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普斯的心傷
在風車鎮龍城家,晚飯後,普斯一個人在院里坐著,仰望著夜空,他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旁邊的恩娜與龍城推攘著對方,相互勸對方去詢問普斯的情況以及到底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萊恩早已覺察到了,自從進入巨傑士出沒的那片森林之後,普斯的戰鬥就發生了改變,萊恩也從戰鬥氣息中嗅出了異樣。
「你在想什麼事嗎?普斯。」萊恩走過來,與他並坐在石板上。
普斯頭也沒回,說:「萊恩師傅是你啊。也沒什麼了啊,只是過去的一段往事而已。」
萊恩知道他有所隱瞞,便道:「其實你也不要隱瞞什麼,也不要一個人去承擔痛苦,說出來,或許會更好一些,至少會讓心裡好受一些。而且你還有龍城、恩娜這樣為你擔心,為你著想的好夥伴。」萊恩早看出了普斯的異樣,所以來到風車鎮之後,就到普斯家向他父母打聽過有關他的過去。他雖然知道普斯因什麼而迷失了心智,但他還是希望他親自吐出心中的不快。
這時龍城與恩娜也走了過來,與普斯並坐在一起。普斯終於說出心裡的話了:「我曾經有一個大我兩歲的哥哥,我們感情很好,哥哥一心想成為王國的勇士,除魔斬妖。我們一起學武,練劍,希望有一天能得到父母的同意,通過卡諾薩城教官的考驗,成為王國真正的勇士。然而我們為了修鍊,違背了風車鎮的規定,私自跑到風車鎮城外與巨傑士戰鬥.……」普斯回憶起那些片斷,眼睛里滿是淚水。
「可是怪物的巨大與兇悍比我們想象的大得多,我與哥哥根本就無力招架,哥哥為了保護我,被巨斧怪打傷,而我……」普斯說著,悲痛萬分,「我只有害怕,跑去找大道上的巡邏衛士求救,等我們趕到現場時,哥哥已被巨傑士劈成了兩半,從此……」
萊恩接過他的話,說:「從此,你就對巨傑士懷有深深的恨意,是吧?恨它們奪走了你親愛的哥哥的生命,也奪走了你曾經的快樂。所以只要你見到巨傑士,你就帶著無比的恨意去與他們交戰,更甚至於迷失了自己的心智,變得發狂。」
「普斯!……」恩娜聽后帶著感傷,龍城也一樣,雖然他不曾感受過兄弟之情,也沒有感受過父母的愛,只有爺爺奶奶的關心。
萊恩又強硬語氣,說:「普斯,記得我曾經給你們說過黑化劍士的事吧。一個人不能對怨恨的事太過於執著,因為邪惡的惡靈往往會在此浸入我們的心,利用充滿怨恨的心,自己不僅失去了自我,就連最後自己也不能控制時,就變成了魔。尤其是在一個人死之時,就像名劍客拉法爾一樣,最後被魔族利用。普斯你應該很明白這一點才是,因為你不像龍城那樣笨頭笨腦的。」
龍城一聽,嚷叫道:「萊恩師傅,你怎麼這麼說我嘛,我哪有那麼差勁啊,恩娜,你說是不是?」
恩娜突然變得凶神惡煞的樣子,看著龍城,說:「龍城,你再插嘴,小心我揍你!」龍城看了看她的樣子,心懼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萊恩又接著說:「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將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勇士,是一個軍團的軍團長也罷,是一個小小的守護衛士也罷,只要我們有一顆除魔衛道的心,有一顆保護王國和人們的心,我們才能得到人們的認可。如果因為仇恨而怨恨於心,迷失了自己的心智,就算再強大,也將會被惡魔所吞噬的。希望你們都要記住我所說的話。」
普斯似乎陷入了沉思。萊恩道:「好了,回去吧,回去看看捲軸,看看明天修行將要達到什麼樣的成果,為自己定下一個目標吧。」說完他起身先走了。
龍城看了看普斯,道:「普斯,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聽你提起過此事呢,雖然我們曾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不過你放心,只要有我阿奇龍城在,以後那些怪物不會再傷害到你的。」
「就你?呵呵呵!」普斯冷冷地道,「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不要到時要我來救你就好了,你這個大笨蛋。」
龍城氣急了,嚷叫道:「普斯你這個王八蛋,你這是什麼意思嘛,居然這樣說,我可是在安慰你呢?」
「我要你安慰?你這個大笨蛋。」普斯嚷道。
「好了啦,你們兩個不要吵了啊。」恩娜勸阻他們。
萊恩在暗中觀察,心中暗道:看來普斯應該是清楚自己的問題所在了,應該不用我過多的擔心了。其實說到你,我自己到底又怎麼樣呢?珍妮,我會一起把你深深地藏在心裡的,永遠不會忘記。
當清晨的陽光照射在龍城家的院子時,恩娜、普斯和龍城已經在石板上坐著等著萊恩了。當萊恩來后,恩娜埋怨道:「萊恩師傅,你來得太晚了吧?」
萊恩回答說:「哦,你們早啊,因為清晨的露珠似星星一樣耀眼……呵呵,好了,閑話少說了,你們知道今天的修行是很辛苦的了嗎?」
普斯回道:「我們已經有所覺悟了,到是萊恩師傅,你昨晚是否沒有睡好?」
萊恩笑了笑,說:「因為這裡的月色很美,所以….」
「你在說些什麼啊?」恩娜撅起嘴皮子,說,「萊恩師傅,你怎麼一大早的,說話語無倫次的。」
「這個嘛,可能是跟睡眠不好有關係吧。」萊恩心想,看來是這些傢伙已經不用我過多的擔心了。他接著說:「好吧,今天我們正式進入第二階段的修鍊,巨傑士比鹿角獸要高大,雖然說昨天你們已經與它們交過手了,但是為了更好在戰鬥中掌握更多的技巧,學習和領悟新的技能,昨晚你們應該認真看了捲軸吧。我要求你們在與巨傑士戰鬥時,也要熟練到與鹿角獸一樣的輕鬆。」
「嗯,明白了。」恩娜又問,「萊恩師傅,你要跟著我們一起嗎?」
萊恩語氣硬朗地說:「不,我還要進行我的任務,你們仍然是單獨執行任務,任務地點是風車鎮的西南方向,你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但是到了傍晚時必須返迴風車鎮,我也會回來聽取你們的任務報告。」
「可是,要怎麼確定我們是否完成任務了呢?」龍城問道,「巨傑士沒有角吧?」
萊恩道:「從今以後,你們的修練不再以什麼來衡量你們是否完成了任務,靠的都是你們自己去努力,你們的成長將會到達什麼程度,就看你自己努力夠還是不夠,能領悟多少。」
龍城道:「那就是沒有目標,但卻要自己為自己定下目標的修練嗎?」
萊恩道:「你說的沒錯。」萊恩看了看普斯,他一句話沒說,似乎對昨天的事,還有一點陰影殘留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