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魔帝的背後。
天極皇都屹立歷史悠久,極為古老,是一種流傳。這座古老皇都,已數不清成就多少白日飛升成仙界,見證修者的奇迹。
皇都中人族之數無從計,恐怕誰也無法想象,有朝一日那極為普通的城匾會被修者覬覦,偷去。
陸搖也是大感意外,偷取城匾的過程竟順利無比。未曾受到外界絲毫的打擾,眼睜睜看著陳默「功成」落地。
「有勞前輩。」
朝著陳默恭敬一揖后,陸搖即刻決定,儘早趕往玄城,激活第四方封印將法陣加固,封印冥王與他的族靈。
自皇都趕往玄城的路程很是遙遠,儘管陸搖是玄境修者移行堪稱神速,時間竟也顯得極為緊迫。
他已得到玄城那邊傳來的消息,法陣渾身已隱隱顫抖。
自封印起,冥王會在兩個月時間內打破法陣只是他的猜測。法陣被打破的時間並不確定,所以他要極力爭取。
而此時,陳默竟無比重要。
別忘了,冥王有一位至交,魔帝。陸搖猜測,魔帝勢必會在冥王「最後蓄勢」打破法陣之時,協助冥王自法陣脫身而出。
更或許,魔帝早已等候自己的露面。若這時孤身前去,即使持有激活第四方封印的足夠量的深海沉鐵,也無濟於事。
趁夜,極力趕往玄城的途中,陸搖向陳默將大概來龍去脈解釋了一圈。
「魔帝,君邪?」
陳默的骨子中,本就有一股戰的熱血。億萬年來,不管命運如何,熱血只被壓制從未有絲毫的泯滅。
魔族乃上古種族中大族之一,自強盛走向衰敗期間,不知有多少任魔帝。今夜被陸搖提起魔族,陳默倒是記起往昔自己與時任魔族的那位名叫君邪的魔帝,有過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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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夜未歇,極力趕至。遙遙望見玄城的模糊輪廓時,已經是整整三日過後。這期間,陸搖隱隱的很是忐忑,他生怕冥王快他一步打破法陣,禍亂玄城。
「嗡嗡嗡……」
臨近小山河陣,法陣持續不絕的嗡鳴聲更為猛烈了些許,似乎是對陸搖的一種回應。
身形進進退退之間,陸搖步入法陣陣眼空間。小山河陣由他親自布置,他對法陣的演化形成極為了解。
「陣靈前輩,法陣可還撐的了幾時?」
朝著凝成實質的陣靈一揖,陸搖轉而問道。一座高階法陣的流轉與衰敗,其衍生的陣靈最為了解,陣即陣靈。
「最多三日……」
思索著,陣靈給出答案。三日時間,是法陣流轉的大限。甚至,也有僅僅流轉兩日的可能。
自陣靈描述,冥王的掙扎異常激烈。幾乎是毫無停歇,時時轟擊著法陣。
聞言,陸搖繃緊的心弦稍稍一松。
因為接連數個晝夜的跋涉,身心已經疲累不堪。眼下,他根本沒有足夠的玄力汲取深海沉鐵所蘊含的陰寒,激活第四方封印。
休養是極為必要的,再焦急也沒有用。
「冥王,別費力掙扎了,你逃不出這座封印法陣的……」
身在陣眼空間,陸搖能夠將冥王與他的族靈的一舉一動悉數收在眼底。他極為暴怒,渾身解數轟擊著法陣,只朝著法陣的某個點進行轟擊。不得不說,這種轟擊能夠導致法陣最大程度的被其破壞。
「小輩,自知汝會來。若吾逃出生天,定將盡誅汝之氏族!」
察覺到陸搖的存在,冥王咆哮不已。陸搖見其勢,已經徹底陷入一種瘋魔狀態。當即不作理會,跳出陣眼。
「前輩,當時外界情況如何?」
歇息在鳳音閣中,陸搖方才出聲朝陳默問道。
「確實,自你出現在法陣區域時,便有一股強者意識將你緊緊鎖定。直至你跳出法陣陣眼離去,那股意識也隨之收斂。可以斷定的是,那股意識是一道殘缺意識,極有可能是你所說的魔帝……」
陳默不疾不徐的回答著,飲下一杯酒。
早在靠近法陣之前,兩人便商議好,陳默只在背後作暗中跟隨,觀察周圍的情況。
或許,是那道意識捕捉到自己的存在,所以收斂。儘管極力壓制自身的流露,但終被「對方」窺去。
這是陳默的一種猜測,也只有這種猜測最為讓人信服。否則,那道強大的意識沒有理由收斂而去。
「若前輩與之一戰,勝負如何?」
明日極為關鍵,陸搖勢必要作個萬全之策。至少,有較為穩妥的把握。
「五五。」
神情中略一猶豫,陳默思索著說道。
「辛苦前輩。」
有就是說,有一半把握。但卻可以做到絕對的壓制,為自己爭取足夠的時間完成法陣的加固。
其實,若細算起來,再次完成封印不可謂不充滿兇險。魔帝,有他的無數族靈。若被其隨意調遣來幾名魔主的存在,加固法陣將陡然變的艱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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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第二日,清晨時分。
即將臨近法陣,陸搖的視野中出現一名年輕修者。修者身形傲立如劍,一身白衣在輕微的風中緩緩搖擺。
那修者,一直注視著朝他走來的陸搖兩人。或者說,那修者一直注視著陸搖兩人走來的方向。
漸漸的,那修者的五官開始由最初的模糊輪廓轉向清晰。不是誰,正是魔帝。
魔帝的身前,直立著一柄長劍。劍未出鞘,鞘體闊巨渾身瀰漫著死寂的道道紋絡。一眼望穿,極重的幽黑色。一人一劍,不動如山。
自始自終,魔帝的目光注視著陸搖。隨著他的漸漸走近,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不得不說,小輩,你很有本事。」
直至雙方有了一道較為合適的距離,魔帝幽幽開口,目光流轉稍稍打量著陸搖的渾身。
這句話,魔帝並沒有戲弄之意。
當時,他在得知冥王被封印之後,也是頓感震驚。他不為冥王的受困而惋惜,倒是為陸搖的手段而驚艷。
「自一開始,我只是一介被動的角色。」
立場很是明確,又何必跟眼前的魔族之主廢什麼話。
說著,陸搖稍稍退後。
「戰帝的名號,吾仰慕已久……」
話音剛落,魔帝渾身殺意頓時爆發而出。劍鞘仍然直立彷彿前後沒有絲毫的動靜,而劍身卻已在風馳電掣之間卷襲隱隱雷霆之鳴徑直刺向陳默。
魔帝的身後,空蕩蕩。
反而是這種空蕩蕩的景象、魔帝波瀾不驚的氣勢,教陸搖隱隱不安。
這片區域,一定還隱藏著「未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