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隱藏的血腥規律
隨著各路大佬抵達破碎星環，這片星域越來越熱鬧，作為超能界的排面，每一個超A級都牽動著無數星際公民與勢力的目光，可以說是特殊的偶像明星。
刨除本身的事迹，超A級的另一個名氣重要來源，便是維恩牌。每個大佬都有屬於自己的套牌，全宇宙打牌摸魚的人太多了，對這些大佬如數家珍。
這種心理與收集癖很像，就像吃零食收集水滸一百零八將卡片的感覺。
這天，一艘艘飛船在黑星軍團總部遠處盤旋，大部分都是聞風而來的媒體記者，整個破碎星環的媒體來了八九成。
這些記者在這裡蹲了好些天，見證了一個又一個超A級的艦隊進入黑星軍團總部，心中的驚奇越來越濃郁。
「已經來了多少人了？」
「二十七個！還有更多進入破碎星環的超A級正在趕來的路上。」
「這麼多超A級齊聚，一定有大動作！」
「難道要造反？！」
眾人心癢難耐，簡直想立刻衝進黑星軍團總部挖掘真相。
自從第一位超A級艾默絲抵達后，他們這些狗仔都被趕了出來，不被允許進入黑星總部，只能在外面盤旋旁觀。
好奇心無法得到滿足，這些記者彷彿都變成了狂躁的狒狒，一刻也坐不住。
帝國雖放出了風聲，但只透露了模稜兩可的消息，為了保持神秘感，沒有解釋這些超A級齊聚黑星軍團的原因，就是為了讓外界猜測討論。
不得不說，這種近似於文藝作品留懸念的手段效果很顯著，破碎星環本就因為閃耀世界問題而得到了過多的關注，超A級雲集黑星軍團的消息經過傳播，已經將整片宇宙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所有人心裡都充滿了疑問。
全宇宙八成左右的超A級忽然集體面基，有什麼目的？
超A級的圈子對普通人來說太遙遠，沒有內幕消息，太多的謎團充斥心頭。
其中，關於黑星的討論是最多的，全宇宙對韓蕭的興趣再一次提了起來。
為什麼各路大佬都選擇黑星軍團作為碰頭地點？
黑星為何能做到一呼百應？
這些年來，韓蕭貫徹低調的方針，沒有多少新聞，直到最近才弄出了新的風頭，許多人有了種錯覺，認為黑星這些年暗中做了一些秘密的事情，這才讓他的地位突然提升到這種高度。
不久前黑星軍團有了第二位超A級，現在又聚集了全宇宙七八成超A級，肯定有大動作！
幾乎所有人都如此猜測。
就在這時，遠處又有兩支艦隊躍遷而來，一前一後到場，外裝甲刻著械國與虛空尊主的標記，赫然是麥尼遜與克蘇耶的艦隊。
「快快，趕緊錄下來！」
「麥尼遜和克蘇耶這種分量的竟然來了，黑星的面子也太大了！」
兩支艦隊越過這些媒體艦船，朝著黑星軍團總部降落，眾多記者手忙腳亂錄下這個過程。
既然無法入場，這些記者所能做的，只剩下記錄到場的超A級名單，然後眼巴巴等著消息傳出來。
……
兩支艦隊駛入軍團碼頭，麥尼遜與克蘇耶的分身走下飛船，兩人是老相識了，迅速攀談起來。
「你也來了啊，看來這次虛靈也給黑星捧場了。」麥尼遜輕聲一笑。
「你們光輝不也來人了嗎？」
克蘇耶語氣淡淡，聲音像是從虛空中傳來，十分空靈。
「光輝是光輝，我是我，這一次來的目標不一樣。」麥尼遜語氣淡淡。
「這麼乾脆劃清界限，你倒是不怕光輝不滿。」克蘇耶搖頭，「那你有什麼目標？」
「還記得上一次這麼多超A級齊聚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嗎？」
「忘了。」
「我估計三大文明也快忘了，正好幫他們想起來。」麥尼遜語氣隨意。
克蘇耶頓了頓，不置可否，「這對我們來說未必是好事，越重視就代表越忌憚，搞不好又是一次巔峰之殤。」
「好壞總是並存，雖然我們這些超A級分屬不同的勢力，但都是同一個階級，一直是一盤散沙，此時一起行動，牽動了整個宇宙的關注，相信其他超A級看得到我們聯合起來有多大的能量，假如能利用這份力量，我們可以要求更多的東西。」麥尼遜緩緩道。
「你沒變，還是這套說辭。」克蘇耶語氣聽不出情緒，「古老者、械族、無限財團……你手裡的資源非常多，可惜……到了你這個地步，單靠你一個人，已經不行了，你不得不利用所有人……說吧，這次又要搞個什麼『者』出來？」
「彼此利用而已，獲益的不止是我，每一個超A級都有好處，這不好嗎？」麥尼遜微笑。
