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巧然相會
未及著多想,張瀟就從著駟車內走下馬來!縱使呂不韋此番是有意而請的,既已至此,何不一條道走到黑?讓暴風雨來來的更猛烈些吧!
不過,當張瀟真正的走下馬來時,眼前的醉春樓略略的顯得冷清!仿若是與著來往喧嚷的街市有些格格不入!他就疑惑的問道:「怎麼,數日不見,這裡竟是這般的冷清了?」
一旁間的呂不韋忙出口釋言道:「非也!自是荀子來與邯鄲,每日見於他的士子比肩接踵、門庭若市!因此,醉春樓如今都成了邯鄲士子坐而論道之地!此時看來冷清,許是抵近在正午,士子們剛離散之緣故吧!」
聽到呂不韋的這般說道,張瀟再抬頭細眼看時,確實的是見著一些士子從著醉春樓內談笑而出!林林總總,無足而論!
張瀟訕笑道:「荀子之言,吾本就曾在稷下學宮聽聞過,今日再聞,當是難得!」一語說后,張瀟就踏步間向著醉春樓內而去!
而呂不韋則是看視著後面緊跟來的衛賈,輕然一笑,仿是對於張瀟能夠踏步進去早已是預料到的一般!
張瀟走進去之時,裡面的嘈雜之音與外面看視的冷冷清清形成著鮮明對比!來往間不停的侍者,「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的靡靡之音,豈會是外面間看視的一般?
「姑娘,爾所要找尋的張瀟先生,已是多日間未曾來過這裡了!吾怎會欺你不成?」
「那……那……爾可知,他何時會再來?」
張瀟一進來,就聽著兩聲熟悉的聲音!其中一人自是花姐無疑,可另外指名找他的人,為何聽起來也是這般的熟悉呢?她雖是背離其面,但如翠鸝般的柔音,仿是在哪裡聽過!
本是要出言拒絕她來的花姐,突然間的看著一人映入她的眼球之內!那不正是多日未見的瀟爺嗎?張瀟的身份至今,仍是未曾被醉春樓內之人所知!
因此,一見著是他來!原本是要幾句間打發陌生女子而走的花姐,直接的指著張瀟來道:「彩!張瀟先生不正在姑娘的身後嗎?」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等尋著幾日,都不曾見著人影的張瀟,此刻間竟是在著她身後,當真是幸福來得有些突然!
扭過頭來,與著張瀟對目而視!驚的兩人同時的脫口道:「竟然是你?」
張瀟一直間的覺著聽著聲音有些耳熟,當他看著扭頭來的臉龐,竟是在邯鄲郊外有過一面之緣的鳳舞聖女——介若!
同時的,介若也是百感交集,那夜間的意外之遇,讓她久久不能想忘!這麼些的日子倏然而過,反倒思念更加的強烈!她竟是自己都不知道,她留住在邯鄲是為了找尋造紙奇才張瀟,還是想再眼看視太子丹一眼!
一見是介若,尚未等得張瀟反應過來!衛賈就是立馬的上前護身著道:「主家,她身份不明,不可輕易的接近!」
突然間的被著衛賈這麼一句的打斷,介若這才的想到如今她身處於趙國邯鄲之內!她的鳳舞劍門身份,雖是一時之間不為他們所知,但以著趙王的勢力,他要是刻意的查詢,怎會不知?
不過,介若恍然的就想到這麼一件事來!適才醉春樓的女家喚他為張瀟?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近來聞名列國的邯鄲紙,就是趙王化名而為之的?
如果真是這樣子的話,那當今的趙王當真是要讓人好生琢磨一番了!
介若不由生疑的瞧視過來,嘴中以著他們幾人才能聽懂的話道:「莫不是忘了邯鄲林間的救命之恩?如若不是有吾,你們當真能夠逃脫的了?」
一句話來,讓得張瀟立馬間制止著衛賈道:「哈哈,姑娘之語在理!尚未謝過姑娘林間退敵之恩,豈會拔劍而對?」
責斥完衛賈,張瀟笑意連連的看視道:「尚不知著姑娘之名,可敢問否?」
介若此時已是輕抬腳步,從著台梯之間緩然走下!她本是就要輕然離去,但卻鬼使神差回答著道:「介若!」一語話完,她就走立在張瀟的身旁,以著他們兩人才能聽及到的聲音:「趙王,假借時日,定要當面討教……」
說著話后,介若就一聲的輕伶笑聲而走,留下場中茫然的眾人!花姐見著后,忙的上前來笑道:「瀟爺,這可是多日不曾相見啊!」
張瀟也不打趣,就輕聲的問著道:「荀卿呢?」
醉春樓的花姐一聽是尋找荀卿,忙的一詫后,就一手指著上層樓間道:「不敢相瞞,荀卿如今正在上面!收掇竹簡等物……」
張瀟聽及著后,就忙的起身道:「吾去拜訪荀卿焉!」張瀟在著醉春樓內,就如同是在自己家一般的暢行無阻……
荀子自是入秦面見秦王無果后,就輾轉轉入趙國!而趙國邯鄲內,卓家商行遍地,她為卓千雅的授業之師,自是來后就居於醉春樓內!
他入趙國,自是為了面見趙王,談及心中學識,儘可能的能夠將自己的政治理念付諸於實施!而自是卓千雅在知曉張瀟的身份之後,她也是在患得患失之間!而近來,張瀟與霍成君成婚,執掌王位,都不曾出現這裡,她儘管極力的想幫助自己的老師,卻也只是空有其心!
不過,卓千雅還未對荀子言及著張瀟身份時,他就直接間的登門而訪來了!推及開來房門,荀子正一手間持著筆來,蘸著墨水書寫著東西!
他連頭都未曾抬及,就吩咐著道:「浮徐子,給吾把《左傳》取來……」
他話語說完后數秒間,門間之人都是未曾走動,荀子這才的抬起頭開來!熟悉的臉間,他一眼就覺著張瀟是在哪裡相見過!
而他身旁間的呂不韋,這幾日間自是早已熟悉!呂不韋雖為商賈之人,但就在學術之上的造詣,也是讓著荀卿深以為敬!
只不過,今日,呂不韋帶著這麼一人來此究竟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