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你太過分了
看到姬梁如此虐待內侍，莫凡心中頓時泛起一絲厭惡，在他看來人生而平等，本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住手！」
「本世子教訓家奴是他們無上的榮幸，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莫凡的勸阻並沒有制止姬梁的暴行，反而助長了姬梁心中的戾氣，下手越加兇狠！
這時，御花園中快步走出一個中年宦官。
「魏禧！」
姬梁一看父王身邊的大內總管出現，猙獰的臉上頓時一喜，大嚷著：「魏禧，你來的正好！快將這小子給我拿下，壓入鐵牢……」
四周一眾文武聞言不禁向莫凡投去充滿了同情的目光。
雖然魏禧是個去了勢的宦官，可衛國上下卻無人敢小覷他。因為魏禧不光是大內總管深的衛君信任，同時他還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皇強者。
魏禧的出現讓血刀的威懾力頓時蕩然無存。
眾人似乎都已經預見到莫凡被擒拿入獄的悲慘畫面。
「咳咳……」
面白無須的魏禧對姬梁的命令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一般，清了清嗓子而後發出不陰不陽的語調：「奉王上口諭：宣莫凡與王子入殿覲見……」
「……」
良久，這邊御花園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怎麼可能！」姬梁最先回過神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貓一般怒指著魏禧跳腳大罵道：「魏禧你這閹貨……」
話音未落，魏禧半斂的眼瞼中頓時射出一股厲芒，讓姬梁怒火熊熊的心臟瞬間如墜冰窖：「世子請慎言！」
在魏禧冷冽的眼神威懾下，姬梁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要發飆卻怎麼也提不起一絲膽氣。
「奇哉！魏禧這條老狗今日竟然敢如此折辱王子，這可不像他往日里的作風啊……」一眾文武個個面露驚容，再次看向莫凡的目光中充滿了狐疑。
殊不知，魏禧同樣內心充滿了狐疑，他雖然深的姬如風的信任，卻也無從知曉血神教的個中事宜。
「這位……」魏禧轉頭白凈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討好的笑意，「莫公子，老奴這就為您引路，莫讓王上久等了！」
「勞駕了！」
莫凡微微欠身，涉世未深的他心中對宦官並無任何的偏見和鄙夷。
魏禧臉色微微一動，程序化的笑容中竟出奇流露出一絲真誠。莫凡不似作偽的這一舉動頓時贏得了魏禧的好感。
看著莫凡的背影，姬梁眼中閃過一抹憤恨，狠狠地揮了揮袖袍跟了上去……
勤政殿很快便到了！
衛君姬如風的鑾駕擺在殿門前的台階上，身後簇擁著手持各種禮儀的使女。
殿前兩側，十數張木案錦敦齊齊整整。
血河就坐在左手邊第二坐席，微閉著雙眼假寐著。
直到莫凡出現，血河方才起身，「公子，請入座！」
聞言，魏禧低垂的嘴角不由地一陣抽搐，「這莫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令國師如此折節……」
陸陸續續的，衛國滿朝大員便以到齊，各自寒暄著落座后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地向著左手第一張木案投去。
姬梁直奔右手第一席，坐落後抬頭才猛然發現對面坐著的竟然不是國師血河，而是莫凡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莫凡！」
姬梁牙根緊咬著，自古以左為尊，他身為王儲，論身份地位在衛國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因血河乃是三朝元老，被上一代衛君所封國師方才屈居其下。
自小如此，姬梁也無話可說。可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莫凡此刻竟然堂而皇之地坐在左首尊位，姬梁如何能忍！
姬梁剛要發作，耳邊卻傳來父王威嚴雄厚的聲音：「眾卿皆為我衛國之柱石，特於今日在這御花園中設宴，以謝諸公往日勞苦！」
只見姬如風長袖一揮，身側手持拂塵的魏禧便心領神會，長聲道：「傳膳……」
話音剛落便走出數十個宮中侍女，手托銀盤，腳踩碎步地走到了重案之前，奉上美酒佳肴……
「諸公飲勝！」
姬如風高舉金杯，一飲而盡。
「敬王上！」
眾臣異口同聲，舉杯共慶。
就在這時，一個青衣內侍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頓時打破了原本祥和的宴請氛圍。
眾人眉頭微皺著，隨之便聽到了這名內侍微微顫抖的聲音：「回稟王上，大秦鎮南王特使在宮門外請見……」
「嘩啦……」
一名大臣的酒杯突然從手中划落，姬如風掃視過滿堂大臣，沉著臉一言不發。
「哈哈……」
良久，姬如風突然發出一陣大笑，「沒想到鎮南王的使節真會挑時候！」
「宣！」
宣鎮南王使節覲見的聲音響徹整個王宮，很快御花園中便走出一位身著大秦五品袍服的青年，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微笑：「趙武見過衛君！」
趙武負手而立，好似渾然沒有將對面王座上的姬如風放在眼中。
而在座的衛國大員一個個噤若寒蟬，更無一人挺身而出喝止趙武君前失禮的行為。
姬梁此刻也只是氣得面色通紅。
血河繼續假寐著，一副神遊物外的超然。
莫凡則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青年，「大秦天朝不愧是天荒廣陸第一大勢力，這趙武年歲不過二十上下，一身修為我卻是看不分明！不過，此人傲氣浮於表面，卻是不好相與……」
姬如風眼中一抹失望之色一閃而過，心中微微嘆息了一聲：「這滿朝文武儘是酒囊飯袋，若不是我已成功突破武帝，怕是這衛國就要被這些人雙手奉送了！」
「特使所來何事？」
姬如風面色不動，威嚴的聲音彷彿暗含著強大的壓力重擊在趙武的心頭！
趙武猝不及防身形微微一晃，咬著舌尖強咽下胸口那即將噴涌而出的逆血，深吸了一口氣：「我父王常說衛國人傑地靈，我亦聽聞衛國姬瑤公主芳華絕代，神往已久。今日特來面見衛君，還望衛君割愛！」
聞言，在座重臣驚慌的面容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猶如複製的諂笑。
「大秦能與我衛國結親，此真乃我衛國大喜之事啊！」一名身著朱紫袍服的老臣顫顫起身，面色紅潤地對姬如風賀道。
「是啊！這位趙武王子風姿卓越，與姬瑤公主堪稱天作之合！」
「尚書大人所言極是！臣等為王上賀……」
莫凡心中一冷，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酒杯。
「日後趙武王子繼位王爵，姬瑤公主為王后……」
有大臣開始暢想起來，就連姬梁也不禁微微心動，「似乎姐姐下嫁給這趙武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此刻，無人注意到王座上姬如風的臉色已經陰沉如水。
「據孤所知，鎮南王世子名為趙旭，趙武這個名字孤聞所未聞！」
「不錯！」
趙武神色不變，衛國重臣的反應讓他嘴角的笑容越加輕蔑：「適才，這些大人想必是有所誤會。在下不才乃是庶出，父王早已按大秦禮制立下世子！而且……」
趙武環視群臣，嘴角的笑意在此時完全綻開，故作歉然的說道：「在下兩年錢已經娶妻，所以只能委屈姬瑤公主了！」
話音剛落，滿堂重臣如鯁在喉，面喪考批：「不帶這樣啊！」
最先賀喜的老臣面色慘白，跌坐在錦敦上嘴唇不停地顫抖著。
趙武似乎極為享受戲耍衛國君臣的感覺。
「你太過分了！」
莫凡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拍案而起！
「渾蛋！」
姬梁一把掀翻了身前的席案，雙目噴火地怒視著趙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