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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旌旗飄搖四方動(二)

  顧長歌突然之間的神色變化當真是將王道嚇得不清,眼神一直往影那邊飄,這個時候是不是該識相點趕緊撤?

  影也覺得此時有蹊蹺,給王道回了個眼神,兩個人就默默的溜了。


  顧長歌氣得隻覺得肩膀上的傷口都有些脹痛了。


  禦駕親征,大軍壓境,這壓力明明是擔在蕭衍的肩頭上的,為何在她看來此時卻是如此的諷刺?

  冬雪漸融,春寒料峭,顧長歌有些無力的靠在躺椅上,看著一片湛藍的天空,一動不動的躺了好久。


  久到顧長歌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已經麻掉了,她微微的動了動,從躺椅上爬起來。


  淩奕寒大軍壓境或許是為了要為她轉移蕭衍的注意力呢?她每次都不惜以最壞的心思來揣測淩奕寒,所謂的不信任其實是兩個人造成的。


  可是,她真的已經不敢在相信他了。


  顧長歌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時候,可是將影給嚇得不清,臉上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了,笑得竟然比哭還好看。


  顧長歌看著都覺得好笑,“你們皇上是今日早晨帶兵啟程的?”


  “是。”影站得筆直的,乖乖的回答,他有些猜不透顧長歌的心思,畢竟連皇上都未必能猜得透不是嘛……


  “那如果以正常的行軍速度,要抵達嘉禾關需要多久的時間?”


  “六到七天,如果是急行軍的話,大約三天就能到。”


  “好,你先忙吧。”顧長歌問完話就走了,留下了一頭霧水的影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按六天算的話,還在這裏呆六天就能接到淩奕寒的命令,允許影放她離開,前往常安。


  大楚的皇宮因為淩奕寒的再一次遠走而變得有些亂糟糟的。


  楚輕這些日子被墨塵給盯得有些神經敏感,那個家夥像是知道了些什麽,又像是不知道一樣,卻總愛有事沒事的盤查她一下。


  弄得她這段時日都不敢有什麽動靜,不過她現在連公主在哪裏都不知道,也無法有什麽動靜就是了。


  “楚輕,你是不是在想你的墨大人啊?”


  那個娘娘是假的,平時喜歡一個人呆著,莫知也是樂得清閑,最近最愛的就是有事沒事開開楚輕的玩笑。


  “我躲他都來不及呢,還想他抽的什麽風,為什麽老是懷疑我是細作。”


  楚輕說的理直氣壯,但是心裏卻是越發的心虛,其實也難怪,她本來就是一個細作……


  “那你自己是不是細作,你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

  我總是就覺得,墨大人這是看上你了。”


  莫知笑得萬分的曖昧,一開始墨塵總是出現在楚輕身邊的時候,她也被嚇得不清,但是後來她就看透了事情的真相。


  “你這一天天的活兒給你安排少了啊,竟來編排我來了。”楚輕現在聽到墨塵這兩個字就煩,怎麽皇上禦駕親征去了,竟然不帶這個傳說中很會打仗的人。


  “我這哪是編排你啊,我這不是為你考慮嗎?對了,墨大人這次被委派和逸王和左右相一起監國,看來皇上還是很重視他的啊。”


  “嗬嗬,他可是和皇甫隼一樣可以留宿內宮的人,怎麽可能不重視。”


  楚輕很是不友好的笑了兩聲,這麽一個應該憂國憂民的人,為什麽就是老是揪著她不放也,弄得他一直提心吊膽的。


  “墨大人,你沒事吧了?”


  淩逸和墨塵之間的談話本來進行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打起了噴嚏,還一個接著一個。


  “沒什麽,有什麽東西飛進鼻子裏了。”墨塵也覺得很是莫名其妙,突然就覺得鼻子很癢。


  “哦,那墨大人剛剛你說到皇上說要給我些什麽?”


  淩逸作為淩奕寒唯一的手上毫無兵權的弟弟,而且他還對朝政不甚感興趣,讓他監國從來都是最放心的選擇,也是最危險的選擇。


  因為畢竟鬥不過那些老狐狸。


  祁山祭祀期間,淩逸就和舒家的人鬧得很不愉快,舒相暗地裏擴充自己的勢力,淩逸竟然就那麽直愣愣的去阻止他,差點鬧到明麵上收不了場,還好淩奕寒及時回來了。


  “皇上知道,逸王一向都對朝政不感興趣,隻愛遊山玩水,所以避諱之時才給王爺賜了逸這個字。


  但是,王爺畢竟生在皇家,有些責任那是不得不承擔的。”


  “墨大人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雖然墨塵說的都沒錯,但是淩逸就是覺得話裏有話。


  “皇上的意思是,王爺對朝政沒興趣,但是有人對朝政有興趣,而且是極大的興趣。”


  墨塵說話點到即止,但是已經足夠讓淩逸明白了。


  淩逸雖然因為林夢的事,對淩奕寒一度頗有微詞,但是也僅限於私人情感恩怨。


  對於這個僅僅大了自己一天便搶走自己儲君位置的哥哥,他一向都是很欽佩的,淩奕寒生來就當是個帝王。


  “皇兄想要我怎麽做?”


