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郎璿生病
第911章 郎璿生病
郎璿最初隻是覺得有些腹脹,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晚上她在凜凜的投喂下,確實不知不覺之中吃了很多東西。
可是躺在床上,她很快發現,腹脹似乎越來越嚴重,腹部還開始隱隱作疼。
郎璿沒有出聲,翻了個身,變成趴著的姿勢。
腹部被擠壓著,似乎舒服了些。
她忽然意識到,是不是小日子要來了?
可是算算日子,也還沒到。
難道是因為和宇文鐸在一處,小日子像她的情緒一樣紊亂了?
那就太尷尬了。
如果在郡王府自己房間還好,弄髒了被褥還能偷偷洗掉,可是現在是在外麵……
求求了,千萬不要是小日子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發現肚子更疼了。
她很想忍住,但是忍不住了,她得去淨房。
凜凜聽到她窸窸窣窣起身,雖然沒睡著,但是也沒出聲。
他猜她可能要去解手,如果自己開口,恐怕會讓她緊張和尷尬。
果然,郎璿起身後就輕手輕腳地出去。
等她關了門,凜凜起身把窗戶開了條小縫,果然見到她進了門口掛著燈籠的淨房,隨手提了一盞燈籠進去。
凜凜放下心來,又回到榻上裝睡。
可是郎璿去的時間著實有點長,以至於凜凜都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該不會是她不適應這村裏的淨房吧……
郎璿:我適應,我就是肚子脹而疼。
磨蹭了半天,渾身都被風吹涼了,她終於回到了房間。
她隱隱感覺,一會兒可能還得去一趟,所以坐在床上沒動。
片刻之後,果然又難受了,她又去了一趟。
這次凜凜裝不下去了。
等郎璿再回來的時候,凜凜起身把蠟燭點上,輕聲問:“是不是不舒服了?”
郎璿又難受又窘迫,“嗯”了一聲,又小小聲地道:“我肚子疼,很疼。”
“受涼鬧肚子了?還是吃了海鮮不舒服?”
“好像是……”郎璿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實話,“好像是不能吃皮皮蝦。”
凜凜:“……”
這個傻子,既然知道不能吃,為什麽當時不說?
不過現在也不是怪她的時候。
燭光下的郎璿,小臉疼得煞白,佝僂著身子,雙手放在腹部用力擠壓,看起來可憐巴巴。
“我讓人去叫大夫來。”
“不用,不用。”郎璿忙攔住他,“我沒事,就是肚子脹痛,去幾次淨房就好了。”
要是大夫來了,知道她是貪吃導致的難受,人家不得笑死?
在宇文鐸麵前丟人已經習慣了,其他人不行。
“真的沒事?”
為了表明自己說的是真的,郎璿連連點頭:“我小時候吃皮皮蝦也是這樣,折騰了一宿,其實什麽藥都沒吃,第二天沒事人一樣,就像裝病似的。”
大夫給開的藥,真的沒來得及吃,就累得當時懷孕的姨娘守了她一夜。
凜凜讓她躺下。
郎璿看著他就在床邊,怎麽也不好意思躺下。
“要麽躺下,要麽我叫人去找大夫。”凜凜露出了強勢的一麵。
郎璿乖乖躺下。
凜凜在床邊坐下,雙手放在她腹部,輕輕替她揉著,“這樣或許能舒服些?”
她剛才一直頂著腹部緩解疼痛,所以他猜這樣能好些。
郎璿呆呆地看著他。
宇文鐸怎麽能這麽好呢?
不疼了,就是疼死都覺得值得了。
“說話啊。”凜凜看著她呆傻的樣子,無奈搖頭。
“不疼了,不疼了。”郎璿連聲道。
就是,別停。
而凜凜沒有讓她失望,確實一直幫她揉著,陪她說話。
“我給你倒點熱水喝。”
“不用,我不想喝。”
她更貪戀此刻他待自己的親近和溫柔。
夜深了,夢也可以肆無忌憚起來。
可是這樣的情景,最美的夢裏都沒有。
“既然知道不能吃,為什麽不說話,還要逞強?”凜凜看著她確實麵色漸緩,開始“秋後算賬。”
郎璿理虧,小聲地辯解道:“那是小時候,就吃了一次,我並沒有想著真是皮皮蝦所致……再說……”
她發現,她膽子越來越大了。
凜凜似笑非笑地道:“說——”
郎璿看著他似關心似生氣的樣子,心又被狠狠撞了一下。
——宇文鐸啊,真是在她心裏種了蠱。
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哪怕現在這般帶著些算賬和責備意味的樣子,都能讓她生出愛慕來。
“你給我剝的,我若是不吃,怕你生氣。”
凜凜氣笑了:“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麽小氣的人,聽不得一句真話?”
“不是你小氣,是我自己想得多。”郎璿道,“不吃的話,沒有下一次怎麽辦?吃了最多肚子疼一晚上,而且還不一定疼……”
這賬,她能算明白哪頭劃算的。
凜凜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這個小傻子,能不能愛她自己多一點?
如果他沒說明白,那麽現在他來告訴她。
“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是郡王妃,此生除非我們誰先走一步,否則不會再有其他人。什麽叫做沒有下一次?照顧你,是我的責任;隻要我在,永遠都會。”
“你不會比我先走的,你會長命百歲的!”
她聽不得這樣的話,她不能想象有一天,他會死去;雖然那是一定會發生的。
凜凜:“……”
能不能不歪樓?
這個小哭包,眼圈又紅了。
凜凜抬起一隻手,郎璿卻雙手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腹部按,“郡王,我還疼……”
下一刻,郎璿覺得無地自容。
這身體,真的不受控了,越來越猖狂。
她在和宇文鐸撒嬌。
凜凜哭笑不得:“我想給你擦擦淚。”
“我沒哭。”郎璿立刻強調。
“是,你沒哭,隻是流了些小眼淚。”
郎璿破涕為笑,臉紅紅的,眼睛卻是亮亮的。
她說:“郡王,謝謝你。”
“傻子,下次再不許了。要是再這樣不知道珍惜自己,會受罰的。”凜凜笑著逗她。
“我去抄《詩經》。”郎璿臉紅。
凜凜俯身而下,手沒有離開她腹部,因此幾乎整個人要壓在她身上,在她耳邊笑著說了句什麽。
郎璿的臉瞬時紅到耳根子,嘴唇翕動著想說什麽。
耳畔殘留著他說話時候的溫熱氣息,酥酥麻麻。
宇文鐸,他在調戲自己!
偏偏凜凜很快起身,笑眯眯地道:“乖乖要說什麽?”
她沒有小字,那這個“乖乖”,就太適合她了。
“我要去淨房!”
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