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拜師 一
一晃又是十多天過去。
暑假如期而至。
距離丁原縣三百公裡外的許下市。
烈日當空，樹上知了叫聲刺耳，密密麻麻一大片此起彼伏。
市郊外的一處街道天橋邊，一個古色古香，像是全木質茶館的店鋪前，一個身材一米七五的健壯男生，站到店鋪門口，仰頭看了看上邊掛著的牌匾。
『靈均武術館』
五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非凡。用硃紅色的漆木打底，漆黑字體粗大顯眼，只是有些掉漆了，顏色不是很深。
男生穿著黑色緊身T恤，凸顯出勻稱壯實的肌肉線條，雙腿修長筆直，長相也微微有種銳利陰沉氣息。不算帥，但很顯眼。
「就是這裡了。」
楊城活動了下肩膀，他數天前接到陳諾的信息，得到了這個地址，又找了兩天，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地兒。
要不是給家裡借口說去同學家玩，還真不一定能一個人出來亂竄。
走進店鋪，裡面大廳擺了一張八仙桌，幾個紅漆椅子，沒什麼人在。
「有人嗎？」
他聲音不大不小的喊了下。
「誰啊？來了，今天的茶水不是拿過了嗎？」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掀開裡屋的布帘子走出來。
看到楊城，他微微一愣。
「小伙，你是？」
楊城露齒一笑。
「我是來學拳的。」
「學拳.……」
中年人似乎沒想到還有這麼早拜師的。
「我們這裡，現在還沒到報名時間。」
「是嗎？那請問什麼時候報名開始啊？」
楊城有些無奈，這麼遠的距離，他跑一趟也是麻煩。
「唔，時間稍微提前了點，不過也行，你跟我來吧。」中年男人沉吟了下，決定帶人過去湊數。
靈均武術館從很早以前，就已經學拳的人越來越少了。
不遠處的另一家跆拳道館卻是相比起來生意興隆，日進斗金，每天下午都能看到不少穿著白道服的學跆拳的小孩下課出來。
相比之下，作為傳統武術館的靈均武術館，一個假期能招上五個長期生，就算很不錯了。
大多數都是學了幾天，新鮮感過去了，沒過多久就不再來。
不是吃不了苦，就是嫌棄教導的內容太少，只會叫扎馬步。而且還不好看。
想到這裡，中年男人甄志軍，看著這個主動上門的年輕小伙，也是心頭搖頭。
估計也是個堅持不了幾天的貨，不過好歹能弄點學費也不錯，武術館現在快要連基本的伙食費都掙不出來了。
再這樣下去早晚垮台。
兩人掀開布帘子，往裡屋走進去。
穿過黑乎乎的屋子，走到店鋪背後空地上。
空地上搭建了個四方棚子，裡面有幾個灰色沙袋掛著，還有木頭人，一個刀架子。
「你有基礎沒？」甄志軍帶著楊城走進棚子站定，開始問情況。
「有點，學過基礎格鬥。」
「哦？基礎格鬥？」甄志軍有點意外，「什麼基礎？以色列格鬥術？防狼術？鄧氏一招制敵？還是馬伽？」
「額……就是普通的基礎招式，我自己亂練的。」
楊城總不能回答。說自己學的是伊塞絲帝國軍格鬥術？前世那個橫跨星系的龐大帝國在這裡連影都看不到。
「亂練的？打兩下看看？」
甄志軍走到沙袋前拍了拍袋子。
楊城走過去，按照標準姿勢對著沙袋打了兩拳。他沒怎麼用力，但還是把沙袋打得搖晃不已。
「有點拳擊的味道。」甄志軍扶住沙袋，「動作很標準，不錯。如果其他基礎都會，那可以直接進第二課程了。」
「第二課程？」
「練下盤的同時，學連招。就是連著打。」甄志軍簡單解釋，「學費一個假期一千八，有點貴，能接受不？」
「可以。不過我想先看看師傅是誰。」
楊城點頭道。
「跟我來吧。」
甄志軍帶著楊城往左拐去，順著狹窄小巷子走了一段路后，進入一個兩個屋子連在一起的練功房。
裡面這個時候還能聽到嗬嗬的低喝聲，還有打沙袋的聲音不斷傳出來。
甄志軍走進去，看到裡面一個年輕板寸頭男人，正帶著七八個少男少女練基礎直拳。
「陳梅，又有新人來報名，你走一個看看。」他隨意道了句。
那板寸頭男人站起身，視線落在楊城身上，頓時眼前一亮。
「好身板！」
他贊了句。
隨即沖一群學員方向叫了句。
「李瓊玲，出來走一個。」
「是！」
一個身材姣好，穿著灰色練功服的清秀女孩，綁著馬尾站出來。
然後便是腳步一錯，她直接開始打一套看起來虎虎生風，很是厲害的連環拳法。
這拳法有些怪異，大半都是原地不動的基礎演練。
直拳，擺拳，勾拳，交錯著速度快，力量輕的使用。
噗！
就在楊城有些感覺無趣的時候。
女孩猛地往前一撲，雙拳彈簧一般往前打出。
「著！」
她嬌舌乍喝，聲音很大，嚇了楊城一跳。
這一下雙拳出手，才真真現出真功夫來。
這兩拳外行看起來也就是聲音大，嚇人一跳。但內行人一看，便感覺渾身出一身涼汗。
不動則已，一動如迅雷閃電。
女孩雙拳出手后，急速回收，站立不動，緩緩守勢停下。
「好！」
「二師姐牛逼！！」
「打得好！！」
一群學員立馬喝彩起來。
甄志軍也微笑著點頭。連同那個陳梅一樣，臉上都露出滿意之色。
「如何？」甄志軍看向楊城。
楊城也跟著一樣鼓掌。
「很厲害。不過，我想學的不是這樣套路的表演拳。」
「！？」
甄志軍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滯。
陳梅一樣迅速沒了笑意。
原本還在喝彩的學員也紛紛安靜下來，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那個叫李瓊玲的女孩美目一眯，盯著楊城有些不善起來。
楊城咧嘴一笑，往前走到中間，脫掉身上的背包，脖子一歪。
咔嚓擦.
一連串清脆關節聲不斷響起。
「我想學的是，能夠打敗我的拳法。」
李瓊玲柳眉微微豎起來。
「打敗你，我一隻手就夠！」
她忽然一個前沖，右拳縮回腰間。
轉身，繞到楊晨身側，借著腳下旋轉力，手肘一擊打向楊城腰眼。
啪。
白生生的拳頭，被楊城左掌握住。
李瓊玲還沒來得及驚訝，就感覺一股大力從對方手上涌到自己手臂。
然後順著手臂衝到身上。
推得她連退十幾步，嘭的一下撞在牆壁的衣服架上。
「師姐！」
「師姐你沒事吧！？」
兩個女學員趕緊過去扶人。
「艹！」
另外剩下的男學員中，一人直接朝楊城衝過來。
兩個分別跑去堵門，還有兩個拿起架子上的雙節棍和短棍就準備群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