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章 因果
在深層次級維度世界待了幾天，韓蕭這才回歸已探索宇宙，立即去拜訪聖約組織，向命運之子詢問世界樹文明的動向。
輕車熟路傳送到命運之子的實驗室，四周的工作人員投來了目光，只看了一眼便低頭繼續手裡的工作，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來看我了……」
命運之子有所感應，轉頭朝向韓蕭，雙手按在容器內壁，發出高興的心靈波動。
韓蕭笑了一下，上前敲了敲容器，以示問好。
命運之子察覺到韓蕭身上的印記還未消退，歪了歪頭，「你沒有……圈定區域？」
「出了點意外，沒機會做這件事。」韓蕭搖了搖頭，道：「我需要你告訴我，對面現在有什麼動向。」
「好……」
命運之子沒有拒絕，在心靈鏈接中分享信息，一條條情報湧入韓蕭腦海。
韓蕭迅速瀏覽這些畫面，世界樹文明的實時動態幾乎一覽無餘。
他很快便看到，在逗留深層次級維度這幾天里，世界樹文明受了他的刺激，正在大肆尋找與他有關的線索，還加大了預知者發動能力的頻率，間接導致命運之子的監視力度上升。
自己這一趟給對面留下深刻印象，世界樹文明的反應，都通過命運之子監控進入了自己眼中，不至於對世界樹的動態兩眼一抹黑。
命運之子是目前最重要的情報渠道，觀測對方的實時動態，自己這邊就能提前進行針對性布置，如同兩個即時戰略遊戲的選手，一邊開了戰爭迷霧，另一邊還在埋頭摸索對手位置，差距顯而易見。
看到世界樹文明無頭蒼蠅般的動向，韓蕭稍微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黑色火光涌動，起誓人來到了此地。
「黑星，來之前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說著，起誓人的目光在韓蕭與命運之子之間來回掃視，表情頗有種「你們竟然背著我幽會」的既視感。
「只是過來問一下監控情況，以後我還會頻繁過來，每次都和你說一聲，那就太麻煩了，你習慣就好。」
韓蕭擺擺手。
你當你是領導嗎，想視察就視察……
起誓人暗暗腹誹。
「行了，事情已經問完了，我還有別的事要辦，先走了。」
韓蕭點了點頭，也不等起誓人說話，換上另一套皇者，眨眼間消失無蹤。
起誓人無奈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命運之子。
命運之子也不理他，見韓蕭走了，便自顧自重新沉睡，全然沒有剛才面對韓蕭時的主動，彷彿將起誓人視若空氣，明顯區別對待。
見命運之子對他不假辭色，起誓人嘴角抽搐，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酸意，鬱悶地扭頭離開。
……
三大文明首腦會議室。
「黑星，你終於回來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馬布魯斯上下打量韓蕭的遠程投影，語氣疑惑。
旁邊的路易斯與虛靈教首也是一臉好奇。
當初送走韓蕭后，他們以為韓蕭的第一次探索應該不會太久，但沒想到轉眼就過了大半個月，始終杳無音信。要不是剛才接到了韓蕭的主動聯繫，他們還不知道韓蕭回來了。
這大半個月，三人過得有些煎熬，因為無法聯繫遠在世界樹文明疆域的韓蕭，天天疑神疑鬼擔驚受怕，還以為黑星在那邊出了什麼意外。
此時見到韓蕭主動拜訪，三人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好奇韓蕭在世界樹文明疆域待了這麼久，都幹了些什麼。
「中途出了一些意外，耽擱了，先不說那些，我這一趟得到了一些情報，都看看吧。」
韓蕭擺擺手，懶得和三人寒暄，開門見山，將巴巴尼所說的世界樹機密發送給了三人。
虛擬屏幕在桌面上浮現，三人只看了一眼，頓時挪不開目光了，猛地愣住。
「這……這些都是你此行獲取的情報？！」
馬布魯斯瞪大眼睛，滿心不敢置信，差點驚呆了。
三人對這份情報的期望值本來有限，覺得韓蕭畢竟去了人家大本營，舉步維艱，就算有所收穫，也不會過於驚人……可這份情報是怎麼回事？全都是聞所未聞的機密！
信息態警戒網、信息態照影儀……一大堆重要戰略情報，一看就不是隨隨便便能得到的資料，難不成黑星這一趟洗劫了世界樹的機密資料庫？！
三人不禁有些恍惚。
他們探索世界樹文明多少次了，最好也不過是竊取了一些網路通識資料，都是些皮毛，而黑星只去了一趟，就得到爆炸性的收穫，無論是情報的質量還是數量，都是他們的無數倍！
咱們三大文明的屢次探索，還不如黑星去一次的收穫……
三人互相對視，心頭五味雜陳。
黑星充當對手時讓他們十分頭疼，充當隊友時極其靠譜，簡直是一種享受，要不是有黑星持續提供的機密情報，他們都不知道三大文明如今的處境有多麼被動。
按捺著內心的震驚，三人定了定神，專心瀏覽韓蕭分享的世界樹機密，臉色不斷變幻，時而凝重，時而驚異，時而懊惱。
