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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陌桑的問題

  第377章 、陌桑的問題

    靜苑深處的靜室,龍師看著坐在碧玉座上一臉平靜的陌桑,按捺不住讚歎道:“你是本座見過的年輕一輩裏,最從容淡然的孩子之一,而且是唯一的女子,你若是男子本座倒可以退位讓賢。 ”可惜她始終是一界女流,無法繼承他的宗業。


    “謝龍師誇讚。”


    龍師的讚賞,還有份惋惜,陌桑不以為然,淡淡道:“我們開始吧。”


    麵對陌桑接近漠的從容,龍師也不以為然,微笑道:“突破九境桎梏,自建武之道,重點在破和建上。你悟性很高,當觸摸到那層壁膜時,自會知道該怎麽處理,現在本座一步一步解開上官塵留在你身上的封印。”


    陌桑麵上閃過一絲疑惑道:“突破不是需要強大的力量,在一瞬間衝破壁壘,為什麽是一步一步解開封印。”


    龍師淡淡解釋:“你的真氣經過一段時間的封印壓製,如今深厚到本座也不能控製,再加上你的內傷,若一下子釋放出來,龐大的真氣會在瞬間衝暴你的經脈,就是本府和上官塵的父親同時出手,也無法保住你的命。”


    陌桑心裏一動,龍師的意思是在突破過程中,任何因素都會影響到最終的結果。


    想到自己的宮印,陌桑心裏開始有一絲動搖,可是腦海裏卻出現龍師對宮印精血誌在必得的念頭。


    猛地一個冷戰,瞬間消了她的念頭。


    幾經考慮後,打定主意,不到最後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暴露宮印的事情,除非情況已經脫離自己的控製。


    龍師提醒陌桑:“本座現在解除第一層封印,你把湧出的真氣歸納入丹田。”


    說話間揮動兩臂,拔出留在陌桑體內的其中兩枚骨針。


    陌桑馬上感到一股渾厚的真氣奔騰而出,猛烈地衝刷著她的經脈,一陣劇痛襲遍全身,腦子裏瞬間一遍空白。


    “擯斥雜念,集中精神,迅速把真氣納入真田。”龍師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陌桑聽到他的提醒心法即時開始轉,迅速把真氣歸內入丹田。


    陌桑剛完成第一個步外麵已經過去一天,帝都的形勢也越來越緊張。


    君無涯這個道境強者的意外出現,深深震動另外六國的使臣,使臣隊伍中的眉澗宮印者紛紛亮相,展露出各自應有的實力。


    大鴻帝都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宮憫又一次出現在望江樓,顏惑專用的雅間內,麵無表情地看著滾滾東流的江水,心裏的波瀾卻比清瀾江裏的水花還高。


    顏惑看著各地呈報上來賬本,拔著算盤,漫不經心地問:“每次你無法排遣壓力時,就會到我這裏看著江水出神,這會子又是因為什麽事情?說出來我替你排解排解,或許會感到壓力小一些。”


    宮憫輕歎一聲,想著拜水提出那公約的目的,無奈地道:“當日東方師失約,東吳國那一票就是最大的變數,君無涯的背後是擎教,他一定會想設法破壞結盟,大蒼和北冥因利而合,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大鴻皇朝現在很被動,我怕最後”


    “你發現了什麽?”顏惑從賬本中抬起頭。


    “北冥國公主,就是北冥帝的後手,擔心他們並不是單純的想結盟,而是夾雜有其他的目的。”


    顏惑聽到宮憫的話,好奇地問:“年底了,我一直忙著看賬本,也沒太留心各國使臣的事情,北冥國公主可能是北冥帝刻意安排的後手,莫非她有什麽過人之才能,能影響到整個大局。”


    “愚蠢、花癡。”


    宮憫用兩個詞語來形容龍思棋。


    顏惑枉然大悟:“你又惹上桃花債了。”


