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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千鈞一發賭生死(三)

  傷心的往事如果想起來就是一波接著一波,顧長歌緊緊的抱著自己,強行忍住自己的淚水。


  大娘看她挺傷感的樣子也不好在多說什麽,默默的走出了好遠,隻聽身後一陣馬蹄聲響起來,十幾個騎著快馬的人從身旁飛馳而過。


  顧長歌被一陣揚起的塵土嗆的直咳嗽,一抬頭朦朦朧朧的隻覺得那個穿著藍色衣服的人很眼熟。


  “這火急火燎的,還都穿著軍裝,不是要打仗了吧?這樣是真打仗,我家三兒也到了上戰場的年紀了。”


  大娘自顧自的念著,真要打起來最苦的就是他們這些老百姓了。


  “不會的,最近太平著呢,怕是城裏處了什麽事兒吧?別什麽都往壞處想。”


  顧長歌的嗓子疼的厲害,說話的聲音難聽的像是再鋸木頭,可是卻讓大娘寬了心。


  “也是,如果真要打仗也是從嘉禾關那邊起,離這還一百裏路呢,總不能一點動靜都聽不著就開始打仗吧?”


  大娘樂嗬嗬的笑著,這大娘心善,還樂觀。


  顧長歌看著她心情心也一點點回暖,不是每個人一出生都高高在上。可是能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也是一種幸福。


  戰爭從來都是最殘忍的事,每場戰爭都會有無數無辜的人死去。


  祁山之行,她就是為了蕭衍的那條命去的,可是蕭衍防心甚重,想暗地裏下手取他性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曾經想著,如果此去不成功,就借助淩奕寒的野心,踏平嘉禾關直搗常安城。


  他原本毫無顧忌,隻想報仇,可如今看來,那種血流成河會造就更多個比她更悲慘的人生,她突然間有些猶豫。


  “丫頭啊,大娘知道你小小年紀活的也不容易,但是人呐,要向前看。你看,你這每天愁眉苦臉的,活的多累。


  有些事情就應該放在心底,該記著的好好記著,該過著日子,好好過著。”


  大娘說的話,每一個字顧長歌都聽進心裏去了。


  她本來以為已經飽讀詩書,文武雙全,現在才發現很多事情她根本就不懂,不論是生活還是權謀。


  她確實有幾分小聰明,她還是被父皇和母後保護的太好,單純的相信著善惡黑白。


  “大娘,您說的話,我記住了,日子是要好好的過。”


  仇恨是紮在她心底的那根刺,不拔不快,可是就算一切都是為了報仇,她也不必每天都活的如此如履薄冰,在任何時間,任何角落,任何人麵前都打著算盤。


  墨塵帶著人一路狂奔而去,卻並沒有在那些人說的地方找到顧長歌的身影,翻遍了整個院子都毫無蹤跡。


  “大人,我們在柴房裏找到了這個。”


  一條紅色的發帶被交到墨塵的手上,發帶的顏色很是豔麗,是顧長歌會有的東西。


  “人曾經是在的這的,你們分頭,去村子裏問問,有沒有遇到過一個美貌但羸弱的女子。”


  墨塵死死的攥著發帶,那些人說是因為她發了高燒所以才將她丟在這兒的。


  血脈受損,寒毒,活人墓,高熱,隻要單個就足夠要人性命,她卻獨自一人承擔如此之多,要是真出事了怎麽辦?

  不僅墨塵,慕容憬此時也在擔心著顧長歌的安危。


  “公子,你是在擔心紫衫姐姐嗎?紫衫姐姐武功那麽好,既然成功逃脫肯定會沒事的。”


  綠衣看著慕容憬頂著寒風在門前站了好久了,忍不住拿了一件披風過來,替他穿上。


  “想辦法聯係紫衫讓她回來。”


  慕容憬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在擔心的樣子,綠衣這下子總算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了。


  “紫衫姐姐自然是能聯係的上的,公子現在應該是在擔心盛世公主吧,那些家夥不會看她沒什麽用,直接殺人埋屍了吧?”


  “閉嘴!”


  慕容憬一向都是溫和的樣子,發起火來也是氣勢十足,嚇得綠衣往後腿了好幾步。


  “管好你的嘴,這麽多年了,怎麽就不能多像紫衫學學!”


  綠衣被罵的呆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慕容憬出門去了,委屈的淚水一直在眼眶裏打轉。


  跟了公子這麽多年了,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以前公子還常說紫衫太悶了,要像她活潑點才好,現在呢?竟然衝她發這麽大的火。


  那個顧長歌簡直就是一個災星,胡鬧的把自己作的亡國亡家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找上門來禍害他們公子!