很快，三人將情報看了一遍，表情複雜。
「原來我們是這樣暴露的……」
路易斯嘆了口氣，看到信息態警戒網，他們才總算明白世界樹文明是怎麼發現他們的。
「這種技術防不勝防，世界樹文明在信息態領域的研究水準比我們高很多。」虛靈教首也是皺眉開口，語帶憂心。
「看來黑星說的對，我們最好停止常規探索……」
三人看著情報，感到壓力山大，同時又有些慶幸。
多虧黑星竊取了這些機密，不然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按照原本的辦法繼續探索，指不定哪一天就遭重了，而現在知道了世界樹的探測手段，就能做出一定的針對。
「……黑星，這些情報，你究竟是怎麼得來的？」
馬布魯斯忍不住詢問，另外兩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沒什麼，只是和他們打了一架，從一些人嘴裡拷問出來而已……對了，所有和我交手的世界樹高級戰力，我都記錄了他們的能力表現，也一併發給你們。」
韓蕭隱瞞了自身的能力因素，簡單解釋了一遍，想了想，又把收集的世界樹強者情報分享給了三人，上面記錄的資料不如面板戰鬥信息詳細，不過也能大致了解上百名世界樹強者的能力與戰力水準。
搜集這些情報不是為了自用，也是為了讓已探索宇宙的超A級對敵人有基本的了解，讓他們不至於被打個措手不及，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
看到上百名世界樹強者的資料，三人登時呆了。
好傢夥，你到底是去潛行還是去開戰的？
在別人大本營打了上百個高級戰力，你這是划船不靠漿，全靠浪啊！
「這會不會太激進了……」
路易斯忍不住開口。
韓蕭看了他一眼，攤了攤手，「不這樣接觸，你以為那些機密是天上掉下來的？放心，我雖然和敵人交手，但痕迹都清除了，我的情報渠道監控了世界樹文明的實時動向，他們沒有什麼發現。」
聞言，馬布魯斯一時無言，有些動容。
「黑星，你冒這麼大的風險收集情報，所有人都會記住你的貢獻……」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為了收集戰略情報，黑星不會冒險對付世界樹強者，導致遭到追擊，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局。
另外兩人意識到這一點，也都點了點頭，頗為感嘆。
韓蕭眉頭微微一挑。
見三人對他的動機產生了誤會，他也沒想解釋，巴不得三人這麼想，反正沒壞處。
「不管怎麼說，你獲取的這份情報具有極高的戰略意義，可以給我們的戰略方向提供重要參考。」
三人感慨了一陣，很快便振奮起來。
無論如何，黑星此行收穫的情報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說是雪中送炭也差不多，足以改變他們的戰略部署。
三人開始激烈討論下一步的方案，時不時詢問韓蕭的意見。
聽著三人終於採納了建議，決定停止常規探索，韓蕭呼出一口氣，暗道終於說服三大文明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信任度提升了。
……
未探索宇宙，某處。
兩艘紡錘形的深綠色飛船在無邊無際的荒蕪宇宙中快速行駛著，自帶的遮蔽裝置掩蓋了躍遷流光的軌跡。
駕駛艙內，十幾個操作人員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埋頭工作，沒有人開口交談，房間里只有操作的聲音，一片安靜。
艙室看上去乾淨整潔，但在一些細微之處，還是能發現時光的斑駁痕迹。
世界樹文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朝不同方向派出遠航探索隊，試圖在茫茫星河中發現其他的文明，這兩艘飛船便是其中之一，船員都不記得航行了多少年，宛如在冰冷宇宙中沉默流浪。
忽然間，多年沒有動靜的雷達發出了聲音。
「探測到未知金屬物體，方向為……」
房間里的十幾人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馬操縱飛船朝著雷達指示的方向飛去。
兩艘飛船拖曳著流光，轉向行駛了一陣，很快，雷達鎖定的物體便進入了視距。
只見不遠處，一個蛋型金屬艙拖著低功率的尾焰在宇宙間緩慢行駛，外殼斑駁，有著宇宙輻射侵蝕的痕迹，像是航行了許久。
在場十幾人看著觀測畫面中的金屬艙，腦海里浮現一樣的想法。
「這個看起來……像是一個救生艙？」
一行人打開生命探測儀器，極高的技術水平直接穿透了救生艙的外殼，探測到了裡面的生命信號。
屏幕上很快顯示出救生艙內生命的外觀，宛如一個個直立的小龍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