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把大象放冰箱里
陸凡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今天雖然吃了一碗這輩子吃過最美味的麵條，但對於消耗的靈氣來說卻是杯水車薪，他回來的路上又去路邊攤補了四份炒飯，才勉強不覺得餓。
恢復過後的靈氣團比之前大了一點，這個發現並沒有讓他吃驚，就好比一個人天天鍛煉總會長力氣，靈氣也是如此，多使用便會成長。
陸凡沒洗澡就倒在床上，開始認真思考關於和孔文仲簽約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這種事根本不用考慮，一直掙扎在生存線上的陸凡不會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很顯然一個一窮二白的學生能簽約著名娛樂公司是一件穩賺不賠的買賣。但現在他卻不敢衝動，他所倚仗的是一種來路極其不明的異能，天知道這種突然出現的能力會不會在哪一天又突然消失，到那時候，他該怎麼向孔文仲交代。
可如果拒絕又實在不甘心，這種機會不是每次都能碰上。
他輾轉反側，思來想去，也拿不定主意。
眼皮漸漸重了起來。
正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際，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畫面。
臉盆大小的圓盤，中間鼓起的按鈕，四周圓環分為七塊，每一塊都寫著一個詞。
【操控】、【轉移】、【幻術】、【空間】、【恢復】、【感知】、【怪力】。
「果然還有！」
陸凡一下子沒了睡意，騰地一下跳起身，仔細觀察圓盤。
只見原本七個暗淡的辭彙之中，操控這一項明顯比其他六項明亮，這顯然是因為第一次抽到了【操控】。
他觀察了片刻，見沒什麼不妥，熟練的伸手點在了中間的按鈕上。
和第一次一樣，一個光點開始沿順時針移動，開始速度很快，然後慢慢減速。
因為對於剩下的幾項能力了解不多，他並沒有特別的心理傾向。
光點最後停在了【空間】這一項。
畫面變換，又出現幾行字。
【獲得能力：空間】
【等級：一級】
【說明：魔術師擁有通往異次元的能力，開闢出屬於自己的空間。】
他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一個1米見方的立方體空間，裡面空無一物。與此同時，陸凡很明顯感覺到靈氣光團大幅度增長，長了足足一倍有餘。
陸凡雖然不怎麼看玄幻小說，但儲物空間這種概念還是有的，難道這就是和傳說中的空間戒指一樣的東西？
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他這回心情還算平靜，仔細觀察了那個空間，決定找點東西試驗一下。
書本。
啪，摔在地上。
鉛筆。
啪，斷成兩截。
玻璃杯。
啪，粉身碎骨。
手機。
……陸凡沒敢再試下去。
他坐在床邊，雙手托腮，一臉無奈。
這種【空間】的能力顯然比【操控】難得多。
「笨！」
一個聲音在腦海里響起。
陸凡嚇了一跳，四下里找了半天，卻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他搖搖頭，以為是幻聽，這些天確實有些神經兮兮的。
「笨死了！」那個聲音又響起來。
這次陸凡確定沒有聽錯，猛地站起身。
「誰！？」他斷喝一聲，然後把整個屋子又都搜了個遍。
「別找了，我在你腦袋裡。」這是個小女孩的聲音。
饒是陸凡最近被超自然現象鍛鍊出一副粗大的神經，一時間也無法接受這種事實。
「你是誰？」他語氣稍稍平穩了一些。
「你管我是誰，你不就是想知道【空間】怎麼用嗎？」小女孩的聲音說道。
「你知道？」
陸凡有些相信她的話了，因為關於異能的事，世上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他沒有說夢話的習慣。
「我當然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我還知道你已經擁有了【操控】的能力，雖然用得很爛。」小女孩看來也是個毒舌的性格，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人的機會。
「你能教我嗎？」陸凡小心翼翼地問道，絲毫不以為杵。