    這樣一個沒有腦子又花癡的公主,就是死了也沒什麽值得惋惜。


    若北冥帝除了結盟外,還暗藏其他的想法,這個沒有什麽利用價值的公主,就是他們日後違背當初約定的借口。


    宮憫幽幽道:“我擔心他們還是忌憚桑兒的能力,想盡辦法讓桑兒成為質子人選,一旦桑兒脫離了我們的保護,他們會馬上出手對付桑兒,而為了解決擎教和聖殿,陛下恐怕不會”


    “我明白。”


    顏惑打斷宮憫的話,在天下大局前,誰會在乎一個女子的生死。


    宮憫抬手揉揉眉心,怪拜水真的太會算計,他很清楚一旦條款通過,為了保證桑兒的安全,桑兒隻能入烈火國。


    因為他是唯一不想死桑兒死的國君。


    顏惑深知宮憫的顧慮,宮憫從不懷疑陌桑的情意,他懷疑的是拜水能力和心意。


    以拜水的能力可以保護桑兒,可是他對桑兒的心意,能否毫無條件地保護桑兒。若是不能,桑兒過去無疑是送羊入虎口,君家是不會放過桑兒。


    “宮憫,你打算怎麽辦?”


    “不知道。”


    宮憫第一次感到茫然。


    顏惑拍拍宮憫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你家小娘子就是個人精,君家未必能吃下她,就算吃下君家恐怕也隻剩下一副骨架。”


    “就擔心她會這樣。”宮憫一臉擔憂,看著顏惑無奈道:“若君家威脅到她,拜水又趁機提出要求,以桑兒的性子肯定不會屈服,她這樣是要吃虧的,還有拜水身邊那些女人,他們可不是省油的燈呀。”


    顏惑不以為然地一笑:“那些女人你就不用擔心,整個後宮的女人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不過是她消遣玩兒。”


    “如果在大鴻皇朝,你可以這麽說,可那是在烈火國,除了拜水自己,還有誰會希望她活著。”


    “你忘記了,你家小娘子最會借刀殺人,後宮的女人,以及那些還未死心的拜氏皇族們,你家小娘子會好好利用他們。”


    顏惑提醒擔憂得失了分寸宮憫,奸笑道:“他們可是她最好的助力,他們若是有一點小動作,拜水一定不敢輕舉妄動。”


    宮憫麵色緩和了一些,若有所思道:“你說得對,拜水根基不牢,不敢得罪他那些助力,也不能給那些人機會,可是還有一點是我不放心。”


    “是什麽?”


    顏惑好奇地問,宮憫長歎一聲道:“拜水依靠中洲君家的力量登上帝位,而君無涯又是擎教的人,拜水就算是能全心全意地對待桑兒,也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除非他願意放棄帝位,或者他早已經收服烈火國內所有勢力。”


    顏惑臉上的笑意馬上消失,莫說是陌桑,就算把他和宮憫放到那種環境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想起這件事,顏惑有些好奇地問:“你上次出使烈火國,兩國突然出兵時,拜水要強行扣留你們,你不覺得你們撤離得太過輕鬆嗎?就算你們一行掩飾得再好,也不可能不露出一絲蹤跡。”


    “不是你說,我還真有過這種感覺,那一次真的太順利,仿佛一直有人在幫我們善後。”宮憫早就注意到這一點,認真地思索一番道:“可是在烈火國,能幫我們的人中,誰還有這樣的手段。”


    “簫月相?”顏惑說出一個名字。


    “那時候,簫月相跟桑兒的誤會還沒有解開,他不可能幫我們。”


    宮憫也想了很長時間,默默在幫他的人到底是誰,顏惑忽然出聲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桑兒在暗中幫你。”


    “不可能。”宮憫馬上否認顏惑的想法,小聲道:“三爺回來後,桑兒就交出手上的權力,手上即便有些人也辦不到如此幹淨利落。你說,到底是誰一直在暗中幫我們?”


    宮憫隱入沉思中。


    顏惑認真想了想道:“莫非是你爹和娘親,請他們江湖中的朋友在暗中幫忙?”


