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呦呦鹿鳴
靳鹿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只隱約記得池野抱了她,她雙臂無力地掛在他的脖子上,被他裸著身子放進了浴池。
此時睜開眼,已是燦爛的早晨,她下意識地避了避從窗戶外射進來的陽光,按住了一大早又在她身上侵略的男人,聲音里還帶著些迷朦,「幾點了。」
池野吸吮著她的小草莓,含糊其詞,「快到晌午了吧。」
靳鹿大腿盤上他那嵌著八塊腹肌的腰,縱容著他在她早已濕滑的身體里纏綿,一雙藕臂捧住他不停肆虐的腦袋,尚還理智的眸子看著他笑,「怎麼就跟頭喂不飽的餓狼似的。」
池野舌尖舔舐著她的肌膚,也很納悶自己是怎麼了,又不是剛開葷的愣頭青,怎麼在她這裡就像是沒見過女人似的,怎麼要都要不完。
他咬了她的耳垂,囁嚅著,「你太軟了,我停不下來。」
靳鹿配合他的節奏,喘息中一起一伏著,腦子裡竟還能有空蹦出一句詩詞,「呦呦鹿鳴,食野之苹。」
池野笑,那頻率一陣陣傳入她的耳膜,惹得她更加潮濕起來,「嗯,是挺像鹿鳴的。」
靳鹿在想他的聲音本就有著蠱惑女人心的***此刻在她身上馳騁著,染了她身子的音色更是讓她只想被他抵死纏綿到天荒地老,她仰著頭咬他的唇,「壞蛋。」
「喂喂喂!起床了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再不開門我就闖進來了啊!」
劇烈的敲門聲夾著洛凡凡的吼叫傳了過來。
池野身子一頓,看著靳鹿驚慌失措的模樣,心裡直罵娘,只見他清了清嗓子,儘力使自己聲音正常一點,「知道了。」
靳鹿低了頭,看著他的囧樣笑。
「還笑!」池野眸里幽怨,在她耳邊蠱惑,「怎麼辦,好想要…..」
靳鹿踟躇著,過了一會,幾個字幾乎是從她的牙縫擠出來的,「那你快點,我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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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凡手指不耐煩地在桌上點著,眼睛時不時瞄一眼樓上的兩個房間,「哎,我說,這兩人是吃了十全大補丸嗎,一晚上都在鬧騰就算了,大清早的,還要來,」他轉眸看向其餘兩個無所事事的單身男性,滿臉是淚,「你們說說,這不是虐狗是什麼?!」
「凡凡你消停點,」夏軼悠哉哉地喝著茶,「小風還未成年,別給他灌輸太多小黃文。」
「就是,」池小風盤著腿打遊戲,「那歌里不都唱嗎,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凡哥你在這眼饞著又是何必呢?」
洛凡凡和夏軼不約而同地互望一眼,「我說,小風這成績以龜速前進,但是這懟人的功夫是在以光速見長啊!你看看他,這要擱一年前,他能放這麼多屁話出來嗎?」
池小風面色沉靜,眉毛都不帶皺的,「凡哥,你說不贏我,也不能狗急了跳牆吧,我要說的是屁話,那你這一輩子就只能是氨氣了。」
洛凡凡蒙了,「氨氣?」
夏軼難得笑得前俯後仰,指著池小風豎大拇指,「贊!名師出高徒。」
洛凡凡看了眼夏軼臉部已經痙攣的模樣,轉眸看向了從房裡走出來的一男一女,「小鹿,氨氣是什麼氣?」
「嗯?」靳鹿正因為和池野一起出來有些難為情,臉蛋紅撲撲的就迎上了洛凡凡渴望知識的目光。
「我說小風說屁話,他說我這輩子就是氨氣,」洛凡凡較著真,因為他突然感到了一種被知識分子羞辱而不自知的恐懼感,「你說,他什麼意思?」
靳鹿愣了愣,側眸看向池野,兩人只一秒,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洛凡凡整個人如被雷擊,癱軟在沙發上。
「這是….」柳優優一邊理著頭髮一邊走了出來,「這是怎麼了?」
靳鹿隔得近,瞥見柳優優脖頸的紅草莓,看著她神態自若地穿著弔帶背心就下了樓,後面跟著光著上身一看就累得不行的左良,笑聲忽得止住,背後像有洪水猛獸似的又跑進了卧室。
「小鹿?!」池野追了上去,「你怎麼了?」
柳優優眼眸轉了轉,忽得明白了什麼,在樓間笑得花枝亂顫。
一個小時后。
「好了,乖,大家都等著呢。」
靳鹿坐在床邊,嘟著嘴,「我不!」
池野蹲在她腳邊,哄著她,「好了好了,我知道是我錯了,你姑奶奶消消氣,讓大家等著不好,下次我保證不會了,好不好?」
靳鹿看著鏡子里脖頸,耳垂,前胸,都是痕迹的自己,氣得恨不得扇他,「你個***就不能注意點嗎,現在怎麼辦,穿著衣服都遮不了!」
池野表情訕訕的,抓著腦袋乖乖地被女朋友罵,忽得靈光一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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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鹿被池野推著出門的時候,樓下的人齊齊回頭,目不轉睛地看向兩人。
柳優優實在沒憋住,又不好當面就笑,於是把頭陷進左良肩頭,背著靳鹿笑得整個身體都在顫動。
洛凡凡被氨氣鬧得已經魔怔了,屁顛屁顛地就迎了上去,「小鹿,你快說說,氨氣到底是什麼?」
「額…..氨氣」靳鹿不自然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氨氣就是一種刺鼻的氣體,人類的排泄物里含有少量遊離的氨氣。」
「所以…..」洛凡凡脖子一直,轉眸瞪著池小風,小風已經跳起來跑出了門,「你給我站住!」
靳鹿看了眼大廳里心照不宣的幾人,艱難地挪著步子坐了過去。
「哎,」柳優優指尖捏著靳鹿身上裹的床單,實在覺得好笑,「小鹿,你這可以參加巴黎時裝周了。」
靳鹿沉著臉,想起剛才在屋裡撕床單的智障男人就頭疼,抬眸剜了池野一眼,扯下床單就往大門走。
池野負罪感嚴重,後腳跟了上去,「小鹿,你等等我!」
「哈哈哈哈哈哈,」柳優優眼淚都快要笑出來,躺在沙發上打滾,「怎麼這麼好笑啊,哈哈哈哈哈。」
夏軼看著這一出齣戲鬧的,忽覺得這日子越過越荒誕了。
好似幻境,不知何時遁入,不知會否結束,只渾渾噩噩地,分不清真假地,只願永生於其中,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