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贈袍得恕
本尚在下面爭吵的喋喋不休的兩人,田釗子下去立馬問道:「可是范雎先生,我家大夫這邊有請!」
范雎揮起衣袖來,「嘩嘩……」作響,這才隨著田釗子一同走進須賈的房內!田釗子留范雎於門前走進去稟道:「大夫,范雎先生帶到!」
須賈聽后,這才起身將著門口的范雎引領進來,待到田釗子知趣退下去后。須賈左右連著幾番瞧后,才驚嘆著道:「范先生固無恙乎?我以為先生被魏相打死,何以得命在此?」
范雎彷彿入戲一般,不免得淚角微濕的答道:「當年被棄屍荒郊,幸得蘇醒,為一過客所救,亡命於秦。而今為人打工糊口,聊以為生。」
須賈聽后,頓時內心之中惻隱之心頓現,親手攙扶與范雎,同坐與几案之上道:「先生,今番到此必是食不果腹,此乃驛館之物,先生自不必客氣!」
范雎聽后雖是內心不屑於此,但神色未曾流露一絲!感念其心道:「范雎自是不忘大夫今日之餐!」須賈聽后,自是輕笑瞭然,他如今連著自己都照顧不到,怎麼可能讓他回報自己呢?
須賈看著案著上就餐的范雎道:「此番前來,未曾帶著什麼,唯有魏酒幾壇,先生可與我痛飲?」范雎笑道:「落魄之人,怎敢飲及醇香濃郁之酒?」
魏酒以著醇香濃郁而揚名,聽著范雎之說后,須賈立馬起身到一旁取來酒為他斟滿!須賈過來時,自是帶著一陣涼風,而今外面寒風習習,范雎自己又穿著薄破之衣!經須賈的這一走動之風,自是身體戰慄不已,須賈見狀后憐惜般嘆道:「范叔衣寒如此!」
說完話后,須賈就拍著手讓門口的田釗子進來道:「去,把我的繒袍拿來!」
吩咐著田釗子下去取繒袍,須賈挽留道:「先生在秦國也是不盡心意,不若今番須賈回去時隨著一同歸去?」
范雎聽后,淺酌一盞酒道:「恐魏相責罰,雎不敢回!」須賈聽后笑了起來,魏齊乃是一國之相,平常更是雜事繁多,那還能記得他?不過,人各有志,他也就不再相勸!
等到田釗子將繒袍呈上來后,須賈將它披在范雎的身上道:「今番見著先生,心中不忍,此番來咸陽,未曾帶些什麼東西,就將著繒袍贈予先生了!」
范雎略有些詫異的看著須賈來,他今日贈袍,是知曉我身份了?還是真心為之?須賈看著尚有些驚詫的范雎繼續道:「今番我王讓我前往秦國和談,而當今秦國丞相張祿,權勢盛大,我欲拜見他,可是無人引見。先生在秦日久,能為我通融一下嗎?」
范雎聽后眼神一轉的道:「大夫,我家主人與張相邦關係甚好,自己也常出入相府,可以為其引見!」須賈聽后,立馬復疑的問道:「范叔之言可真?」
范雎點著頭道:「今日來此得大夫盛宴以待,雎無以為報,願以主人家大車駟馬為借,供其驅使!」
須賈聽到范雎能借到秦國的大車駟馬,大感意外!秦國因常年對外征戰,國內嚴格控於士大夫之間的馬匹之數。他到來咸陽時,就在考慮如何乘坐於駟馬大車拜見秦相,沒能想到如此輕易的被著范雎解決了!
須賈喜出望外道:「范先生,須賈想今日就想拜見秦國相邦,可如?」
范雎就想早日在相府之內羞辱於他,忙的說道:「今日,相邦正好就在府內,今日拜見,時日正好啊!」
須賈聽此,忙的起身道:「如此,多謝范叔了!」
范雎笑道:「今番得大夫繒袍相贈,自會儘力相助,先生先行準備,雎這就為大夫引來駟馬大車」話語說完,范雎就離開席間,須賈在他離開時忙的將魏酒贈予幾壇帶走而去!
須賈在房間內收拾著東西,他聽得坊間有言:相邦極喜珠玉,就手持著木匣寶盒,一會兒前往相府內作為引薦門路來!
須賈剛坐下歇息片刻,田釗子就推開門來道:「大夫,范雎來了!」須賈聽后,忙的將木匣裝於身上,匆匆下樓了!
待到須賈下來,映入眼中的正是駟馬大車,而附近正是圍觀而來的群眾,范雎淺笑著讓著須賈登上馬車,范雎親自為須賈執轡御之。
坐入馬車內的須賈自是不知坊間之人在探討著什麼,街市之上見是范雎駕車而來,紛紛疾走迴避。須賈在車內只是甚為驚異。竟是這般迅速,咸陽街內竟是無人敢阻擋馬車?
「哎,這魏使是何人?竟能讓張相親自執轡御之?」
「哎,聽說了嗎?張相本是魏國人!」
「哎,自商君開始,相邦多為他國之人啊!」
…………
被著須賈留下的田釗子聽到街間之人紛紛談論駟馬駕車之人,就疑惑問道:「老哥,你剛才說的張相?」
被問著的人道:「就是駕車的人啊!」田釗子疑惑的接問道:「他不是范雎嗎?」
聽著田釗子的話后,街間之人紛紛戳之以鼻道:「我等天天見著張相,怎會認錯?」先前來時,張祿披髮垢面,無人認出,而此間駕車時,張祿著裝略一拾掇,誰人能不認出來?田釗子聽著話后,腦海中細想著:張祿?范雎?貌似想明白了什麼,忙的追隨者馬車而去!
一路之上,無人阻擋,一會兒的功夫就走到相府門前!范雎拉開馬車珠簾對須賈道:「大夫少待於此,容我先去通報一下。」
須賈下車,立於門外。范雎就駕著著從旁門進入府門之人!因是早就有著下人在此等候,范雎交由下人後就一個轉身走回府內!
鄭安平看著范雎回來身穿一身繒袍道:「相邦,怎會身穿一身魏服?」范雎就笑著將著自己的見面經歷逐一告知,然後脫下繒袍道:「棄了吧!」
鄭安平接過繒袍后道:「相邦,那須賈作何處理?」
范雎道:「且讓他在外侯上一段時間再說,欲與我王和議,沒有我范雎他能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