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同是天涯淪落人
李淵雖然在朝堂上笑著調侃了楊廣,實際上內心不知道有多羨慕他。
退朝之後,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一個人在長安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想到自己所愛之人已成為別人的王妃,一時竟痛苦得流下了眼淚。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只是一直走著。似乎走在路上勞累了身體可以減少內心的傷痛。
遠遠看到有個人邊走邊喝酒,正迎面走來。定睛一看原來是子義。
「大白天一個人在街上喝酒,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李淵抓住子義問他。
子義醉醺醺的,完全不知道抓住他的是誰,上來就開打。雖然李淵自小出身將門,武功了得,制服喝醉了的子義還是頗下費一番功夫。心下不覺默默佩服這小子有兩下子。
李淵本來自己也心煩,想扔下他自己繼續走路的時候。聽到子義迷迷糊糊喊著樂怡,「樂怡!樂怡!」
聰明如李淵,看到這情形已經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之前也見到過他和樂怡在一起,就覺得他看樂怡眼神不一樣,還以為是自己太喜歡樂怡而想多了。現在看來這小子確實是如自己一般深深喜歡著樂怡。
本來想丟他在街上走掉的李淵,這時候竟然對子義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情。將他帶到了自己的家裡。
第二天,子義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推開門看到所在的宅邸院子之後驚呆了,這如人間仙境般的地方還是第一次見到。
就在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上了天堂的時候,李淵走了過來,「你可醒來啊!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這不是李公子嗎?敢問我這是在哪裡啊?子義略顯生疏地問李淵。
「這是我家,你昨天爛醉在街頭,我將你撿了回來。」李淵看他記憶完全斷片,就沒有提兩人昨天相遇的場景。
「啊!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多有打擾,我這就回去了,萬分感謝李公子收留!」子義一邊抓著頭皮,一邊向外走著。
畢竟他和李淵也才見了一面。
「哎,別急著走啊!我還有事相商!」李淵拉住他說。
隨然在子義來說,李淵還相當於一個陌生人。並且是地位懸殊之人,難免會表現出生疏之感。
但是對於李淵來說,已經了解了子義很多,之前閑聊中就知道子義絕平庸之輩,昨天又偶然見識到他的超強武藝。更不用說同為天涯淪落人的那種感情。他決定要交他這個朋友。
李淵不容分說地拉著子義做在了飯桌旁,丫鬟已經擺好了飯菜。剛才李淵就是過來喊子義吃飯的,碰巧他起來就拉著過來了。
專門為子義做的飯,所以席中就李淵陪著他吃。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吃飯,子義面對這個陌生的貴族公子還是有點不自在。
李淵多少感受到了子義的尷尬感覺。為了化解這個尷尬氛圍,首先要跟消除陌生感,尋找共同點。
「我看子義你也是練武之人,武藝相當不錯啊!」
說到武藝,子義是比較自豪的,見李淵誇自己武藝覺得納悶,「李公子是怎麼知道我武藝不錯的啊!」
「這個,我昨天在街上遇到你的時候跟你打招呼,你就好好展示了一番!」李淵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隨然李淵說的比較委婉,但是完全記不起當時情景的子義多少能夠猜到當時發生了什麼。
「多有得罪!還望李公子見諒!」
「喝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沒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李淵見說了這麼多還是顯得比較陌生,在腦子裡尋思與眼前這位青年的其他相似之處。
正如昨天自己知道了他也喜歡樂怡,並且在為樂怡結婚了而痛苦不堪。樂怡已經成了他們倆都觸不可及的王妃。現在把這個秘密跟他分享,一來可以跟他拉近距離,二來也可以紓解自己內心的苦悶。
「哎,我是喜歡的女子,前天結婚了。這種感覺真是太痛苦了!」
隨然他並沒有說他喜歡樂怡,子義也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舉起酒杯:「同時天涯淪落人!乾杯!」
李淵笑著喝了這一杯,這個朋友他交了。要是能把他招到自己麾下,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就好了。
「你熟讀兵書,武藝超群,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到軍隊里一展拳腳呢?」李淵試探地問子義。
「當初是這樣想的,現在我還是不想參軍,想在京城等樂怡公主站穩腳跟之後再做打算。她一個人來到長安,我必須要作為她的支撐,在她需要的時候盡我所能的做些事情。」
「你也是個性情中人啊!」
「你到我軍隊來跟著我做副將,這樣你也可以有你的自由,也可以有更多的餘力支持樂怡公主,我也多了一員得力愛將。你看如何啊?」
「若能這樣,那真是感激不盡啊!」子義說這放下筷子,雙手放在大腿,高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從小喜歡兵書武藝的子義,一直夢想著可以馳騁沙場,排兵布陣。在決定來京城照應樂怡的時候,以為這個夢想從此就只能擱置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就有這樣的機會。
兩個人愉快地吃完了飯,李淵喜得一員大將,子義走進夢想的大門。
子義此刻非常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樂怡,想到她已為人妻頓時又失落起來。
走著走著竟然來到了曼兒開的妓院門口。
門口的二狗看到子義過來了,驚喜地喊道:「這兩天沒見到你,以為出什麼事了!趕緊進去跟曼兒打個招呼吧!我們這兩天都急死了!」
走進妓院,看到曼兒的房門關著,子義敲了一下門:「曼兒,在嗎?」
曼兒開了個門縫,伸出頭來向外面看了幾下這才開門將子義拉進了門,又迅速將門關上了。
子義不明所以,進去之後才發現樂怡穿著公公衣服坐在凳子上。
「你怎麼來了!」驚喜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以為以後很可能再也見不到的她,竟然這麼快出現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