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李斯論戰
「聽說了嗎,秦軍所厭惡忌諱的,就是怕馬服君趙奢的兒子趙括來做將軍。」
「聽到了,那少將軍趙括熟於兵法要略,連著他父親馬服君都不能如!他若是前去長平之地,我家那老貨,定能早些回來了……」
「哈哈,兩年了,她嬸子,你可是忍了兩年了啊……」
……
自是趙王任命趙括為將,同時讓他速做出長平之地的詳盡攻守之方略的消息一經傳出!整個邯鄲之間,無不在為著這個消息,歡聲鼓舞!在著這些民眾的眼中,趙括的能力竟然如此吹捧,想來是有著過人之處的,他們自是希望著由趙括來結束長平戰事,讓著自家的兒子、男人趕回來……
國子監之內!
這裡面乃是張瀟寄希望所在!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趙王所屬意的!這裡面的人,對於趙王任命趙括為將之事,自是一邊倒的抨擊聲來……
「嗚呼,王上竟然任命毫無經驗的馬服子趙括為將,怕是此番我趙國劫數難逃……」
「哎,也只能怪老將軍廉頗了,連連輸戰兩場,空倉嶺與著丹河之地盡失,王上已經按壓心中怒火兩年了!可他,竟然真的在百里石長城與著秦師耗戰兩年了!」
「可是,這馬服子趙括真的能夠擊敗秦師嗎?」
對於這樣的問話,整個國子監之內的士子紛紛間的各執其說!有認同的、有不認同的,爭吵的十分激烈……
而在著喧鬧聲中,荀子最為得意的兩名入室弟子——李斯與韓非,他們兩人卻是偷偷間的跑至醉春樓之內,喝起花酒來了!
金迷紙醉浮華夢,猶是春閨夢裡人啊!整個邯鄲城內,都陷入到對前線戰事恐慌,他們二人倒是有著閑心,竟然還到此來尋歡作樂……
「哎,可惜,未能聽芊兒姑娘的撫琴,實乃一大憾事啊!」看著面前浮水流雲般的歌女舞技,韓非不無間的一聲長嘆!
芊兒姑娘的琴技,聲動六國!各國聞名而來之人,不勝枚舉!只不過,兩年前,芊兒姑娘卻是憑空消失,讓著無數人為之心碎!
看著韓非一臉間遺憾,李斯不無的擺手讓著房間內的侍女們先行退下……他一臉笑意間的近身道:「師兄,可是十分屬意芊兒姑娘?」
「期期思慕,求而不得!只不過是對於芊兒姑娘的琴技十分嚮往罷了!」說出這話時,韓非一臉間的正然之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又什麼說不得口嗎?
「哈哈,師兄,這芊兒姑娘別人不知在哪,我卻知道!」對於韓非的回答,李斯當即間出言戲謔相言!
見著李斯對自己一臉間的壞笑,韓非不無間的舉起手中間的酒壺為著李斯滿上道:「君子六技,禮、樂、射、御、書、數,想來師弟不會阻攔師兄向芊兒姑娘求教之心吧……」
不得不說,韓非是當世少有幾人把尋花問柳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
聽到韓非話的李斯,不無間的搖頭相笑道:「師兄,雖然李斯知道芊兒姑娘在那!但那卻是無人趕去之地……」
「哪裡?誰人還敢私藏芊兒姑娘不成?」
「趙王!」面對著韓非略有膨脹的心態,李斯不無的打擊聲道!
一聽及「趙王」,韓非瞬間就清醒了一大半來!他怎麼的也不會想到,趙王竟然也好這一口,而且還敢直接間的納入王宮之內!
想來一下,韓非這才明白李斯的話,不過是打笑自己來!他不無的指聲間道:「你啊,還在捉弄於我!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沒幾天,你我馬上就要從著荀子坐下學成了……」
見著韓非突然間的提及著學業之事,李斯當場間的不由的神色一黯來!如今的局勢之下,秦趙兩強相爭,他該何去何從?
「師兄,你對於日前趙王任命趙括為將,有何看法?」李斯自是想不明白,當即間的就問話著師兄韓非來!
「看法?趙王有良將廉頗不用,反倒是用起籍籍無名的趙括!這豈不是把長平之地的四十萬趙師生命當作兒戲一般?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趙國,怕是難與秦國為爭了!」
韓非說出的話,不可謂透骨!李斯也是不住間的點著頭來!不過,他的這一態度在著韓非眼中看來,卻是十分間的可疑,微微迷醉的韓非當即間的道:「師弟但有所言,當是一一講來,這般藏著掖著,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韓非的話,一語中的!面前間的李斯,確實是有著幾分難言心思!他最終吐語聲道:「師兄,在李斯看來!趙王任命趙括為將,非利令智昏,而是不得以而為之!」
「哦?此話怎麼說?」一見著李斯說出這話,韓非當即間的出言問來!
「師兄!自是馬服君死後,趙國再難有能征善戰之將了,老將軍廉頗更為善守成之戰!樂毅、田單這樣的名將,雖然也為著趙國客卿,但他們是難以得到趙王的信任,更不可能,持長平之地四十萬將士的虎符!因此,趙王為了結束當今長平對峙的局面,只得是罷免廉頗,任命趙括為將了!」
「你覺得趙括為將后,長平之地的勝局為何?」
「倘若秦師主將不換,我覺的四六可分!若是秦師主將也變的話,趙秦之間的勝負只會更低,甚至毫無勝算!」
李斯話中所言及的,自是秦國的那一刻不定時炸彈,武安君白起了!趙國換將,秦國也是有可能換將的!若是秦國換著武安君白起前去長平之戰的話,那趙師是斷無半點勝算的!
「既然無論怎麼算,趙國都是輸!那為何趙王還會執意讓著趙括為將呢?」這是韓非一時所未能想到的,也是當今朝堂重臣所不理解的,為何趙王一定要趙括為將呢?
「對峙了兩年!趙國周邊的危機四起,讓著趙括為將,趙國還有著一線生機!可若是繼續間的在著長平對峙的話,趙國則毫無勝算,甚至還有可能遭受周邊侵擾,內憂外患之下,趙國國難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