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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今非昔比空餘恨(一)

  “請公子明示,我做何欺騙了?”


  顧長歌整理了一下心情,緩緩的走到桌子旁坐下,今天是臘月二十八,還有兩天便要開始為期九天的天祭祀,發生的事情還真是多呢。


  “我剛剛不放心你,偷偷的跟在了你身後。”


  顧長歌如此坦坦蕩蕩的態度倒是讓慕容憬不知該如何質問下去,她是問心無愧還是胸有成竹?


  “所以剛剛公子看到了什麽?我與竹隱公子交手,還是我將魏國的容牧小殿下送了回去?”


  顧長歌聲音緩緩,她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酒很涼,握在手上就能感受到下肚那一瞬間的刺激。


  可是顧長歌並沒能將它喝進嘴裏,就被慕容憬給一巴掌打掉了。


  “這酒太涼了,青雲,去溫一壺酒來。”


  顧長歌看了一眼那領命而去的青衣女子,莞爾笑了,“紫衫,綠衣,青雲,公子您這是要將赤橙黃綠青藍紫全都湊齊了呀?”


  慕容憬大概是真的喝的有些多了,他看著顧長歌的眼神迷蒙的不像樣子,他想把她看透,但是卻做不到,對她,他做不到絕對的冷靜。


  “萬色之中,我燕國獨崇明黃,大漠的萬裏黃沙,一眼望去無邊無際,在大漠和草原上縱馬的男子,最喜爽朗大方的女子。”


  一杯一杯的喝像是不過癮,慕容憬竟然捧起酒壺就往嘴裏倒,大冬天的這樣喝酒最是傷身。


  顧長歌有些無奈的看了看站在她身後的紫衫,她到底怎麽把他刺激成這樣了?

  “公主,您和竹隱公子曾經相識嗎?”


  紫衫雖知此刻插話不好,但是看著公子這樣,她實在是於心不忍。


  “我與竹隱公子不曾相識,但是竹隱公子似乎與淩奕寒有什麽糾葛。”


  不知道是喝酒喝的太急了,還是聽到顧長歌主動說出淩奕寒這三個字太過震驚了,慕容憬一口酒嗆下去,咳嗽不止。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慕容憬一雙眼睛醉意朦朧中透著三分清醒,望著顧長歌,似乎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公子是否可以先告訴我,我到底在什麽地方欺騙了公子。”


  她從沒有向慕容憬承諾過,不會欺騙他。如今他問起來,她也要先行確定自己到底能說到什麽程度?

  “你竟然會武功而且身手還不錯的樣子?”


  慕容憬看她那躲避的身手,異常的靈敏,出手也是快準狠,看樣子失練了很多年。


  “我確實是會武功,這件事情我從未對公子提起過可我也從未對公子說過,我不會武功。


  這件事情是我的不對,可是這頂多算是瞞怎麽能算的上是騙呢?”


  顧長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的慕容憬啞口無言。


  她從未向他提起過關於武功的事情,她從未說過她不會,所有的一切隻不過是當初的謹慎心導致的試探,試出來的。


  “工資當時設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來試我。那個時候不過是兩相的不信任而已,公子既然設局試我又何必和盤托出?

  在鷯山,公子能調動那麽多人叫我麵前演一出戲。可是後來被人挾持為什麽竟沒有一人來救?

  公子,想方設法從我這裏拿走了一些東西。不知道,公子現今可否告知那個珍珠上到底藏著什麽信息?”


  顧長歌這一句接著一句的問,很快就反客為主了,倒是讓慕容憬有一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


  更要命的是他所說的每一件事他都做了,本來因為可以一直瞞下去卻沒想到她什麽都知道。


  “那時你便知那是一場試探?”


  “空姐姐已經知道了,我會武功。既然能知道我看得出來紫衫和綠衣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下殺手。


  那個時候我裝那麽像,其實說起來也不算是裝。活人墓和寒毒在我體內交加,使得我內力盡失,真氣混亂。當真成了一個不會武功的。”


  顧長歌最終還是沒能完全說實話,沒能說出是淩奕寒未卜先知,以防萬一所以鎖住了她的內力。


  慕容憬的這一場逼問顯得很是蒼白,最後倒是被顧長歌給逼得無話可說,畢竟是他試探在先,她才存了戒心,刻意隱瞞。


  但是氣場不能輸。


  “這樣說來倒是我的錯了?”