「笨。」
「我警告你，別以為你歲數小又是女孩子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要不是找不到你，我一定要你好看。」陸凡氣得暴跳如雷。
「那你還想要我教你嗎？」
「想！」
「那你先承認你笨。」
「我很笨，笨得要死，是一頭大笨豬。」
陸凡絲毫沒有猶豫，表情嚴肅，一臉正氣，彷彿在陳述一個真理。
「你……」小女孩顯然涉世未深，從未遇到過陸凡這種十一歲就混跡街頭的資深流氓。
「我說了，你不許耍賴。」陸凡撇撇嘴，臉面是什麼？能吃嗎？
「我有點明白它為什麼選中你了。」小女孩無力道。
「誰選中我？」陸凡問道。
小女孩沒和他糾纏這個問題，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怎麼用【空間】的能力嗎，我教你，聽好了，把一頭大象放冰箱里，總共分幾步？」
陸凡不屑地嗤笑一聲，這麼遠古的腦筋急轉彎還好意思拿出來。
剛想回答，突然好想明白了什麼。
他沉默下來。
把大象放冰箱里，一共分三步——打開冰箱門，放進大象，再關上冰箱門。
靈氣流轉。
在立方體空間的側壁上融化出一道缺口，陸凡隨手拿了一本書，很輕易就放進了空間內，隨後撤除靈氣，空間的側壁又一次恢復原狀。
「成了。」陸凡驚呼道。
小女孩沒想到這人只憑自己的一句話就摸到了門道，微微嘆氣道：「我現在終於明白它為什麼選中你了。」
陸凡初窺門道，這儲物空間的能力看上去雖不如【操控】神奇，但也是十分實用，他把幾個小物件放進空間，又取出來，正玩得開心，聽了小女孩的話，趕忙問道：「喂，到底是誰選中我，說話能不能別說半句，很難過哎。」
「就不告訴你，你咬我啊……」小女孩也使出無賴招數。
陸凡好不容易有機會了解這些內情，哪能輕易放過，他如今不敢得罪這小女孩，只得好言好語道：「好吧，不說就不說，那你叫什麼名字呢？我總不能老叫你喂喂的吧。」
小女孩沉默片刻，說道：「我叫李夢。」
「李夢？」陸凡複述了一遍，突然靈光一閃，問道：「你和李修離是什麼關係？」
李修離便是提出那七種能力的作者，陸凡之前從床底下又翻出了那本書，書名叫《魔術師基本能力概述》，但因為裡面的內容和異能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又擱在了一邊，但是李修離這個名字卻被他記住了。
「你竟然知道我爸爸？」小女孩驚呼道。
「你是他女兒？」陸凡更吃驚。
「嗯。」也許是因為父親的緣故，小女孩的態度親近了不少，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爸爸的？」
「那本書嘍，這七種能力不就是你爸爸給總結的？」陸凡答道。
李夢感慨道：「爸爸的這本書只印了五十冊，還是他自己出錢印的，這世上流傳的可能還不到二十冊，想不到你竟然有一本，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陸凡問道。
李夢嘆氣道：「你別問了，知道了也沒用。」
「好吧，我不問。」陸凡隱約感覺到這個故事不是一個喜劇，他自己也是童年不幸之人，很能體會這種感覺。
「等時候到了，我會告訴你的，也許……我還需要你的幫忙。」李夢說道。
陸凡已經確定他的異能和李修離有關，人家的女兒求他幫忙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他點點頭表示同意，生怕李夢看不到，又說道：「我會幫你的。」
李夢長長嘆了口氣，隨後說道：「好了，我累了，再見吧。」
「哎，等等。」陸凡心說這丫頭怎麼說一出是一出的。
「還有什麼事，我不是教會你【空間】的能力了嗎？」李夢有些不耐。
「可還有其他幾種呢？」
「其他幾種你都還沒得到，教你又有什麼用，等以後再說吧。」
「那我要怎麼找你？」
「你不能找我，我也不能找你，只有等每次你獲得能力的時候，我才能出來說話。」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再次獲得能力？」陸凡問道。
李夢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然後說道。
「隨緣吧。」
「……」
陸凡恨得牙痒痒，這丫頭長大以後絕對是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