機會難得，誰又肯輕易放棄。
黃襲又扭頭問陳先達道：「卡索這次確定來了嗎？」
「確定了，倫敦那邊剛把名單發過來。」陳先達道。
黃襲搖搖頭：「這就有點頭疼了，那小子的表演我看過，非常老辣，簡直不像他那個年紀該有的成熟，特別是那雙手，肯定下過苦工，老陳，你家陳旭這次有對手了。」
陳家的魔術以手法聞名於世，這次陳先達的孫子陳旭也在三個名額之中，另一個人則是黃襲的孫子黃宇。這些都是在來的路上孔文仲給交代的。
孔文仲沒有把陸凡的底交出來，陳黃二人見他畢竟年輕，之前也從未聽說過這麼個新人，只當是孔文仲讓他去見見世面，所以言語里並沒有太把陸凡當回事。
三人一邊喝著茶，一邊聊得興起，陸凡在旁邊靜靜的聽著一些魔術圈子裡的奇聞異事，倒也長了不少見識。
突然間就聽身後有人喊了一聲：「喂！」
陸凡只當是那群年輕人互相之間喊話，沒有理會，然而卻看到三個老人都看向自己。
他回過頭，就見孔盈在遠處招著手，見他望過來，又喊道：「喂，來這邊啊，你跟著三個老頭有什麼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