  “在這件事上根本就說不清誰對誰錯。那個時候我有公子剛剛相遇,本來就是互相猜疑的階段。


  不過後來我一直都沒有能夠跟公子說實話,讓公子誤會至今到是卻是我的過錯。”


  顧長歌這認錯態度倒是積極,不過是因為她知道慕容憬不可能知道更多的事情,那顆珍珠也是被淩奕寒刻意調包過的,無數張的網交雜在一起,成了一個無解的局。


  青雲溫好了酒,她看起來很乖巧很卑微,大約不知道是在哪個犄角旮旯裏提拔上來的。


  “雖然關於武功的事情說清楚了。可是,竹隱公子是不是給了你什麽東西?”


  慕容憬換了一副態度,正襟危坐在桌前,開始吃菜了,大約是門外的冷風吹進來,讓他的酒醒了不少。


  顧長歌也是完全沒在怕的,她剛剛已經說過了,竹隱公子背後的那個人可能是淩奕寒。


  “他確實給了我一些東西,隻是公子恐怕早就知道,他和淩奕寒之間的關係了吧?”


  否則,她剛剛已經門的時候也不可能看到他那樣的狀態。


  “沒錯!這個竹隱公子的俠名可是傳遍四海,甚至被破例請來參加祁山祭祀,叫我怎麽能不懷疑他,然後再去調查他。”


  慕容憬雖然去調查了,但是其實也沒能查出什麽東西來。他確實就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俠客,但是似乎跟淩奕寒有什麽交易一般的瓜葛。


  “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和淩奕寒有什麽樣的關係?但是他答應了他,替我試探一下活人墓有沒有對我的武功產生什麽影響。順便把這個東西給了我。”


  顧長歌將一個紫玉笛拿了出來,這個東西不是什麽特別要緊的東西,但是卻充分的證明了淩奕寒就是當年的那個少年。


  這個認知讓顧長歌越發的膽戰心驚。


  當年,大年初一的時候她也沒能回到皇宮,和父皇母後一起歡度新年和生辰,而師父根本就像是完全不記得她的生辰一樣。


  她那時很小,什麽都不懂,卻學會了賭氣,所以一個人氣衝衝的爬大年初一的晚上爬上了山上的冰湖。


  卻沒有想到,在那樣的深夜裏還能遇到那個少年,他肚子一個人坐在湖邊的枯樹上吹笛子。


  那時他給她吹她從未聽過的曲子,像她承諾,下一年的生辰會送她一根紫玉的笛子。


  在她模糊的記憶裏,偏偏記得這件事,是因為那個少年根本就沒有等到他下一年的生辰,便永遠的消失不見了。


  如今他送她一個紫玉的笛子,不過就是想告訴她,她真的是那個少年。


  “這笛子?有什麽特殊的意思嗎?”


  慕容憬將那個笛子拿在手上把玩,觸手生溫,確實是上等的好玉。


  而且紫玉本來就罕見,這卻是用一整塊紫玉雕刻成的,花紋細膩做工精美,確實是萬金難求的精品。


  “沒有什麽特殊的寓意,隻不過是在承諾給我的一件生辰禮物罷了。”


  顧長歌說的輕巧,可是她心裏清楚紫玉這種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這種色澤均勻的大塊紫玉,就算是在盛產玉石的秦國也是很難見到的。


  所以這根紫玉笛子絕對不是一夜之間就能弄到的,他或許真的記得當年的那句承諾,早早地備好了這根笛子,隻等他日再相遇的時候,送到她手中。


  或許他本來是要等到她生辰的時候再送,到那時在跟她坦白,結果現在卻發生不可預料的變化,導致這根笛子提前兩天到了她手上。


  “你的生辰,今天嗎?”


  慕容憬關注的重點完全已經跑偏了,看著顧長歌一副你怎麽不早告訴我的模樣。


  “不是,我的生辰是大年初一,是祁山祭祀開始的那一天。”


  慕容憬聽到不是今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說明他還有時間準備。


  淩奕寒可是一出手就是世間精品的紫玉笛子呢,他怎麽樣也不能落後了吧。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慕容憬很嫌棄的把那根笛子扔回了盒子裏,“他那個時候把身中劇毒的,你一個人扔下,讓你自生自滅,現在才想起來送你生辰禮物。這虛情假意假的不能再假了。”


  先說真的很有可能是虛情假意,但是這個禮物,顧長歌是真的喜歡。


  還有那張被她燒掉的紙上,淩奕寒畫上了當年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圖案。


  還有那一句,“與卿一諾,萬載不忘初。”


  這所有的所有都差點讓她亂了分寸。


  “這本來就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啊。”


  顧長歌將那盒子收好,淺淺的抿了一口溫好的酒,溫熱的從喉嚨裏滑下去,有一種雨過天晴的感覺。


  “公子您似乎忘了正事兒,您不是在質問我為何欺騙了您嗎?這個罪名我擔不起,公子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問我一並全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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