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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曾是兩情最真時(五)

  其實徐方也不敢妄言,畢竟公主一直都在否認自己陣痛這件事,但是公主有時候表現出來的那個樣子分明就是很痛。


  “你還發現了什麽?”


  其實這兩天和顧長歌呆在一起時間最長的就是淩奕寒了,他其實也發現了,顧長歌有的時候好好的,會突然頓住。


  問她她就說沒事,但其實臉色都白了,隻不過他一直都沒有拆穿她而已。


  “沒有其他的了,但是懷孕初期陣痛已經是很嚴重的情況了,而且我現在懷疑公主是不是會落紅。”


  如果會出血的話,那這個孩子就根本不能強行留下來,就算硬保住的話,母體很有很能就被虛空了。


  “你先回去,有事會傳你的。”


  淩奕寒本來就是一個心思深重的人,喜怒不形於色,所以徐方根本看不出來他現在是個什麽狀態,但還是乖乖的退出去了。


  顧長歌為了養好身子,這幾日刻意不讓自己想太多,而且今天心情大好。


  一覺睡到天剛擦黑才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淩奕寒就靠在床頭,捧著一本不知道什麽書,借著燭火在看。


  看到搖曳的燭火,還在迷糊的顧長歌一時間有點恍惚。


  暈好久之後才反應過來,“我都睡了這麽久了嗎?”蠟燭都點起來了。


  “你願意睡就睡吧,孕婦不都是嗜睡的嗎?”


  顧長歌翻了個身,雙手撐在床上撐起自己的上半身看著淩奕寒。


  他在這裏好像也呆了很久了,也沒見他批奏折什麽的,在祁山上的時候他都還勤於政務來著。


  “你以領兵打仗的借口離開寧安,可是現在卻遲遲沒有動作,而且你就不怕你前前後後離開將近三個月,楚國內政會發生暴動嗎?”


  顧長歌看似很認真的思考的樣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淩奕寒根本就繃不住。


  他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書,揉了揉顧長歌睡得亂糟糟的腦袋,“這些事情我還是有能力處理好的,你現在呢什麽都不要想。


  不對,什麽開心想什麽。”


  淩奕寒看她這個姿勢可能會累,就向下滑了一點躺在床上,把她扯進懷裏抱好。


  兩個人上下交疊的躺著,他在底下墊著她,她筆直的就躺在他的胸膛上。


  雖然顧長歌覺得這個姿勢異常的怪怪的吧,但是不得不說還是挺舒服的。


  “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去想那麽多啦。”


  顧長歌躺在那裏,耳邊就是他的心跳聲強健有力。


  “餓不餓。”淩奕寒輕輕的拍著她的腦袋,溫柔的詢問。


  顧長歌剛剛準備回答,忽然一股疼痛感從小腹處席上來,她痛的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停頓來得很是突兀,因為貼身的擁抱,淩奕寒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


  眉頭猛地皺起來,他就著這個抱著她的姿勢猛地翻身而起。


  顧長歌還在痛著,被他這麽突然的來了一下,沒忍住,痛的叫了出來。


  這聲痛呼把顧長歌給嚇到了,她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再發出聲音來。


  可是這個小小的習慣性動作卻突然讓淩奕寒氣不打一處來,他掰過她的臉頰,突然吻上她的嘴唇。


  淩奕寒的這個吻裹挾著怒氣來得實在是太過突然,顧長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而且腹中的疼痛剛剛過去,她還沒有緩過來。


  她的呼吸本來就亂了,被淩奕寒這麽一弄就更是亂得不成樣子。


  但是淩奕寒卻是個把耐心都用在一個人身上的人,他細細的描繪著她唇的形狀,不進不退,弄得顧長歌的呼吸越來越亂。


  直到她的臉紅的像是蘋果一樣,他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


  “疼,為什麽要自己忍著,為什麽不說呢?你現在是個孕婦啊,你疼的話怎麽不說呢?”


  淩奕寒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心情,生氣還是心疼?隻是覺得酸酸澀澀的,隻想要弄死自己。


  他火熱的氣息噴進耳蝸了,顧長歌的尾椎骨都麻了,但卻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要說什麽呢?


  “沒有啊,你不要想太多,我隻是身子太差了,老是打寒顫而已。


  奕寒,我餓了,而且我睡了一下午全身黏糊糊的,我想要洗個熱水澡好不好?”


  顧長歌的語氣軟糯的不像話,淩奕寒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她。


  怎麽辦呢?誰讓她現在是他唯一的軟肋。


  他依依不舍的放開她,舔了舔她的嘴角,回味無窮的樣子。


  “好吧,你去洗個澡,我讓他們準備晚飯。


  舒兒,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一定要告訴我,不許像以前那樣自己一個人扛著了,知道嗎?”


  “知道了!”


