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唐竹筠的複盤
第476章 唐竹筠的複盤
唐竹筠卻沒有聽她們的對話,坐在椅子裏若有所思,麵色稍顯蒼白。
她在複盤今日的事情,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娘娘,您怎麽能那麽衝動呢?”秀兒埋怨道,“就算您身手好,您現在也是雙身子啊!這要有個好歹,老妖婆賠得起嗎?”
任盈盈道:“看不起誰?懷孕一樣把嘉貴妃‘斬於馬下’,不在話下,對不對糖寶?”
唐竹筠道:“你們倆別吵了,我想靜靜。”
任盈盈:從此以後,她就叫任靜靜。
悲催穿越而來,現在她隻能指望唐竹筠了。
親閨蜜,一定要時常想起我來。
秀兒給唐竹筠倒了一杯薑茶——最近唐竹筠偏愛這個,不過也不敢多喝,淺嚐輒止。
但是秀兒,卻對薑茶的味道很是不感冒。
唐竹筠雙手握著杯身,暖意順著掌心蔓延開來,熨帖到了心底。
“我在想,今日的事情,怎麽覺得有些過於順利了。”她緩緩開口道。
任盈盈:“臥槽,難道還有隱藏的大boss嗎?”
唐竹筠瞪了她一眼:“烏鴉嘴。”
秀兒道:“順利才正常,要不王爺白忙活啊!”
“王爺忙什麽了?”唐竹筠問。
她都不知道。
秀兒:“我也不知道。但是王爺早出晚歸,總不能是瞎忙吧。”
唐竹筠竟無言以對。
秀兒嘀咕道:“您也不想想,咱們都憋屈多久了。我不明白的是,都到了這步田地,還等什麽呢?”
太子殺了,嘉貴妃殺了,還差個人嗎?
行,有君臣父子的約束在,不能弑父,但是您孝順一點啊!
皇上歲數都那麽大了,身體又不好……
已經鞠躬盡瘁,不能讓他老人家死而後已是不是?
那是大不孝啊!
所以,王爺到底咋想的!
還有,王妃娘娘也不幫忙勸著,嗐!
唐竹筠看著她遺憾跺腳的樣子,笑道:“哪有那麽容易!你以為嘴皮子上下碰碰就成了?”
她現在,終於可以來嘲笑和自己一樣想法的人了。
其實能夠有眼前局麵,已經是天時地利人和了。
她剛才覺得有些違和,就是因為太順利了。
晉王什麽時候把禁軍都給收買了?
如果說宗雪慈的示警有用,那是不是也太快了?
收買禁軍,可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晉王至少應該搞定了幾個裏麵的首領,不是一日之功。
而且他們今天都沒有掉鏈子,臨陣倒戈,可以說晉王布局,現場發揮也是很好的。
在她不知道的背後,晉王肯定做了很多事情。
任盈盈卻更關注嘉貴妃的事情。
“糖寶,你是怎麽想的,今日要收拾那老妖婆了?”
唐竹筠其實沒那麽想過,至少她沒想過親自動手。
可是晉王起了殺心,她也就動了念頭。
她不能讓晉王自己動手。
然而那時候,這個念頭在內心裏還是左右搖擺的,動手,不動手?
等她見到嘉貴妃,看到她那仍舊不可一世的樣子,唐竹筠真正動了殺機。
——這個女人,隻要活著就是折騰。
既然如此,那就把她給做掉。
“……今日王爺的舉動讓我明白,拳頭就是硬道理。”唐竹筠道。
粗暴而有效。
她不會輕易出手,但是她出手了,就不會給嘉貴妃喘息的機會。
今日她能一擊即中,首先因為她有功夫在身,其次也是因為嘉貴妃,甚至榮嬤嬤和宮女,都全然沒有防備。
她出手的時候,另外兩人反應了好一會兒才上前,卻被她都踢開。
嘉貴妃養尊處優,毫無抵抗能力;而唐竹筠作為大夫,更清楚地知道如何能讓她更快咽氣。
過程很簡單,她進去之後,甚至沒有和嘉貴妃說什麽,也沒聽後者的遺言。
多說無益,她今日就是想殺了嘉貴妃!
聽著唐竹筠的心路曆程,任盈盈豎起了大拇指:“糖寶,你好颯!”
唐竹筠:“必須的!欺負我還能商量商量,欺負我男人,殺無赦。”
渠念突然莫名地羨慕起晉王來。
——竟然能讓唐竹筠動心,還主動幫他。
能降伏妖,晉王果然也不是池中物。
也不知道,他到底哪裏好。
晉王:謝邀@小弱狗,人在宮裏,剛下火線,答案是——床上比較好。
任盈盈:“威武霸氣啊我糖寶!”
渠念:自家這個傻得讓人冒火星。
就這倆人的話,憑什麽把任毒婦分配給他啊!
“現在也後怕了。”唐竹筠歎了口氣,“盈盈,我殺人了。”
任盈盈:“……”
你這反射弧,這麽長的嗎?
秀兒道:“殺了就殺了唄,早死早投生。她壞事做盡,娘娘您這是替天行動,替老天爺收了她,讓她早點恕罪,是您的功德哩!”
任盈盈:“你這丫鬟多錢買的?我出雙倍的錢買一個行嗎?”
就喜歡她睜眼說瞎話的忠心耿耿勁!
秀兒:“娘娘出品,別無分號。”
唐竹筠:“如有雷同,打死抄襲狗!”
渠念:啥?又有我啥事?
他覺得自己錯了。
他回來幹什麽?
這幾個女人在一起,什麽時候有過正事啊!
不是開黃腔,就是聊雞零狗碎的八卦,而且很多時候,他根本都聽不懂。
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吧。
看那個很像男人的南星,現在是不是也無語了?
還有凜凜,就像不存在一樣。
他下次一定記住,寧願跟著晉王那個討厭鬼,也不跟著這幾個女人了。
渠念深深碎碎念:我不應該在這裏,我應該在宮裏!
“我跟你們說說今晚王府裏的驚險。”秀兒擼起袖子,繪聲繪色地道。
唐竹筠:“你慢點。”
“……大公子說,不慌,澆熱水!那些人啊,頓時屁滾尿流……”
唐竹筠看向凜凜,後者心有所感,抬頭對她笑了笑。
凜凜正在書桌前寫寫畫畫,不參與她們的話題,不知道自己忙什麽。
唐竹筠隱隱感覺到,她已經看不懂凜凜了。
那個前年還在嚷著要比晉王尿的遠的孩子,現在已經少年老成,藏鋒守拙。
在孔大儒、自己父兄和晉王的教導下,他一日千裏,日後定然有著不可估量的前程。
而晉王和自己今日所做這一切,更是可能把他最終推向至高無上那個位置。
他日他的成就,定然在晉王之上。
這才是希望,是他們掙紮奮鬥的意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