  墨塵派人滿世界的去找顧長歌,卻不知道她現在就在邊州城裏。


  醫館裏大夫替顧長歌診脈,卻是眉頭越皺越深。


  “姑娘,你可是受了內傷又中了毒?”


  大夫篤定的收手之時顧長歌都驚呆了,這個大夫何其的厲害竟然能從她這紊亂的脈象中診治出她的情況。


  “姑娘,你不必如此驚訝的看著我,你這脈象詭異的很,若是一般大夫肯定是診治不出來的,隻是老夫多看了幾個人而已。”


  顧長歌看那大夫的眼神不對勁,起身就準備要走,卻身子一輕就暈了過去。


  “靳先生,那姑娘怎麽樣了?”


  醫館裏的生意其實也不是太好,這一上午顧長歌是唯一的客人。


  “陪那姑娘一起來的那個婦人去哪裏了?”


  靳昔不動聲色的往門外扔了一個燒過的棉球。


  “好像是說要去把野味給賣了才有錢給裏頭那個姑娘給買藥。”


  老板對靳昔一副很是恭敬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怪異。


  “來,按照這個兩個方子給我抓一些藥來,每個方子,抓十劑。”


  老板看著靳昔扔到自己麵前的那一袋銀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十劑?先生您要做什麽啊?”


  “你別管,抓來就好,還有這個,一會兒那個婦人回來你替我交給她。”


  靳辰又放了一錠銀子在那老板的手上。


  “一會兒她回來,要是問起來,你就說那個姑娘雇主剛好來買藥,看到那姑娘就把她帶走了。”


  老板現在明白靳昔是什麽意思了,原來是要把那個姑娘給帶走。


  “可是靳先生,這……隨意拐帶人口可是犯法的。”


  老板一向都是最愛前,此刻拿著那白花花的銀子卻隻覺得燙手。


  “不用擔心,那姑娘不知發熱那麽簡單,她有重症在身,隻有我能救她,她是甘願跟我走的,隻是我現在有急事,等不及那個婦人回來了。”


  說話間顧長歌還真就從裏麵掀了簾子出來,隻是眼神空空的,一點光彩都沒有。


  “阿暖姑娘,你願意跟我走,讓我給你治病嗎?”


  顧長歌機械性的點了點頭,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


  雖然老板怎麽看顧長歌都覺得不對勁,她進來的時候眼睛挺靈動的,這會兒就像丟了魂一樣。


  但是這姑娘真的是自己點了頭,那事情就跟他沒什麽關係了,既然這樣,有錢不賺那就是傻子了。


  “靳先生,你等著啊,我給你抓藥去。”


  顧長歌的意識是半清醒的,她隻是昏迷了一會兒之後,醒過來以後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製了,就跟那天活人墓藥性發作的感覺是一樣的,全身僵硬。


  她的意識也不是很清醒,但好在她的內力恢複了,而且好像並沒有被這個什麽靳先生發現,所以她現在在用內力強撐著自己的意識。


  但是身體的行為卻是完全不受自己控製的,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被那個靳先生給控製著。


  這個靳先生看起來道骨仙風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做出這樣的勾當,顧長歌不知她的深淺所以打算不動聲色。


  “阿暖姑娘我們走吧。”


  老板把藥抓好了,靳昔分了一半的藥材到顧長歌的手上,她竟然就那麽不受控製的伸手握住了,然後跟著他的步伐慢慢往外走。


  顧長歌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去哪裏,上了一輛很是低調的馬車之後她就再一次的暈過去了。


  墨塵第二次和顧長歌擦肩而過的時候,似乎有了一些感應,他猛然的拉住了韁繩,在鬧市中把馬給停了下來。


  “怎麽了?大人?”


  墨塵看著那輛漸漸遠去的馬車,猶豫了一下還是縱馬前去把那車給攔了下來。


  “呦,這位官爺可是有什麽事?”


  靳昔也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馬車竟然會被當兵的給攔下來,沒聽說城裏現在出什麽事了啊。


  “我們現在正在找一個人,要搜查你的馬車。”


  墨塵那股不安的感覺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但是他就是覺得這馬車有問題。


  靳昔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裏頭那個丫頭身上的血脈那麽奇怪,還中了好幾種奇毒,難道說這些人找的就是她?


  “我家妹妹身體不好正在車子裏頭睡覺,不知道官爺找的是什麽人?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掀開簾子給我看一眼就行,哪兒來那麽多廢話。”


  靳昔心內暗流翻滾,但是被這麽多當兵的圍著也沒有辦法,賭一把吧,興許不是呢。


  咬咬牙一把將簾子掀開了。


  墨塵一眼就看到一個皮膚黝黑的女子靠在枕頭上睡覺,除了鼻子沒有一處跟顧長歌想象的。


  “不是,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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