  顧長歌一口答應下來,脆生生的模樣活脫脫的像個孩子,淩奕寒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熱水是一直備著的,淩奕寒一聲令下就有人給備好了溫度剛好的熱水。


  嫋嫋的熱氣升上來,攜帶著百合清甜的香味,安神用的。


  顧長歌把自己整個人都滑進熱水裏,連腦袋都淹了進去。


  熱水漫過肌膚的每一個角落,緊繃的肌膚慢慢舒展開來,顧長歌覺得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


  活得好輕鬆,卻又活得好累。


  她總是不能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總是要他們犧牲自己來保護她。


  這一次她不能夠連自己肚子裏這個小小的生命都沒辦法保護啊。


  隔著一道屏風,淩奕寒坐在案前,看著屏風後她隱隱約約的身影。


  沉思,再沉思。


  然後他起身站了起來,連走路都沒有聲音。


  她的衣服搭在屏風上麵,她怕冷,穿的又多又厚。


  淩奕寒憑借著自己單薄的記憶,從裏麵抽出一件來。


  呼啦一聲的聲音驚得顧長歌猛地從水裏探出頭來,看向淩奕寒這邊。


  淩奕寒的手上捏著一件貼身的小衣,白色的衣物上有一些斑駁紅色。


  淩奕寒覺得自己的眼睛被紮的生疼。


  顧長歌突然有一種人贓並獲的感覺,一種無力的惶恐感湧上心頭。


  她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些什麽,但是聲音卻卡在了喉嚨裏,既然說不出話來,那就等著淩奕寒來問吧。


  可是淩奕寒也沒問,他把那件小衣又放回去,然後轉身離開了。


  一時間顧長歌忽然有種鋪天蓋地的負罪感。


  顧長歌一向洗澡都很慢,但是今天卻是尤其的慢,已經加了五次水了。


  淩奕寒實在是有點沉不住氣了,悠悠的開口,“你若是再不出來的話,皮膚都該泡爛了。”


  這是最後的死亡線,雖然極度的不樂意,可是顧長歌還是出來了,不過依舊是慢悠悠的,非常的慢。


  淩奕寒為她準備了新的衣裳,很暖和,最好的款式,最好的做工,但是顧長歌卻覺得穿在身上像是長了刺一樣。


  “我本來想幫你把火舞流裳給取過來的,但是想著麻煩,就給我重新製了一件。”


  依舊是火一樣的紅色,沒有火舞流裳那樣的精致飄逸卻也很是好看,連顧長歌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是適合紅色。


  “其實我的衣服都夠用啊。”淩奕寒的語氣如常,反而讓顧長歌有些無所適從了,她連說話都弱弱的,像是沒有底氣一樣。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要給你最好的。”


  給你最好的,這話說的顧長歌心都顫了。


  他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有極其強烈的負罪感。


  可是她還是強行的撐住了,閉口不談,“我現在這麽蒼白,穿這麽豔麗的衣服真的好嗎?”


  “很美。”


  房間裏有巨大的銅鏡,淩奕寒不知道把一個什麽東西給扔出去了,那個銅鏡就自己轉了個個兒朝向顧長歌的方向了。


  一席紅衣長裙裹著顧長歌玲瓏有致的身軀,她雖然瘦了許多,顯得越發的高挑,但是凹凸有致的身材倒是一點兒都沒變,該有肉的地方還是有肉。


  在顧長歌的印象裏,這麽憔悴的自己當真是稱不上美的,還不級當初她風華正茂時的一半,但是若真說起來倒也還不賴。


  “好了,剛剛不是說自己餓嗎?紅色挺好的,豔麗,喜慶還耐髒。”


  耐髒兩個字一出,顧長歌立刻就把自己放在銅鏡上的目光挪到了淩奕寒的身上,可卻見他深色如常,像是隨口一說的樣子。


  可是顧長歌卻是心如擂鼓。


  一步一步的挪到飯桌前,淩奕寒都是絲毫不正常的狀態都沒有。


  這恐怕就是做了虧心事的典型表現,草木皆兵,感覺別人的一舉一動都是不懷好意。


  可是淩奕寒的這個樣子真的嚇人啊,非常的嚇人,他剛剛明明已經發現了罪證了,但是竟然一點表現都沒有,這就很令人心虛了。


  “怎麽了?不是餓了嗎?”


  顧長歌的胃不好,隻能吃煮了軟糯的飯,但是她不願意吃,所以直接一日三餐都喝粥了。


  淩奕寒還很貼心的把她愛吃的東西放了一個小碗在顧長歌的正前方。


  實在是太貼心了,以致於顧長歌越發的覺得自己做的不大對了。


  其實,如果告訴他也沒什麽是不是?相愛的兩個人不是應該坦誠相對嗎?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完全的原諒他。


  “發什麽呆啊?嗯,餓壞了我可是要心疼的,這天下什麽人的性命我都可以不在乎,唯獨你傷了一根汗毛我都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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