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太子習劍(下)
張瀟所提及的不過是後世武俠功法精髓,他的一席話卻是驚的藺且目瞪口呆!
藺且仍在品味著張瀟的話來,嘴裡不住的喃喃說道:「借力打力,便可四兩撥千斤、以柔克剛,后制人,以無招勝有招……」困擾著他許久的劍術問題,就這樣被著張瀟幾言指出明道!
而後,藺且笑著揮舞著劍術,張瀟在外旁觀著也是覺得他的劍術更有著几絲的精進,一番揮舞下來,藺且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拍著張瀟的身體笑道:「哈哈……老夫終於想通了……終於想通了……」
張瀟看著藺且一臉的癲狂,心中自是有些后怕,但仍是按捺不住內心拜師的念想,就壯著膽的上前問道:「老先生,可否還記得剛才的君子之約?」
藺且此時的眼神中略帶著凶煞之色,黑色的眼瞳在月光的反射竟顯現出猩紅之色,驚的張瀟連連後退……就在張瀟連退之餘,卻是見著藺且收回手中的劍,笑著道:「既為習劍之人,豈可怕這劍之殺氣?」
張瀟聽到藺且的譏笑之語,不怒反笑著上前一拜道:「看樣子,先生是答應教吾練習劍術了?」看著張瀟如此這般的順著杆子向上爬,藺且無奈的笑道:「一碼歸一碼,教你劍術只是報你剛才的指點之恩,你可不與道家無絲毫的瓜葛!」
張瀟才不管劍術是道家的還是墨家的,黑貓白貓只要能抓的住老鼠都是好貓,反觀之,只要能夠保命練習什麼都一樣!張瀟的想法若是被著藺且知曉了,怕是要被氣死,堂堂的道家劍術竟是被他這般的意想?
張瀟禮儀倒是做的挺到位的,對著藺且一拜道:「後生見過先生,蒙先生不吝賜教……」張瀟話未說完,就被著藺且打斷道:「罷了,既無師徒之緣,何必如此多的禮數!」
這句話說完,藺且就問道張瀟:「你可知劍道?」
張瀟聽后是不覺明歷,一臉的懵懂,藺且直接脫口而到:「夫為劍者,示之以虛。? 殲之以利,后之以,先之以至!」藺且所言及的是擊劍的關鍵,先是把弱點暴露給對方,使對方以為有可乘之機。然後給對方起攻擊,以搶先擊中對方!
雖是幾句,卻是講出了擊劍之道。《吳越春秋》越女因善於擊劍被推薦給越王。當越王問及劍道時,她也曾言及到這樣的話來:「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門戶,亦有陰陽,開門閉戶,陰褒陽興。凡手戰之遭,內實精神。外示安儀,具之似好婦,奪之似懼虎。」
張瀟聽著藺且講及擊劍中動靜,快慢,攻防,虛實,內外的關係,自是傾耳相聽。當藺且講完話后,自是手持著厲劍對著張瀟練習著劍術,張瀟看著藺且所展現的劍術,配合著以前對武術的理解,道是藺且演示的一遍,竟也記得個七七八八!
等到藺且讓他上前演示時,配合著腦海中的記憶,逐一的在實踐中消化吸收,進步的神之快,讓藺且咋舌!看著張瀟這一遍展示的劍術下來,藺且不無的讚歎道:「真乃天縱奇才,竟是我的一遍演示下來,也學得有七成,正是武學奇才啊!」
張瀟聽到藺且的誇讚之語后,道也沒有驕傲自滿,他所憑藉的不過是後世的對於武術的理解!因此張瀟很是淡然的上前拜道:「畫虎畫皮難畫骨,丹不過是粗學得皮毛,怎敢得先生的謬讚!」
藺且聽到張瀟十分淡然的說起自己的劍術,倒也是與自己所在的道家有這幾分的淵源,就試探的問道:「既是如此,你可願入我門內,盡得我劍術真傳?」
張瀟聽到藺且的話后,自是喜從心來,就拜身作揖道:「自是喜不自勝,丹自當盡心習得先生真傳,絕不讓先生丟臉!」
藺且聽后笑著道:「即為我門內之人,當可謹記無為而治,無功無名方得善始,豈會為世而爭?」張瀟聽到老者的話后,放是有些疑惑,那無為而治不是道家的思想?
張瀟就試探的問道:「那不知莊周是師傅的?」張瀟本是想說老子的,但念想著距離這個年份最近的道家大師莫過於莊子,就試探的問道,倒是沒想到真的問出音來了。
藺且眼神中滿懷著懷念道:「許久都未聽到有人喚恩師之名了!」倒是沒能想到這老者竟是莊子的弟子,卻是不知他姓甚名誰,就問道:「丹自拜師下來,竟不知師傅的名諱?」
藺且聽到張瀟的話后,哈哈笑道:「山野鄙人,暗敢稱呼名諱?恩師喚我藺且,你只需記得便是,方便以後見著同門之人!」
張瀟聽到藺且的話后,卻是在地上拜道:「丹自是謹遵師傅之言!」
再要談及下去,外面的夜幕已是悄然放亮!藺且制止他道:「在習一遍來,待老夫在行一觀!」張瀟手持著藺且的劍,竟是將剛才藺且所演示的不差分毫的習練出來!
藺且看著演示的張瀟,暗嘆此子若得自己真經,必成即巨子之後的又一劍聖!藺且看著即興而的張瀟,也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手癢來,自是從亭中拿出一柄細劍來,跳入場內,與張瀟對練起來!
晨曦初照,場內中揮劍打鬥著二人,一個鷹眉劍目、仙風道骨,白須飛動著,腳下步似行雲、招斷意連,手中長劍盤旋飛舞,攻勢猶如怒濤狂飆擊出,雖是劍意凌厲卻又將著張瀟的劍術承接的完美無瑕!
而另外一人目朗似星、溫潤如玉,劍身如一,動似游龍,舞動似風,在藺且的強大森寒的劍氣下,依然不動容色,韻度自如,無論他的攻勢如何凌厲,總能配合敏捷身法和精妙的劍招將攻勢化解無形。在對練幾番下來,張瀟竟也是與劍有著一種默契感一般,往往身隨劍動,劍身如一!
如此這般的熟練掌握竟是能讓藺且都由衷的感嘆著:生子當如此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