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 晚上,天台
蒯何以毫無生氣的語氣終究起了變化。
「精神力修鍊事實上並沒有這麼神秘,人類幾千年以來都在進行著這方面的研究和實踐,然而因為它不像身體修鍊這樣容易讓人理解,更因為某些人一直利用它的神秘和神奇做了些影響深遠的事,所以我必須小心……」
「只有對你有了一個準確的判斷,才能告訴你。」
蘇浩知道蒯何以擔憂的是些什麼,確如蒯何以所說,人類數千年來的確在世界各地都發生過精神控制類的事件,更有人利用其神奇之處建立邪教,大肆破壞,因此讓所有統治者既擔憂又恐懼。
只要出現任何一點動搖統治根本的苗頭出現,必然毫不留情剷除。
所以,這也是精神力修鍊不可能產生大批量的原因。
不過縈繞在蘇浩腦海中的還是剛才那個念頭——
為什麼要找他?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蒯何以似乎看穿了蘇浩心中所想,展現出一個極其難得一見的和善神情,「不過在這之前,先看完這三本書以後再問……」
「有許多事由我告訴你,不如你親身體會。」
和蒯何以默然對視了許久,蘇浩拿起登記台上的三本書籍,轉身就向圖書館外而去。
他感覺不到蒯何以有什麼惡意,就算別有目的,蘇浩也相信以他兩世為人的定力能夠不為所動,再說要說神奇,還有什麼能比宙力修腦的修鍊訣竅神奇,一切就像蒯何以所說,看完三本書以後就能知道。
沒有在校園中多做逗留,更沒有去關心那份錄像引起的轟動,蘇浩直接回到寢室,只是剛推開屬於他的寢室門,心中就是一驚。
一封白色信封正躺在地上。
蘇浩撿起信封,拆開觀看,信上只有四個字。
「晚上,天台。」
四個字龍飛鳳舞,難以辯清是何人所寫,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會是誰?為何選在天台上?
聯盟軍校的天台有許多處,但是能讓所有學員都清楚的天台只有一處,教學大樓的天台,但是那裡的天台,晚上並不是學員選擇會去的地方,一方面因為晚上的教學大樓天台是封閉的,另一方面已經不需要逃課,為何會選擇在那裡?
蘇浩沒有多做糾結,決定等到晚上去會一會此人。
現在更重要的是看一下蒯何以給他的書。
三本書關於理論上的探討都不是很複雜,不過都提到了關於腦部區域的開發,只是其中當然沒有什麼特殊的功法去修鍊腦部,只是述說到了冥想可以開闊腦部區域的活躍度,當達到一定境界后就會自然出現精神力的特殊性。
三種書歸結一下提到的是三種冥想方式。
在蘇浩看來,任何一種都沒有宙力修腦這般神奇。想來也是,蒯何以手中或許有更高深的修鍊方式,不過憑什麼給蘇浩?
蘇浩將《精神之源》看完,書末頁的一個標記忽然讓他來了興趣。
那是一個小小的圖章,雖然有些模糊蘇浩還是能夠看清是一個六角形的標誌,當中一個類似於眼睛的圖案。
蘇浩立刻翻到另外兩本書的末頁,同樣都有相同的圖章。
這個圖章代表的必定是一種組織,會是什麼組織?
蒯何以又是這個組織中的什麼人?
對於蘇浩他們又會有什麼目的?晚上約他相見的人會是這個組織的人嗎?還是就是蒯何以本人?
蘇浩很自然將那封信上的約見和這個圖章聯繫在了一起。
一時間對於晚上的約見感到甚是好奇。
翻看另外兩本書時因為心有所思,蘇浩顯得沒有第一本書時那般認真,然而半個小時以後,蘇浩感到大為震驚。
書中的內容竟然一字不差被他熟記,腦部更有一種奇怪的波動出現。
這種波動同樣是一種力量,雖然微弱卻很清晰,而且蘇浩能夠辨識得相當清楚,這種力量絕對有別於宙力。
雖然《精神力修鍊入門》講述的的確是冥想的方式,不過蘇浩並沒有按照其中任何一種方式進行修鍊,為何會產生這種力量?
就在驚疑不定之時,體內的宙力再次不受控制向腦部衝去。
當那種熟悉的灼熱感產生時,蘇浩大喜過望。
久已不出現的宙力修腦來了!
放鬆整個身體,深切感受著宙力在腦部按照奇怪的軌跡絲絲運轉,這一次帶給蘇浩的不再是虛無縹緲,而是切實的一種開拓感。
這一次的修鍊仍舊很短暫,不過效果依舊明顯。
對於身邊周遭的感覺再次提升,就連空氣似乎都變成了一種實質。
正當蘇浩沉浸在這種奇妙的感覺中,一絲古怪的神情驀然出現。
剛剛在他腦部產生的那另一種力量消失了,完完全全的消失。仔細回想,那種波動的力量就像是被沖入腦部的宙力硬生生吞噬。
一種明悟驟然而生,難道冥想能夠觸發宙力修腦?
這種想法讓困擾蘇浩很久的問題似乎找到了答案,他霍然起身,神情相當振奮。
不過這裡並不是最好的冥想地點。
而且現在已經過了休寢時間,該去天台和那個神秘人相見了。
校園中靜悄悄的。
頭頂上群星璀璨,明月皎潔。
憑藉過人的感知力,蘇浩悄無聲息進入教學樓,封閉的天台可難不住他,藉助頂層的一個窗口,他翻上了天台,看到約他來此的人,臉上泛起笑容。
寧靜月光、星光下的天台上,懶洋洋地躺著糜心。
一腿彎曲,另一條腿擱在彎曲的腿上,嘴中叼著一根草。
他的眼睛是睜著的,不過就算知道蘇浩來了也沒有望去,仍然看著一望無際的星空,全身放鬆的模樣讓人感覺他就躺在星空中。
蘇浩走到他身邊,坐下,雙手環抱住彎起的雙腿,抬頭仰望星空。
兩個人就各自以他們的姿勢欣賞著星夜的動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糜心終於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輸了!」
蘇浩卻沒從糜心的話語中感受到他有任何沮喪,甚至只有一種得知結果后的期待,於是沉默。
「知道原本我打算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