    聞言,宮憫也覺得有理,長歎一聲:“爹和娘親為了我已經夠操心的,想不到今時今日,還要他們為我操心,我真不是孝。”


    “你是不孝,不過若真是爹娘,你倒可以高枕無憂,如若不是,敵友難分你又得犯愁。”


    “你這麽一說,我是不是該向爹娘請安問好,以示孝義,對吧。”


    “照理本公子該支持你,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了解他們的行蹤。”


    提到父母的行蹤,宮憫頓時泄了氣,自己的爹娘是一對神仙眷侶,向來行蹤飄忽不定。


    他們若不露麵,就算把風擎大陸翻過轉休想找到他們, 宮憫一臉無奈道:“看來我還得多布置一道防線。”


    “對了,桑兒病著,你怎麽還有心思出來看風景?不對”顏惑突然感到不對,把宮憫上下打量個遍,一臉有古怪的地盯著他的臉道:“你該不會擔心到坐不住吧?”


    “哪有?”


    宮憫麵上有些不自然。


    顏惑馬上得意地放聲大笑起來,邊笑邊道:“哎呀呀,想不到宮大人也不坐立不安的一天。想陌桑剛回城時,凡我提到她的名字,你便想防賊一樣防著她,你看看你現在。哎喲”


    看著從神台上跌落在宮憫,顏惑搖搖頭,一臉惋惜道:“看來昔日高高在上的宮大人,已經徹頭徹尾被一個女人收服,本公子真是感到意外。”卻馬上歎氣道:“不過換了誰,都逃不過陌桑的魅力。所以”


    “所以什麽?”宮憫冷掃他一眼。


    “宮大人,你不是第一個被她征服的男人,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所以你得有點危機大感。”


    宮憫尷尬地咳嗽兩聲,顏惑含笑道:“宮大人,這才是第一天,你就擔心成這副模樣,後麵幾天該怎麽辦呀。”語氣裏有幾分幸災樂禍。


    “有種你不成親。”


    宮憫不緊不慢地回一句,再補充一句道:“不過上官尺素會很失望。”


    顏惑馬上打了一個冷戰,想到陸言玉的火暴脾氣也是一陣頭痛,趕緊回去看賬本解壓,陛下怎麽指頭母老虎給他。


    鬥轉星移,時間又過去一天,距離除夕隻有四天。


    君無涯閉著眼睛同,正襟坐在案前,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令得跪在下麵的人大氣不敢出。


    良久,君無涯才緩緩睜開眼睛,強大的氣勢壓得下麵的人伏在地上,陰冷的聲音響起:“你們太令本督軍失望,本督軍等了你們一個晚上,你們居然搜集不到一點關於陌桑的新消息,本督軍要你們來有何用。”


    探子嚇得整個人都貼在地上,突然一陣腳步響起,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人從裏間走出來。


    君無涯看到後,馬上站起來,想攙扶老人一把。


    老人抬手製止,對伏地上的探子揮揮手,探子如獲大赦,馬上退出外麵、


    老者坐下後,看著君無涯淡淡道:“督軍大人,不是他們無能,是陌府裏麵古怪得很,無論多少高手都是有去無回,連聖殿和擎教的探子也是如此,你要相信陛下的計劃,他一定會是算無遺漏。”


    “顧老,我還是覺得很不安,陌桑一直不露麵,我總感覺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君無涯對口中的顧老倒是十分客氣,顧老淡淡道:“年輕人呀,你還是缺乏鍛煉,太琮急於求成,心急可是吃不了熱豆腐。”


    顧老見君無涯臉上還充滿戾氣,樂嗬嗬笑道:“橫豎就四天的時間,陌桑再厲害還能上天不成,國宴當天陌桑一定會出現,你還擔心見不到嗎?等陌桑到了烈火國,還不是任由你拿捏。”


    “可是”


    “可是什麽,難不成你去闖陌府。”


    顧老冷冷反問一句,麵帶和藹的笑容道:“在去之前你可要考慮清楚,大鴻皇朝早有文公告天下,任何擅闖陌府的人死在陌府內,都不會追究陌府的責任。眼下,除去陌府內的機關不提,陌府裏麵都有什麽人,你不清楚嗎?”


