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蘇瑾依舊每日正常施粥,哪怕向母已經厲聲呵斥她說不許再施粥。
說她聖母也好,假惺惺也罷,她當初激明玉的確是等著她出醜,給向家帶來麻煩,讓向家出點血,可她自己施了粥后,在她看來,每日半袋子的粗糧早已經不是糧食了,而是救人命的良藥。
向家的事情鬧的太大,又出了紅芝的事情,向父花費重金買通了報社的副社長。
整日下來,風頭立轉。
原來是本就有瘋魔的明玉也就是如今剛出來的新詞,神經病的明玉,騙婚嫁進了向家,又使了手段令與她同一天嫁進向家的南陽蘇家的蘇瑾兒互換了洞房,說到這裡還重點描述了向父第二天看見倆對新人的震驚,以及對老朋友蘇父的愧疚。
婚後前倆個月明玉與正常人並沒有什麼區別,向母提及救濟難民的時候甚至還主動請邀,要親自出馬。
發現她有瘋魔症還多虧了社會各界人士,她從府外偷偷帶了孩子回去,卻虐待孩子,不給吃穿,事情曝光后,她被關在院子中反省,誰知道竟然騙了丫鬟進去,將其毀容。
若不是丫鬟命大,怕是要搭進去一條命,到了這裡又放了一張黑白的圖片,圖片上一個梳著兩條大辮子的紅芝,一張臉被毀了一半,左眼睛緊緊閉著,還流著血。
這圖片太過恐怖,看到圖片的人莫不渾身發毛,摸了摸心臟連忙將報紙合上,不再去看。
這邊風頭一轉,那邊政府的報社就發了聲明說總統聽了消息,表示可以安排軍醫上門就診。
這又是新時代與舊社會的交鋒。
不管向父與總統府里的那位怎麼說,但明玉確實是毀了。
既然已經被向父定下有瘋魔之症,那明玉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不能留了。
向父回了府就派了人去熬落胎葯,縱使向母一心盼著孫子也不敢質疑向父的決定,沮喪著臉將明玉綁了,灌了明玉兩大碗輪胎湯。
眼瞅著她在地上打滾哀嚎落了紅,流了胎才放心地出了楊院。
她這邊回了主院,明玉那邊就被抬去了西北小院。
明玉心中一片死寂,控制不住地想,自己當初嫁進向家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還債呀。
她終於哭出了聲,「什麼嫉妒會使人發狂,嫉妒的人是我,發狂的人也是我,都是我。」
似乎隨著女主的頹敗,這個世界也開始有了崩塌的傾向,向家終究被封了家。
店鋪,碼頭,酒樓都被一直對向家虎視眈眈的餓狼分食。
向府門外整日守著手中持槍的警察。
期間蘇父蘇母來過一次,蘇父囑咐她要好好孝敬公婆,不要為蘇家抹黑,蘇母抱著蘇瑾哭了一次,最後還是跟著蘇父回了南陽。
蘇瑾心中想到了一句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果然一點也不假。
如今向府沒了生活來源,初初時是拿了家中的東西去當鋪抵賣,又放了一大批下人出府。
不過半年。府里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向母就將主意打到了兩個兒媳身上。
蘇瑾自不用說,嫁過來時帶的嫁妝十里紅妝都不為過,大兒媳也差不到哪去,再加上她性格靦腆,又抱著向家唯一的孩子,向母不過剛提這事,她便自覺的將嫁妝交到了向母手中,唯獨蘇瑾裝傻充愣,令向母氣急。
蘇瑾剛嫁過來是有一百五十台嫁妝,後來管家幾個月做了假賬,貪了向家近五萬的銀票,這也是向家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被幾頭餓狼分食的原因之一。
她只有嫌錢少過,卻從沒有嫌錢多過,自己辛辛苦苦做了假賬貪來的銀子都不願意拿出來,更何況是嫁妝?
