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漂走了
第107章 漂走了
林微微怔住,許久,聲音有些輕。
“就這樣?”
“對!就這樣,我要的一直都不多。”
全心全意的愛……說實話向晚晚是不信的。
她是自認缺愛,但她也不想要被敷衍被欺騙的愛,更不相信有永恒的愛。
她倒寧願過好今朝,不問前程,不問前塵。
林就在她的注視下,緩慢而鄭重的點頭。
“我答應你!”
向晚晚笑了,但緊接著,看著遠處連綿的森林大火,那份笑又添加了一份沉重。
“那個老東西還真的是個畜生。”
林轉頭跟著去看,“如果抓住他,你打算怎麽辦?”
“燒死他。”
他為了一己之私,點燃了森林大火,那就該跟那森林裏葬送的億萬生靈一起感受被火灼燒而死的痛苦。
向晚晚咬牙切齒的想。
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蚊子似得聲音:
“那個……神女……”
向晚晚扭頭看過去,見淚一副扭捏的樣子,欲言又止,詫異的問:
淚欲哭無淚,“我們什麽時候上岸?”
向晚晚一瞬福至心靈,懂了。
懂了的時候,之前忽略的生理方麵的問題也席卷而來。
她也想。
河流的一邊是被大火吞沒的森林,而另一邊,是安靜祥和的連綿山脈。
初晨的太陽自山脈後徐徐升起,來自另一邊森林大火的煙霧飄蕩過來,煙霧繚繞,紅光照耀,景色美的動人心魄。
兩隻木筏停靠在岸,木筏被麻繩拴在岸上石頭。
向晚晚和淚相攜著迫不及待的往草叢後躥。
桃看了眼林,見他一動不動,就自己跳下木筏,往遠處走了走。
“你來自那個地方?”
塵突然出聲問道。
從剛才他和向晚晚的交流,他聽出來了。
隻默不作聲的驚訝過後,就是警惕。
在他心裏,那個地方已經和巫醫劃上了等號。
巫醫能如此惡毒,想來那個地方的人也好不到哪去。
晚心善,肯定是被這個雄性欺騙了。
就像他小時候那麽信任巫醫,結果到頭來,對方隻把他當做晶體的載體,竟然想殺了他。
就算是個貓貓狗狗,養了這麽久也該有了感情。
塵就算再防備,也從沒想過要去傷害巫醫。
可對於巫醫來說,竟然冷酷到眼睛也不眨。
心冷的同時,增添了憎恨。
對那個地方的憎恨。
也對那個地方的人的憎恨。
林收回視線,冷冷的看了眼他,在下木筏的時候,腳輕輕一蹬,拴在木筏上的麻繩鬆開,脫落。
水流蕩漾,蕩著木筏輕輕搖擺。
塵頭能動,但他沒想去看林,所以也就沒看見麻繩解開。
等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木筏已經離岸邊好一段距離,而向晚晚他們還沒出來。
塵頓時大驚,高吼:“晚!晚——!”
嘶聲淒慘!
草叢後的向晚晚抬起頭,納悶的問旁邊的淚:“你聽到了什麽嗎?”
淚正在用力,臉都憋的通紅:
“嗯?你說什麽?”
向晚晚又問了一遍。
淚終於舒了一口氣,“你聽錯了吧?我什麽都沒聽到。”
向晚晚疑惑歪了歪頭,“是嗎?”
但還是不放心,提起褲衩,往外走。
“我還是去看看。”畢竟這個世界大意不得,林又不在跟前,小心為好。
淚擺擺手。
等向晚晚出來,木筏已經漂出去很遠。
塵聲嘶力竭,還在叫她的名字。
“……”向晚晚傻眼了。
塵發現了她,激動的揮舞手臂,拚命的召喚她。
她是會遊泳,但這河流湍急,誰也不知道水下有沒有什麽危險。
相當於遠古的環境,她可不願意為了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冒險。
沒錯,哪怕塵說了那麽多,好像誤會都解開了。
可他對向晚晚,是向晚晚,而不是原主,所造成的傷害,讓向晚晚完全沒辦法釋懷。
當時剛穿過來,她麵對的那些境況,絕大多數不都是來自於塵的逼迫?
她沒辦法以德報怨。
所以……
就這麽站在岸邊,看著木筏越漂越遠。
旁邊響起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向晚晚看過去。
林正走過來,視線看著木筏的方向。
她說:“木筏飄走了。”
林回頭,問:“要我去追嗎?”沒有任何的解釋和辯解。
向晚晚頓了頓,看著他的臉色,好像在辨別真假。
林就這麽坦然的和她對視,臨了還挑了挑眉。
向晚晚收回視線,再次去看漂遠了的木筏隻剩下一個小點。
“算了,再做一個吧。”
林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來,轉身道:“我去砍木頭。”
“倉庫裏還有。”
“那個留著,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用上了。”
向晚晚不去管他的小心思:不就是怕做出來的太快,會追上前麵的木筏嗎?
當她不知道呢?
不過……她倒是樂意縱容自己男人的這點小心機。
而且,這也算是給自己報了仇。
她正糾結不知道怎麽處理的好呢,林就替她做了決定。
挺好。
向晚晚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哼!別以為說了那麽多就可以在她這裏洗白,想得美。
仇是仇,怨是怨,她就是小心眼,記仇。
淚提著獸皮出來了,最開始還沒察覺到異樣,隻覺得有些怪怪的,也沒深想。
還是桃出來後,看了看岸邊隻剩下的一個木筏,以及身後不遠處傳來的“咚咚”聲,問了一句:
“你們的木筏呢?”
向晚晚隨口道:“沒拴牢,飄走了。”
“哎呀,”淚一聲驚呼,“就你剛才說有什麽聲音的時候?”
向晚晚無奈聳肩,“嗯。”
淚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怪我怪我,是我說沒聽見的,當時要是早一點出來的時候,說不定就能攔住了。”
向晚晚歎了口氣,“誰也不怪,是意外。”
的確是意外,那麻繩還拴在石頭上呢,誰知道拴著木筏的一端開了。
可不就是意外?
淚就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臉色:“那現在……怎麽辦?那上麵的那個東部落首領……”
向晚晚總不能直白的說“管他去死”吧?
她隻能歎氣,委婉道:“現在隻能重新做一個木筏,看能不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