    聽到顧老一席話,君無涯不由冒冷汗。


    想到宮憫,還有鮮少出手的陌丞相陌辭憶,連忙對顧老行禮道:“是無涯太衝動,無涯謝顧老提醒。”


    顧老抬手虛扶一下,淡淡道:“若非政治立場不同,我倒是十分喜歡陌桑,能把女帝陛下生生逼死,把先帝害死,把烈火國攪得像一鍋粥,連聖殿和擎教都拿她沒辦法,該多麽聰明的女孩呀。”


    “顧老,你怎麽稱讚起敵人”


    “想要打敗對手,首先要學會欣賞對手,欣賞對手的優點,才能發現對手的缺點。還有”


    顧老看一眼君無涯,語重心長道:“你呀,以前一直醉心於武學,對朝廷的事情了解得太少,朝廷上的爭鬥跟江湖不一樣,可不是以拳頭定輸贏,比的是經驗,是比這裏。”抬手指一下自己的腦袋。


    君無涯虛心地應了一聲,想到當日與陌桑的交鋒,心裏還是感到很不安。


    顧老眼睛毒得很,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麽,笑道:“督軍大人,若是心無法平靜,不如陪老夫下一盤棋如何?”


    君無涯本想拒絕,隻是為了計劃,以及此番談判的結果,露出一絲笑容道:“無涯一直醉心於武學,疏於弈道,顧老別嫌棄無涯棋藝太差就行。”


    “無妨,隻是打發時間。”


    招招手,命人馬上取來棋盤,兩人開始第一輪對弈。


    陌府深處的靜苑,陌桑正在承受新一輪的痛苦,一股更加渾厚的真氣正衝刷奇經八脈,那種痛幾乎要讓她昏倒。


    龍師看著痛得直冒冷汗,就像浸在水裏的陌桑,不禁有些擔憂。


    陌桑的情況真是出乎他的預料,她體內的真氣經過一段時間積壓後,比他探測到的更加深厚,而且是一層比一層更加渾厚可怕,這就要意味陌桑正承受著更可怕的痛苦。


    這種情況太不正常。


    龍師緊緊盯著陌桑,慢慢思索自己忽略了什麽,以至於出現這樣的情況。


    眼下隻是解開第二重封印,陌桑已經痛成這樣,若是打開第三重,豈不是直接要了丫頭的命。


    到底是哪裏出錯?

    陌龍師一邊看著陌桑,一邊不停地在思索。


    陌桑咬緊牙關,忍著痛不停地壓縮凝聚真氣,腦子也一直在轉動。


    真氣從氣凝聚成液,再從液凝聚成晶體,晶體還能進一步凝聚成什麽?陌桑不停地在思索相同的問題。


    除了晶體外,一定還有一種更加緊密的形態,要麽就是重新開辟一個新的天地,承載更多的真氣。到底是什麽呢?陌桑一遍遍在心裏問自己。


    靜苑外麵,夜色籠罩。


    宮憫站在靜苑大門外麵,贏戈立在他身後。


    贏戈忽然想起一件小事,忍不住道:“主子,有一件事情,你一定想不到。”


    “別賣關子,快說。”宮憫語氣冷得能迸出冰渣,贏戈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主子,你一定想不到,夫人武功那麽好,居然不知道武學分九境,還是屬下告訴她,你說奇怪不奇怪”


    “糟糕。”


    宮憫打斷贏戈的話,衝著贏戈道:“你怎麽不早點說,桑兒不知道如何凝聚龐大的真氣,就無法一舉突破那層壁壘,任由體內真氣自我適應,就會進入偽道境。我得馬上告訴桑兒。”


    想都沒想就往前跨出一步,贏戈馬上拉住他,大聲道:“主子,你不能靠近靜苑,危險。”


    “放開我。”


    宮憫馬上怒吼一聲:“我命令你放開我。”


    贏戈卻死死拉著他,急急道:“主子,你一旦靠近,就會觸動靜苑的機關,這麽做恐怕分散夫人的注意力。”


    提到陌桑,宮憫馬上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後。拍拍贏戈的肩膀道:“你說得對,說得對,說得對,我再想想其他辦法,總會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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