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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季童童明顯的表情變化在她的臉上出現顯然很引人注目。
不止王永峰,就連女鬼都忍不住把忐忑的目光投向她。
「請問……」楊青青急忙的補上叫了一聲天師，然後看向她道：「怎麼了嗎？」
季童童看著她,淡淡的問她，難得說了一句廢話：「你是厲鬼,我想你現在應該擁有了很強大的力量。你應該能感受到。為什麼不朝我攻擊？」
「啊？」小姑娘顯然頓了一下,然後頭低了下去,隨著一低,身後長長的頭髮也慢慢的覆了上來。
困惑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你不是說要報警嗎？」
季童童看著這個自稱叫做是楊青青的少女，她的瞳孔慢慢恢復了可以稱為人的清明，不再是之前的那樣，充滿了血腥。
也對,在還是學生的心目中，恐怕——警察都是在她們的心目中都佔有極大的威力與位置的吧……
她微微一笑，在女鬼期待的目光中點頭：「對，你放心,世界總是光明的。」
*
進了電梯。
殷杭回頭：「剛剛把話都記下來了？」
身後的警察點頭：「記下來了。」
他點頭,轉過身靜默不語。
「頭兒……」身後的警察突然靠近他小聲的開口,「我怎麼覺得這個叫陳若若的有些不對勁呢？！」
殷杭沒說話,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回去再說。」
幾乎話說出口的瞬間，他也立馬發覺了不妥，現在還在醫院呢，怎麼能隨意的把話宣之於口，還好他也沒說什麼……
被頭兒眼神剜了一刀，小警察也不敢再說話，只老老實實的呆在後邊不動了。
但是他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就算後邊的話沒說出來，殷杭跟他也心知肚明。
這個人……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二十幾歲的女生，表現的竟然能跟刑罪案那邊的老油條一樣……
三言兩語就堵住了小警察所有的話，而且更重要的是，畢竟他們現在也只是懷疑，不是判定，對於這個目前來說是受害者的人，他們沒有理由去強行逼問。
是的，他們對於西越小區里發生的所有事情，也有所耳聞。
而且因為這幾個月，不知道是不是過年的關係還怎麼樣，都沒什麼案子，風平浪靜的好像他們統治的不是帝都最繁華的這塊市區一樣。
季童童剛剛奇怪為什麼又會見到她，其實也是巧合，上面的人是他小叔，見他們這些人沒事幹，就讓他們先在其他崗位上貢獻餘熱（？）……
所以才會見到她。
話說，是他見到她才驚奇吧！！
出警的任何事情好像八成都有她……
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上次銀行那麼大的事情雖然說外面的人不知道，但是實際上他們警局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畢竟這是要頒獎的！就算對方不接受，但也要報身份上去的，什麼小說裡面說要隱藏身份不接受頒獎那都是對外頭的人說的，實際上警局的人該知道的都是知道的。
從那件事後，警局裡面那些剛進來的男警察女警察簡稱小警察……簡直是把季童童當做了偶像！視頻更是看了無數遍，看一次崇拜一次。
若是這次帶出來的不是他熟悉的手下那些老警察，而是那些小警察的話……
…………
殷杭強行掐斷了腦海里繼續想下去的想法。
他不想想了。
回到主題。
他皺著眉頭回想起剛才那個女人的面部表情，他也能肯定那個女人一定是有問題，現在……只要找到那個違和的點在哪裡就可以。
剛想到這裡，電梯的門發出一聲響聲開來，他放在口袋的電話也震動了起來。
抽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眼神忍不住一柔，一邊大步的向停車場走去一邊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媽。」
柔和的女聲從那頭傳來：「小杭，晚上回來吃飯嗎？小憶也剛回家，你爸說一起吃頓飯。」
聽到「小憶」這個名字殷杭神色忍不住的一頓，然後平淡的開口：「玩了一個月？終於知道回來了？」
電話那頭的人發出一聲輕笑：「晚上要回來嗎？」
殷杭想到季童童就不可避免的想到她之前的信息，「孤兒」兩個字強行的擠進他的腦海里，瞬間激起他體內的煩躁，儘管他也不知道這股煩躁到底從哪裡來：「……手頭出了一個新的案子，大概回不去。」
那邊的女人沉默。
殷杭最怕這種招式，他坐上警車的副駕駛，繫上安全帶，還是沒什麼表情，低低的說著話。