  淩逸也是通透,一點就透。


  這讓墨塵心裏舒服了點,其實他對於淩奕寒把他扔在寧安收拾爛攤子這件事也是很是不爽的,很想撂挑子,但他實在幹不出來這麽不負責任的事。


  “王爺反正也跟他們撕開了臉皮,不介意再多撕一些。”


  墨塵說半句留半句,笑的高深莫測,“而且皇上一早就說過,林姑娘不適合這堵深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就算得償所願也不過孤苦半生。


  倒是王爺事難得可選的良人,不然皇上如何為不顧法製將其托付?”


  墨塵這話說的,讓淩逸心下大驚,林夢事祝巫舞女的候選人,就算她受傷失去資格也應當在二十歲前保持冰清玉潔,將她放在自己府上如果不是皇上默許,早不知遭了多少人的閑話了,夢兒又是那麽敏感的人。


  淩逸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許多事情一般,恍然大悟,對墨塵再三保證。


  目送著淩逸的背影遠去,墨塵哀怨的看了一眼天空!默默的詛咒了一句淩奕寒,朝政之事分明可以將王之逸給叫回來!為什麽非要丟給他!


  淩奕寒一路星月兼程,快馬加鞭,他自然一早就料到這樣的安排,會讓許多人不滿,但是他……怎麽會在乎?

  除了顧長歌之外,他還沒走錯過一步棋。


  也隻有顧長歌那個丫頭能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對自己的認識,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懷疑自己難道是做錯了。


  第三天的早晨,顧長歌還在床上睡的昏昏沉沉的,她昨晚默她一遍腦子裏的山河圖,想著如果真的要和淩奕寒打起來怎麽才能利用天時地利人和。


  她也是無聊到了一定的境界才會去做這樣的事。


  早上的時候,總覺得有一股無名的壓迫感壓迫著她,像是外麵要下雨一樣的低氣壓。


  讓她覺得很是不舒服,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是她昨晚還看到了漫天的星辰,斷定今天一定是個好日子啊……


  很是不情願的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卻在眯了一條縫之後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站在自己床前。


  嗯?人影!


  顧長歌被嚇得登時就醒了過來,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她什麽時候警惕心已經低到這個地步了嗎?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床前她都不知道。


  淩奕寒有些好笑的看著她的反應,他是今日天剛亮的時候到的,沒有驚動任何人像是做賊一樣的潛進來了。


  她還在睡著,睡的很著,對於他的到來真的是一無所知,他就在床前站了一個時辰,期間她翻了好幾個來回,都愣是沒有醒過來。


  顧長歌猛烈的動作將她原本已經快要愈合的傷口給掙開了,有些疼痛,可是再看清楚床前那個人影以後,即便肩膀上仍然傳來清晰度疼痛感,但是她仍然覺得她是在做夢。


  淩奕寒不是禦駕親征,帶兵去嘉禾關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揉了揉眼睛,從床上下來,站在淩奕寒的麵前仰望著他,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眉眼依舊是記憶裏清冷的樣子,但是眸子裏藏的卻是她夢裏才有的萬種柔情。


  她越發的覺得眼前這個人其實是個幻覺。


  “我這些日子明明是不做夢的啊,就算做夢怎麽也不至於夢見你吧?”


  顧長歌喃喃自語的說著,一邊說一邊抬手摸上淩奕寒的臉頰,她一定是在做夢,難不成是想他了,不然怎麽會夢見他?


  本來以為一碰就散的幻影,卻傳來真實的觸感,溫熱的肌膚幾乎燙壞了她的指尖,她尖叫著後退,一下子跌坐在了身後的床上,聲音都不自覺的染上了一絲顫抖,“你竟然是真的。”


  淩奕寒被她這一係列的動作弄得真的是好氣又好笑,看著一臉驚恐的小丫頭,他實在是無奈。


  歎了口氣,欺身上前,一隻腿半跪在床榻上,修長的雙臂將她牢牢的困在胸膛下。


  鼻尖縈繞的是那股好聞的冷香味,在那一刻淩奕寒竟然前所未有的滿足。


  勾起小丫頭的下巴,讓她和自己目光糾纏,淩奕寒煞有介事的問,“你難不成還見過假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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