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是艾薇兒
夜很靜，風很平。
碼頭並未有船舶停靠，所以現在的格外幽靜。
卡爾看著面前的女孩，心中只有一份擔憂。
「我叫艾薇兒。」女孩輕輕說道，看著卡爾的臉龐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卻很快沉寂下去，憂傷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孤獨。會讓人看了以後莫名悸動。
艾薇兒朝著碼頭走來，望著遠處的燈光，楞的出神。
卡爾跟在艾薇兒身後，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她，在那一簇光亮下，女孩的頭髮隨風飄動，總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圍繞著卡爾。
遠處的船塢發出一陣嘟嘟的聲音。
「我從小沒有父親。」艾薇兒開口了，一說話便是一陣深沉。
卡爾點點頭，眺望著遠方，自己又何嘗不是沒有母親的疼愛？
「是母親將我一手帶大，你知道我多麼不能離開她嗎？」艾薇兒道：「為了讓生活變得更好一點，我終於做上了魔法師，但煉魔士跟想象中的不一樣。不是說誰是魔法師，誰就是貴族。即便是當上了，你該是什麼……就還是什麼。」
卡爾淡淡的笑了，這是加入的第一天，他就認識到的。就如伯康，依然是個貴族，而自己的家，也僅僅是搬到了這裡，卻依然還需要以打鐵營生。
「我認清了，我就是一個平民，也不想去翻身。但最起碼我還餓不著，最起碼我還能拿到一點津貼，可以養活我的母親。」艾薇兒努力將淚水憋了回去，卡爾看的心疼，忍不住與艾薇兒的距離又進了幾分。
就如魔法公會的價格，尤其是在魔法城這種地方，幾率很小才會遇到委託任務，即便是有，也必定是很大的單子。
於是為了生存，一些魔法師不得不私下裡降低價格，去幫助別人工作。
但魔法公會是不許可的，一旦發現被撤銷資格都是小事。
卡爾離艾薇兒越來越近，看著女孩，愣怔的出神。
艾薇兒就像沒有發現一樣，繼續訴說：「我以為我的生活，會這樣過去，可是好景不長。三年前，我執行了唯一的任務，也因為此，我將晉陞高級煉魔士，徹底可以不再聽從魔法公會安排。」
卡爾心中騰的一下加快，看著艾薇兒一臉的不可思議。
面前的女孩才多大？絕不超過１５歲。
「我一想到我將會可以自行決定選擇權，就毅然決定接下任務。其實我的預感很差，執行任務的前一天，我的手指莫名的出血。」艾薇兒捋了下額角的秀髮，將頭髮夾在耳朵后。
卡爾就做了一個忠實的聽眾，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但我還是去了，我們那場任務中，我帶著三個初級煉魔士一同去了一處秘密的地洞中。整整三天，是我面對的最黑暗的時候。我們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簡單的任務竟然是搗毀『邪靈魔法』總部，那是一個用血，煉製的恐怖魔法公會。」
「憑我們的力量怎麼可能敵得過數十人的組織，在一番廝殺后，就我一個活了下來，但我已經雙目失明，眼前只有黑暗。我順著地洞不斷摸索，一路摸索到一處巨大的屋子裡，那屋子在我映像中，很暗，很靜，我能聽到一個呼吸就在耳邊響起。」
卡爾的心猛然一緊，他面前的女孩明明笑的那麼甜，笑的那麼可愛。為何現實確實殘酷的。
「我為了活命，將渾身的元素釋放了整整一天，釋放的一乾二淨。我知道，我贏了，那個呼吸很微弱，看樣子也是受了重傷，所以撐下去讓他不敢碰我，我就贏了。」艾薇兒回過身，看著卡爾。「你體驗過絕望嗎？一種黑暗卻又孤獨的絕望。」
卡爾搖了搖頭，望著艾薇兒，腳步輕輕向前。
「十天，我的視覺恢復，二十天，我的身體恢復。我憑藉著意志活著走出了那地洞，帶著同伴的遺物，算是返回了魔法公會。然而，有些事情，我卻沒有想到。」
「是什麼？」卡爾好奇的問道。
艾薇兒輕輕一笑，「你知道嗎？這個世界好累，真的挺累的。我有時真想跳下去！」
「不要！」卡爾慌忙一個肩膀抱著艾薇兒的腰，怎麼也不鬆手。
「你。」艾薇兒羞怒道，看著一臉慌張的卡爾，不由笑出了聲：「你可真傻，我不會跳的。抱一個女孩是要負責的，可不是隨便抱的。」
「哦。」卡爾臉蛋一紅，連忙鬆開。
「我做夢沒想到，我是這一場陰謀的棋子。」艾薇兒開口道：「所謂邪靈魔法，不過是一群達官貴人旗下的手段而已。為了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整個以邪靈魔法著稱的組織誕生了。他們抓了大量的人，將他們作為活體實驗，進行殘忍的解剖，發掘最致命的部分。為這個人源源不斷的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研究。」
「為了掩人耳目，這些組織將會在三年清空一次，實際是根基不動。而負責擔任屠夫的清空人選，自然是魔法公會。那群人會故意花大價錢人所有人都看到，他們一面決心剷除黑暗。實際上一面卻控制著黑暗。」
哪有什麼正義，不也是因為邪惡出現才會有正義。
哪有什麼邪惡，不也是因為正義出現才會有邪惡。
黑白根本無絕對。
「如果沒有邪惡的出現，那些民眾又怎麼會一心一意的臣服呢？不過是給了他們安全而已。」
艾薇兒道：「所以，作為最大的魔法組織，自然是首選目標。」
「但魔法公會做任何任務前，都會進行探底，這也造成了行動的不便。於是，另一個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