頓時就要和向母撕破了臉面,要分府而居,向母眼淺可向父看的深遠,他們一家老少被困在向府,哪也去不了,什麼也做不成,如今向家雖然有大兒媳的嫁妝度過難關,可這嫁妝也只能撐上幾年而已,若是蘇瑾與他們撕破了臉,幾年後他們拿什麼吃喝。
這樣想著向父就嘆了口氣,拍了拍向竹的肩膀,看向一旁的蘇瑾,「老二家的,是我們向家一開始就對不住你。」
一邊的向楊晃了晃神,露出了似哭似笑的神色,「爹,你別說了,這事都過去了,瑾…二嫂若是怪我們,又豈會留在向家與我們共度難關。」
蘇瑾垂下眼瞼,「難關遲早會熬過去,只是三叔也老大不小了,還是得有個貼心人在身邊伺候的好。」
向父一愣,轉頭審視地看著向楊,果真見他滿臉痛苦的模樣,他登時氣急,「老二家的說的不錯。」
他吩咐向母道,「待會兒你去他院子里看看找個周正的開了臉,提了做姨奶奶。」
向楊垂下腦袋不再出聲,原本梳的一絲不苟的油頭塌在一起,似乎和人一樣頹廢了下去。
向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指著向楊喊了兩聲冤孽,就開始捂著腦袋呻_吟。
周圍的幾個人都圍了上去,又是端茶又是按摩的,蘇瑾嗤笑一聲,推著向竹就回去了。
晚間就聽說向母陪嫁的女兒做了向楊的姨奶奶,果然第二天就見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女孩梳著婦人頭跟在向楊身後。
說是叫姨奶奶,可向府里的人出不去,向楊若想再娶也怕是娶不到的,估摸著這姨奶奶也是三少奶奶。
沒過幾日就見她上門,領著紅芝蘭芝,說是將這兩個下人送回來。
蘇瑾卻將二人的賣身契還給了二人,「想留下還是想走,你們自己決定。」
蘭芝怎麼會想走,她在向府嘗過了掌管院落說一不二的滋味,只想將權利從那個姨奶奶手裡爭回來,而紅芝已經毀了容,她除了會伺候人什麼也不會,除了向家她哪也去不了,她這幅模樣,也沒人敢要她。
蘇瑾就送她去照顧明玉。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明玉和紅芝如何,蘇瑾再也沒有關注。
明玉和原主一樣,守著西北小院殘度餘生,紅芝一心想攀高枝,卻毀了容,每日除了想著法子折騰明玉就是和明玉抱在一起廝打。
向府也被整垮了,再也不能像上一世那樣隻手遮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向楊得不到蘇瑾兒的愛,又不稀罕明玉和姨奶奶的愛,最終一無所有。
這一世蘇瑾守著向竹見他閉了眼睛安心的去了才找9527提交任務。
剛進白色空間就聽9527發出了警報聲。
[有異物入侵安全空間,有異物入侵安全空間。]
然後她就被彈出了安全空間再睜開眼睛時,已經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向連站在白色空間,神色複雜,看了一眼旁邊一身血紅衣衫的男人。
他臉上沒有任何神色,一雙眼睛卻透出攝人的眸光。
向連嘆了口氣,第一世和蘇瑾共度一生只覺得二人是天生的一對,蘇瑾死後,他內心深處深刻的思念竟然影響到了自己所謂的分_身,在異世對蘇瑾展開了一系列的不知道是綁架還是追求。
這一世他以為是自己與蘇瑾的緣分,竟然能夠再次相遇,能夠再次相伴一生,誰知在他死後竟然沒有像上一世那樣直接沒了意識而是漂浮在了半空,見到了同樣飄在半空的男人,在他瞳孔里,他看見了自己與對方一模一樣的臉龐,他說,他是他的分_身。
他竟然是這個男人的分-身?開什麼玩笑,可他卻見蘇瑾歪在了他的身邊,閉上了眼睛,轉眼就失去了呼吸。
白光一閃,他連蘇瑾的靈魂都沒看見,男人卻說,她回到了她該去地方,他說帶他去看看蘇瑾的真實模樣。
一個眩暈就見周圍一片空白,面前漂浮著一團白色的發著瑩白色光芒的東西還有一個渾身發著藍光的刻著花紋的黑色球體,直覺告訴他,那個瑩白色,和他們不一樣的,就是蘇瑾。
空間里回蕩著機械的聲音:有異物入侵安全空間,有異物入侵安全空間。
然後白色空間只剩下了他們倆。
向連苦笑一聲,「你何必對她窮追不捨,愛她的,思念她的,都是我,不是你。」
紅衣男人轉頭,眯了眯眼睛,「可你確確實實影響到了我對她的感情,糾纏了她幾世,我早已經分不清對她是愛多些還是執著多些。」
然後他手一揮,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憑空出現,又是一模一樣的面孔,只是他長得稍微稚嫩些。
他張口就急斥道:「季諾你這個瘋子,你簡直太可怕了,你竟然偷窺了蘇瑾一世,還入侵了篡改了她的智能系統,她這樣很容易會死在任務世界的!」
向連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牽扯到了死字就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季諾手一揮,少年消失在了原地,「我做事自有主張,何須你們多嘴。」
看了一眼向連,「我從沒想將你們收回體內,你們已經是一個完整的獨立體,我將君越帶著是想讓他知道,他所謂的尊重,所謂的不疾不徐溫水煮蛙只會讓他失去愛人,我要讓他看著,我是怎樣用他嗤之以鼻的強盜做法得到蘇瑾。」
說完頓了頓,「我將你帶來只是讓你知道應該知道的事情,而不是一味的蒙在鼓裡自我猜測,你想跟著我也好,在異世流浪也罷,我都不攔著。」
向連迷茫地看了看白色空間,良久,他說:「我還是…轉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