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他給的理由

  吃過飯，喬染站在二樓，仰望一下頭頂的烈日，有些煩躁。


  七月的S市已經熱得像蒸爐一樣，稍有些動作便能惹出一身汗，蘇岩回去了，丁曉晗回酒店休息，喬染準備隻身去劇組。


  沒想到梁沐澤也跟她走到了一起，陽光熱烈，她頂著一雙熊貓眼轉過身，不解地看著他。


  「送你回劇組了我再回去。」


  喬染沒有說話，扭頭看向另一邊。坐在行駛的車內，她覺得頭頂的暖氣有些刺骨，抬手抱住了雙臂。


  氣氛有些沉悶。


  梁沐澤不動聲色地把冷氣關小了一點，車子在一個幽靜的巷子里停下。


  「這是回劇組的路嗎？」


  梁沐澤轉身拿起後排座位上的袋子，從裡面掏出一個絲絨盒子，「昨天談廣告后無意中發現的，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下來。」


  喬染沒有接的意思，現在這算什麼呢？


  「不喜歡？」他的手又靠近了一點。


  喬染為難地開口，「你知道我的性子是一條路走到底，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沒有合適的原因，我想不會接受的。」


  「就當是謝謝你昨晚的照顧。」


  這個裡有明顯說服力不足，「舉手之勞而已，再說覺是你自己睡的，哪兒來的照顧？」


  他忍不住還是笑了：「那，梁沐澤的女朋友這個身份怎麼樣？」


  車廂里瞬間安靜下來。


  喬染看見他眸子里猝然的笑意，「這個理由，顯然不走心。」


  她仰望過他，確切的說，是一直仰望著。他以她從未想象過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但空間上的近距離並不能消除心中的差距。


  「像你這樣的人，高大耀眼，被你吸引和忍不住靠近你的人肯定多如過江之鯽，那個囂張跋扈的蔡菁菁，不就是其中之一嗎？你今天的話，會讓我覺得你是在嘲笑一個卑微的編劇。」她拉開門要出去。


  「你拿蔡菁菁跟自己比，是妄自菲薄還是懷疑我的眼光？」梁沐澤拉住她的手，「你可以表示驚訝，但我說的話是認真的。我不會逼著你點頭，但你也不要刻意跟我劃清界限。」他把盒子塞給她，語氣強勢：「拿著吧，就當是朋友之間的禮物。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片場的大庭廣眾之下當面給你。」


  紅色的盒子躺在手中，絨絨的。打開看了看，是一塊成色極好的玉，一朵晶瑩剔透的玉蘭花。小小的花停留在她的手中，冰冰涼涼的，心突然就沒有了方向。


  影視城的拍攝階段短一些，已經有一部分演員殺青了，可是葉梓依舊每天忙得沒影。


  喬染之前說過要介紹她和丁曉晗認識，這天收工后，三人約著一起吃燒烤。


  兩人也算是一見如故，此刻正友好地交換著喬染的消息。


  在丁曉晗添油加醋的描述下，葉梓對喬染的敬佩更深了一層。


  回去已經是深夜了，喬染洗澡時發現了衣服口袋裡的盒子，取出玉佩，在鏡子前試了試，嫣紅的繩繞在她雪白晶瑩的頸上，木蘭花貼在肌膚上，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喬染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巧笑嫣然。出浴室前終究還是把它取下來了，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關上。


  可能，是沒有機會在他面前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