「反正你了解我，除非你有辦法幫我完成最後的神性蛻變，否則別再來找我做這種事。」克蘇耶擺手。
麥尼遜不介意，移開話題，「那先不談這個了，上次你送我的虛空特產不錯，再給我來點唄。」
「可以啊，你先把萬神權杖還回來。」
「你在做夢？」
兩人隨口互懟著，這時，正在碼頭上等待的十來位超A級走了過來，基本是光輝與虛靈的超A級。
這些人來得更早，因為人還沒到齊，只能暫時住在軍團總部等待，已經住了一段日子，今天各自的帶頭大哥到了，便專門過來接一下。
其中只有一個異類，那就是索羅金，孤零零站在人群之外，滿面微笑。
「你過來接我們幹什麼？」麥尼遜瞥了他一眼。
「雖然這裡是黑星的地盤，但兩位是財團的重要股東，迎接你們是我應該做的。」索羅金言辭懇切。
在眾人聽來，這副口吻就像是舔狗抱大腿一樣，倒是很符合他們對索羅金長久以來的印象。
就在這時，韓蕭走了過來，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笑道：「歡迎來到黑星軍團，跟我來吧，房間已經安排好了。」
「黑星。」十幾名超A級轉頭，打了個招呼，眼神都有些複雜，含有深意。
一部分人以前只聽過黑星的名頭，並沒有實際見過面，而這段時間待在黑星軍團，已經與韓蕭認識了。
實際上在場大部分超A級並不想來捧場，只是因為光輝與虛靈高層的命令，才勉為其難過來作客。
不過眾人就算心裡不情願，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盤，他們也不敢囂張，不然就是徹底得罪韓蕭了，激怒一個很能打的巔峰超A級自然是不智的。
麥尼遜朝韓蕭點了點頭，「又見面了，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第二次來你的地盤吧。」
「是三次。」韓蕭挑眉，「你把打架那次給忘了。」
「好吧。」麥尼遜搖頭失笑，也不介意。
自從上次py了一波，接下來十多年韓蕭都沒動靜，麥尼遜已經認定韓蕭服輸，不再挑戰他的位置，所以他也沒什麼成見。
這些年來打敗的機械師多了去，只要人家服了，他不會繼續針對……身為機械神教主神的逼格還是要的。
「這位是虛空尊主克蘇耶，沒錯的話，你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麥尼遜扭頭介紹了一下克蘇耶。
「確實是首次見面，不過我久仰大名了。」韓蕭微笑，主動伸手，「很榮幸見到克蘇耶閣下。」
克蘇耶握了一下韓蕭的手掌，道：「黑星的名頭，我經常聽到，你也是個傳說人物了，見到你也是我的榮幸，聽說你還有虛空血脈，我想我們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商業互吹了一波，韓蕭引著眾人回到各自的房間，光輝和虛靈的人住下后，身邊就剩下一個索羅金。
「黑星閣下，你的面子真是讓我驚嘆呀，這麼多大人物都來給你捧場了。」索羅金貌似真誠讚歎，但聽在韓蕭耳里卻假惺惺的。
韓蕭撇撇嘴，「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那怎麼可能！我也在破碎星環展開業務，您是這片星域的龍頭，我怎麼敢不賣您面子呢，我知道你對我有些誤會，我們在業務上有些競爭，但我本身對你可是充滿了尊敬。」索羅金扯出笑意，「未來說不定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韓蕭知道這傢伙不要臉的功力與自己不相上下，已經習以為常，嘖了一聲，「赫伯爾沒跟你一起來嗎？」
「他說他要最後一天再過來，呵呵，明明他和你離得很近，像個小孩一樣和你鬥氣呢。」索羅金轉頭就把赫伯爾給賣了。
「哼，知道了。」
韓蕭擺擺手，扔下假笑男孩索羅金，轉身離開，暗暗思索。
刨除那些接到命令過來捧場的三大文明盟友，其他人基本各懷心思，像索羅金這傢伙，屁顛顛過來估計是想隨大流偽裝自己，同時藉機與這些超A級進行交際，而械國那個老傢伙好像也另有所圖……
