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特別的早餐
姑姑一家和叔叔一家都來了,屋子裡頓時熱鬧起來。喬染和梁沐澤無疑成了眾人的關注焦點,喬染在一眾人的好奇中一一向他們介紹梁沐澤。弟弟妹妹見到他都是滿眼的驚喜與不可置信,梁沐澤倒是很親和,認真地回答他們提出的各種腦洞大開的問題。
喬染把夜裡包好的紅包交給了喬媽媽,喬媽媽便在吃飯的時候把紅包分給了孩子們。大家知道這是梁沐澤的意思后明顯更加中意喬染的這個男朋友。
一行人去看喬奶奶的時候太陽正盛,直直地照射在頭頂。遠處的天空一碧如洗,偶爾有一兩隻飛鳥經過。喬染心情很低落,她想起了以前有奶奶的新年。那些時候奶奶總會和媽媽一起做很多很多臘貨存著過冬,每次回家奶奶都在家門口翹首以盼,想快點看到自己的孫女。沒過多久,卻已經物是人非。
車停在山底,接下來的路程大家要慢慢步行上去,因為過節的緣故,這一方天地顯得也不蕭條,鮮艷的花、火紅的燈籠寄託著對現任的思念。
梁沐澤一直牽著喬染,一路上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她已經不是去年那個接近奔潰的孫女,但他知道,她依舊割捨不下。
大家按照順序給喬奶奶鞠躬,說著貼心話。喬爺爺蒼老著身子不停地在十周踱步打量,去年種下的兩棵樹已經長高了不少,喬染和弟弟妹妹一起把燈籠掛在樹枝上。她是最後給奶奶拜年的,和梁沐澤一起。其他人已經扶著老爺子到車裡休息了。
喬染普通一聲跪下來,眼眶開始濕潤。「奶奶,染染來給你拜年了。我今年在家裡休了好長的假,每天吃好睡好,只是有點想你做的好吃的。爺爺身體很好,爸爸姑姑他們經常去看他,你別擔心。」
微風漸起,她的話被零零散散帶進風中,飄到遠方。她有時會想,人活著到底是為什麼呢?不顧一切拚命向外追求拓展,把最親最近的人留在身後;總想著還有時間,結果某天命運就會突如其來給你一個教訓,讓失去之後的你追悔莫及。她一直在不停後悔,後悔借口與拖延。
梁沐澤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握著她的手。「奶奶過年好,我是梁沐澤,染染的男朋友。很遺憾不能當面問候您,當面讓您放心地把染染交給我。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愛她疼她,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
「奶奶,你聽到了嗎?我把男朋友帶過來見你了,我很愛很愛他。他在我上次失去你的悲痛里唱歌哄我;他不顧一切跑到我家跟我道歉;他努力調整自己來適應謙卑的我;我願意追隨他,無論前路有什麼樣的艱難險阻。」這些話喬染沒有說出來,她在心裡向奶奶傾訴。
離去的時候天邊已有一縷殘陽,鮮紅一片。
第二天一大早,梁沐澤就帶著喬染準備動身回S市。臨走前喬媽媽把女兒拉到一邊,叮囑她見梁母的事情。喬染把媽媽抱在懷裡:「媽你放心,我會好好表現的。」話是這麼說,加上樑沐澤也一再表現他媽媽很好相處,她心裡卻還是沒有底。
梁沐澤直接把她送回了家,「這幾天我還有點事要處理,正好你也好好休息調整一下,然後帶你去見未來婆婆。」
喬染紅著臉,「誰答應嫁給你了?」
梁沐澤把她摟在懷裡,志在必得:「你不嫁給我要嫁給誰?」
還有人這麼自戀!
他當天晚上回梁宅復命去了,喬染在家裡早早上床休息。第二天還沒醒就傳來了敲門聲,喬染半夢半醒,完全意識不到有人來。不久後來人直接自己開了門,把手裡提著的袋子放在客廳之後進了卧室。
她睡得正香,想來也是昨天坐車太累了。梁沐澤不忍心打擾,悄悄退了出去。陽台上的植物又長大了不少,他給它們一一澆了水,又轉了個方向,進了書房。書房裡都是她雜誌社裡的樣刊,還有她自己的作品。另外的是一些著名的作家作品。梁沐澤抽出一本她寫的書,坐在書桌前安靜地閱讀起來。
放下書時太陽已經透過陽台射進了書房,大大的落地窗將光與熱悉數接納,投射出前面建築物長長的影子。梁沐澤起身去了廚房,出來之後進了喬染的房間叫她起床。
這一次明顯比上次容易,他才叫了兩聲喬染就悠悠轉醒。看來的確是睡夠了。
「不是說今天有事嗎?怎麼出現在我家了?」她擁著被子坐起來。
梁沐澤把她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給女朋友送早餐也是重要的事。」
喬染笑了,賞給他一枚香吻,不等他慢慢加深動作就衝進了浴室,靠在門上偷笑。
出來時他已經把熱過的早餐端了出來,招呼她坐下。「你怎麼不吃?」
他把手中的筷子遞給她,「我可不像你這樣睡懶覺,在家裡已經吃過了。」
喬染品嘗美味開心得滋溜溜轉的眼珠子突然停了下來,一臉震驚,「所以說,這早餐……」
對面的人笑得意味深長,「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媽親手做的,特意讓我帶給你。」
喬染都嚇得快噎到了,「阿姨年紀大了,怎麼能這麼忙著,你也不勸勸。」
「沒辦法,誰讓她太喜歡自己兒媳婦了呢?」
他看著她吃完早餐又把餐具洗完之後就出了門。「今天晚上有個直播的頒獎晚會,我可能很晚才回來,你要是嫌無聊就去找曉晗出去吃東西,或者我讓艾可陪你?」他站在玄關處換鞋,回頭看著她。
「不用不用。」喬染連忙搖頭,「艾可還是跟著你吧。要是你回來太晚我可要睡著了,不過我會開著燈等你。」她踮起腳為他整理衣領,笑靨如花。
梁沐澤當然不放過這樣絕妙的一親芳澤的機會,摟著她就問了上去。好吧,早上撩撥他的債還是還了。
梁沐澤走之後喬染想起雜誌社的事,她還答應過要請小許吃大餐呢。正好周末,她又有空,乾脆就出來見一面吧。
小許接到喬染的電話時十分不可思議,沒想到喬染還記得那頓大餐,她二話沒說就答應出門,兩人約在一小時以後見面。
喬染拉著小許出現在小雅面前時小姑娘眼裡笑開了花,「喬姐,你太好了,帶我來偶像的的店吃東西。」
喬染摸摸她的頭,要不要告訴你真相呢?
兩人許久沒見,小許有說不完的話要告訴喬染。「喬姐你知道嗎,許編要離職了,聽說是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更可氣的是林筱竟然明目張胆地憑著自己的關係又升了一級;還有啊,許司桀那天之後不是來過雜誌社嘛,從那以後大家就再也不說你的閑話了。」
喬染慢悠悠地攪動手中的咖啡,「後來呢?他們結婚了嗎?」
說起這個小許就來勁了,「這大概是最讓心解氣的事情了,許司桀還是堅持退了婚,他媽媽被氣進了醫;老爺子也放手了,現在許家都交給他了。聽說他的手段冷酷果斷,很快就在商界拼出了名氣。」
小許興緻勃勃地說著,喬染也放心了。他終究靠自己贏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