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裴深受罰

  第396章 裴深受罰

    裴深把南星抱回書房,讓墨町去打熱水來。


    “這幾年,我一直都住在外書房。但是想你的時候,就去正院看看。”


    看那些舊物嗎?


    “本來想著,等收拾收拾,給你個驚喜。”裴深苦笑,“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一場大火,幾乎燒光了他五六年的思念痕跡。


    但是沒關係,因為她已經回來了。


    “小雀兒,一會兒你梳洗一下乖乖休息。”裴深幾乎帶著懇求道,“別走!我知道府裏的人都攔不住你,但是小雀兒,想想我……”


    “我不走。”南星道,“你去吧,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回來。”


    她想讓裴深快點離開,她需要一個人靜靜。


    事情的發展,和她想象的不完全一樣。


    她原本以為,裴深會懷疑會調查,沒想到,全然沒有那些。


    她為了做出小產跡象而吃的藥,看起來都是白吃了。


    目送裴深出去,南星望著床頂,發了好長時間的呆。


    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一半了吧。


    可是為什麽不高興?


    雖然捉拿她是皇上的聖旨,可是仔細想想就知道,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一定是不甘心吃虧的嘉貴妃。


    這點,裴深能想明白吧。


    南星躺在床上,心緒雜亂。


    墨町來送了一回藥,又送了一次飯。


    送飯的時候,南星有些沉不住氣,道:“你主子呢?是還沒有回來,還是沒來書房?”


    “夫人,侯爺還沒回府!您放心,隻要侯爺回來,肯定直奔書房而來!”墨町嘿嘿笑道,努力給自家主子拉分。


    南星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墨町見狀有些著急。


    他的話,夫人好像根本沒有聽進去。


    那可不行。


    “真的,夫人。您不在的這些年,侯爺過得很苦。”


    真沒別的,就是想您。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墨町壯著膽子,指著書桌青花瓷大花瓶裏的畫卷道:“夫人,您別不信,這裏的十幾幅畫,都是您。”


    這還不算完。


    “還有個庫房,專門收著您畫像的。小的過些日子,就要抱一些過去存好。”


    按照日期放好,真的少說幾百幅。


    想起這些,墨町就想哭。


    侯爺也不讓別人動,所以平時“照顧”那些寶貝的重擔,都落到了墨町頭上。


    墨町防火防盜防老鼠,還要時時等著,侯爺一聲令下,就去把某年某月的大作找出來……


    墨町心裏苦。


    不都是畫的夫人嗎?


    說句僭越的話,侯爺沒畫夠,他偷偷看都看夠了。


    所以見到南星的時候,娘呀,墨町簡直像見到了親人一般。


    ——他終於不用照顧那些畫了吧!

    南星起身,慢慢走到桌前,伸手打開一幅畫。


    畫上的她,黑紗籠麵,隻餘一雙寒星般的眼睛在外麵,環胸抱劍,帶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冷傲。


    南星用指尖劃過那雙眼睛。


    原來,在裴深眼中,自己是這樣的。


    墨町又幫裴深說了一籮筐的好話。


    大概意思就是侯爺好慘,孤獨寂寞冷,隻能守著畫,睹物思人雲雲。


    “夫人,您吃點東西吧,快點好起來,要不侯爺會心疼的。”墨町覺得口幹舌燥,這才發現自己說多了,不好意思地撓頭道。


    南星點點頭。


    她剛坐下,外麵就有人喊墨町。


    墨町罵了一句,和南星賠笑,然後才出去。


    南星準備喝點粥,拿起筷子去夾糖蒜——她嗜甜,因為做死士的時候,糖是獎賞,所以很稀缺。


    她喜歡一切甜的東西,蒜都要吃糖蒜。


    顯然,裴深是記得的。


    然而下一刻,耳力極好的她,就聽見小廝對墨町道:“要不要抬著春凳出去?侯爺挨了板子……”


    “呸!”墨町啐了一口,“誰要春凳!就是挨了板子,侯爺也得腰杆挺直地走回來。蠢材,還不快跟我去迎接侯爺!”


    糖蒜掉進了碗裏。


    裴深挨了板子?


    是因為她嗎?

    除了她,還能是誰?


    南星放下筷子,也走了出去。


    她剛走出門,就看見裴深進來。


    他還和從前一樣,如果不是額頭上的汗和淩亂的衣衫,南星甚至看不出他挨過板子。


    這才正常。


    就是死,裴深也得要體麵。


    “你怎麽出來了?”裴深見了南星就皺眉,快步往前走。


    傷口大概被牽動,他疼得麵色有一瞬間的扭曲,然而轉瞬即逝。


    他上前握住南星的手,拉著她往屋裏走。


    “我剛見到太醫的時候,問過他,他說小產後,和坐月子一樣,不能見風,好好躺著……你出來做什麽!怎麽那麽不聽話?”


    太醫?他見過太醫?


    哦,應該是皇上打過他,又讓太醫給他看傷吧。


    如果那樣,說明裴深沒事。


    想到這裏,南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長長地鬆了口氣。


    “你挨了多少板子?”南星坐到飯桌前,仰頭問他。


    裴深笑著站在她身邊給她布菜:“不多,二十而已。沒想到吧,有一日,我站在旁邊伺候你吃飯。”


    “上過藥了?”


    “嗯,沒什麽大事,太醫看過了。”裴深想給她夾了一塊拔絲地瓜。


    可是菜涼了太久,糖已經硬了,拔絲把裴深的筷子纏住了。


    裴深笑道:“墨町辦事不靠譜,涼了還不讓人重新去做一份……”


    “我不想吃了。你脫衣裳,我要看你的傷。”


    “看傷是假,看我是真。聽話,把粥喝完,我就讓你看,想怎麽看都行。”


    南星端起碗,把整碗粥一飲而盡:“好了。”


    裴深:“……”


    果然是能製住自己的小雀兒。


    裴深的傷說重不重,但是也絕對不輕,身後青紫交加,密密麻麻的出血點,看得人難受。


    “身嬌肉貴。”裴深自嘲地道,握握她的手,“我沒事。小雀兒,你好生歇著,我已經找人,給你報仇了。”


    南星心中一沉:“你想怎麽幫我報仇?”


    是她想象的那般嗎?


    南星無比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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