來到黑星軍團的超A級，可以分成三類，一是屬於自己人的帝國盟友、艾默絲、奧斯汀等人，二是另外兩個宇宙級文明奉命前來捧場的盟友，第三就是其他派系與中立的超A級了，這類人大部分是奔著交朋友來的。
不過這些人各自的企圖對本次活動的影響不大，韓蕭也不在意。
在韓蕭看來，這次超A級聯誼會的重點是正式會談前的等待階段，這些超A級要在自己地盤等待個十來天，這就搭建了一個交流的平台，方便這些平時見不到面的超A級互相走動——平時礙於地域、陣營的限制，可沒有這種公開的場合讓這麼多大佬聚集在一起。
如此可以讓大家一起py，也方便自己試探這麼多第一次見面的超A級……不止是自己，每個人的人脈圈都能擴大許多，有利於加強整個超A級圈子的聯繫。
韓蕭不止想提升自己的聲望、維護星域的治安，還是為了讓其他超A級互相交際，提供一次機會幫助這些人彼此搞好關係。
雖然超A級之間可能有衝突、有恩怨，可若是世界樹戰爭爆發，所有人都將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他是想提前做點好事。
而且，超A級階級如果一直保持一盤散沙的狀態，也會導致一些嚴重的結果。
『超能災禍既有導火索，也是大勢所趨，希望我的會談，能夠引起一些改變……』韓蕭暗暗思忖。
……
「大總統閣下，黑星軍團總部已經住下近三十名超A級，預計最終人數在七十人到八十人之間。」
光輝聯邦母星，巴德爾聽著首席議事長老的彙報，皺著眉頭，一臉沉吟之色。
考慮到多種因素，他選擇讓盟友去捧場，但是卻突然發現，這麼多超A級聚集在一起，這股力量太可怕了，光是見個面，就讓整個宇宙震動，引發了輿論狂潮，影響力實在嚇人，有點超出意料。
「超A級太多了……」
「沒錯，再過幾天，黑星軍團總部可能是全宇宙最危險的地方了。」首席議事長老臉色也不太好看。
「你誤會了。」巴德爾抬頭看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宇宙里的超A級太多了。」
首席議事長老臉色驟然一變。
巴德爾站起身，來到窗邊，望向窗外，緩緩道：「超A級壽命綿長，若是沒有遭遇意外，最少的也能活個數百上千年，甚至還有壽命看不到盡頭的超級長生者，就算超A級的出現概率很低，可按照正常死亡與新生的時間比例，宇宙里的超A級總數只會一直增加，一百個……兩百個……總有一天，會到成千上萬個！
到那個時候，個體偉力……將失去掌控！」
首席議事長老的臉色變得無比嚴肅，「你是說……進行一場新的清算？就像巔峰之殤那樣？」
巴德爾搖頭，「巔峰之殤只是個意外，但它向我們揭示了該如何處理超A級的問題，眼下超A級數量雖然還在掌控中，但如果不未雨綢繆，遲早會有頂級個體偉力泛濫的一天……所以清算超A級是必須的，不過，我不打算在我的任期內做這件事。」
「嗯，閃耀世界對整個宇宙來說都很重要，現在確實不是清算的時候。」首席議事長老點頭。
如果有太多超出常理的個體偉力，秩序將搖搖欲墜，在他眼裡，清算超A級與私怨無關，只是為了維護宇宙的穩定，但這個行為必將造成短時間的動蕩，引起陣痛，所以對任何一個宇宙級文明領袖來說都是燙手山芋，誰也不想在任期內做這種臟活。
在他看來，這就像維持宇宙的生態平衡，不是消滅超A級，而是控制超A級的總數，將個體偉力與集體力量的比例保持在一個安全的數值。
在沒有外敵的和平年代，這個比例一旦失衡，後果將難以預料。
這不是他突然生出的想法，實際上在許多年前，三大文明私下就有類似的預案了，但是超A級沒有超出掌控，所以從來沒有實行過這個方案，這是三家宇宙統治者共同的默契。
「也不知道黑星舉行這次會談，是不是早有這個意圖……」巴德爾想到麥尼遜的態度，語氣微微一頓，沉吟道：「械國估計也猜到了清算的必然性，所以他想集合超A級向我們展現實力？抑或是改善一下超A級的地位？嘖……兩個老謀深算的傢伙。」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對超A級階級產生了更多的忌憚，可是現在不可能掀起清算，所以只能把忌憚轉化為重視。
「黑星、械國……你們真的是想整合超A級的力量嗎……」巴德爾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