警察踩下油門，瞥到頭兒的表情，陡然從心底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頭兒面無表情起來，怎麼跟那個……那個誰來著？他靈光一現，噢！對！跟那個季童童一樣似的！
尤其是表情崩起來！
竟然說頭兒像女的！
這個警察被自己的腦補樂的不能自已，等頭兒掃來一個眼神他才瞬間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想到自己在想什麼，嚇得連忙揮去亂七八糟的想法，老老實實的開車了。
要是被頭兒發現自己竟然在想這個，把他說像女的……
那他是完了……
殷杭可不知道手下的警察竟然在腦補這些東西，尤其還是跟季童童有關的，此時他正在跟自己的母親大人說著話，就算要觀察手下人的表情也有些有心無力。
「媽……我真的是有事……」
「有什麼事？回來吃頓飯都沒時間嗎？過年你都沒回來，你是有多不想看見我？」
女人的聲音之前還充滿柔和，但是隨著通話時間的加長，這個聲音慢慢慢慢的就變的有些低沉與低落，其中還摻雜著許許多多負情緒的東西。殷杭心裡一驚，強按捺下突然提起來的心，然後開口道：「媽我回來，你別這樣。」
「那就好，我跟你爸都一起等你噢！」
那頭的女人聲音瞬間恢復原樣，笑著道了一聲然後再講了一會兒后兩人才把電話給掛了。
掛掉電話，殷杭揉著眉頭，想到今晚又要看到殷憶，煩躁就陡然而生。
當年他爸為了安撫老媽從孤兒院領養過來的那個女孩，也已經長大了。
但是他從來沒有接受過這個妹妹。
他的妹妹，永遠是那個需要他哄著需要他背著的嬌滴滴的小姑娘。
妹妹智有缺，當年只是因為去醫院才會被……
想到這，殷杭的心口陡然一慟，強烈的幾乎掩飾不住的劇痛從心底蔓延而上，心底一片荒涼。
這個叫殷憶的，不但拿了妹妹的身份，甚至現在還看不清她自己的身份！
當初他二十歲的時候跟她說過的那些事情，她不是都應下來了嗎？
難道真的只是嘴上諾諾應聲，背地裡卻照舊？
呵呵。殷杭冷笑，她傻，不代表他就傻。
媽媽難道真的是寵愛她嗎？父親難道真的是任由她做什麼嗎？
別逗了。
她做的那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懶得拿出來說而已。
若是真的看不清了，他會好好幫她看清的。
靠在車墊上，殷杭一直不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微笑。
坐在駕駛座的上的警察，突然餘光瞥到頭兒臉上露出的這個微笑，嚇得腦海里連續翻滾起了不好的回憶——條件反射一樣！
他默不作聲的開的更快了一點。
***
而此時，季童童也聽完了楊青青所有的講述。
季童童覺得現在的惡人真是太多了，比以前都多。
儘管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拿以前來比。
她沉默了少許，然後抬頭看她：「你能告訴我，你背後還有其他人嗎？」
沒想到楊青青的反應非常的愕然：「啊？什麼什麼人？還有什麼人嗎？」
季童童看人非常准，看……鬼自然也一樣。
她能很確定，面前這個人，哦不是，鬼，是真的單憑著自己一個人在操作。
那不是更加痛苦嗎……
人世間有大悲，無時無刻都在湧現。
她只能做好當下。
季童童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也不會安慰，只能轉到另一個話題：「你知道陳若若背後聯繫的那個人是誰？」
「我知道！！！！！」說到這個楊青青瞬間就激動了起來，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極為凶厲，甚至連表情都猙獰與扭曲了，她的眼睛已經完全充斥成了血紅色，瞪如銅鈴，整個鬼身都劇烈的顫抖，「是徐世旭！那個人是徐世旭！！！！」
她渾身的氣息都暴動起來，車內幾乎是瞬間就陰冷了下來，王永峰沒忍住打了一個寒顫，真的是太冷了，那鬼不會就在他身後吧……
季童童敏銳的感覺到了，放出几絲氣息極儘力的安撫她。
她的氣息自然不是一個剛成的小厲鬼能夠抵抗的，楊青青幾乎是瞬間就從那股即將失控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傻愣愣的坐在後面，然後突然哭著道：「……可是他戴著一個很厲害的東西，我根本靠近不了他！……他是惡魔！！！我好想吃了他！我好想吃了他！」
季童童一直安撫著這個還很小的厲鬼，然後想著她剛剛所說的話。
徐世旭……
她怎麼對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是在哪裡聽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