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月之約

  天灰濛濛的一片，大山深處的斷崖邊一群十一二歲的少年借著星光在一中年男子的帶領下來到不遠處的寒潭處取水。


  「爹，這寒潭不過十丈之寬，水看著也不深，為什麼我們用了這麼多年從末見過這潭水變少過絲毫呢？」寒潭邊身材高挑的女子睜著一雙大眼晴撲閃撲閃的看著身旁披著獸皮的男子賣萌的問道。


  一旁找尋著自家木桶的少年也都豎著耳朵聽著。他們也曾問過自家父母這個問題，可父母通通避口不言，還嚴厲的警告自己不準和外人提起，並告訴他們長大了自然會知道的。


  現在吳莎莎又問起來了，少年們都好奇的聽著。


  「你們真的想知道？」披著獸皮的男子著寒潭旁的小孩一臉神秘。


  男子半邊臉的抓痕在這黑夜的深山裡顯得尤為的可怕，即便是吳莎莎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想，虎叔我想知道」吳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看著遠處還在整理著自己衣服的吳凡，吳猛虎的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想知道的話也行，你們當中只要有人能將村口的三個池子裝滿我就告訴他。」吳猛虎似笑非笑的看著下方愁眉苦臉的少年們一臉的得意。


  村子里的三個池子是為了以防萬一和夏季的用水儲備。想要將其裝滿每年村裡的大人一刻不停都要花上四五天，現在要他們一個人去裝滿三個池子，這在大家看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虎叔，期限是多久」吳凡笑著問道，全然不在乎周圍小夥伴的目光。


  吳猛虎看著吳凡的笑容有些疑惑。自上次掉下山崖之後，吳凡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有些懶，以前寅時就起來的勤奮少年如今不到卯時不起床，怎麼罰他都不見好轉。可腦袋卻突然靈光了不少，雖然依舊顯得有些孤僻，可有時候居然能和自己聊上那麼幾句，好似平輩一般。


  吳猛虎沒有說話，一旁的少年卻是忍不住了。


  「吳凡，你不是想試試吧？」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說道。


  「吳凡，你每次送水都是最後一名，我們兩個時辰就能裝滿家裡的水缸，你每次都要花一上午，每次白天還要我爹爹護著你，現在你居然問多久能把村口的池子裝滿，我想要半年。」


  「我說要一年「


  「我說要三年」
……

  一群小孩嘰嘰咋咋的說著，大家都嘲笑吳凡的不自量力，當有一個人說道要用十年的時候，吳猛虎終於開口了。


  「大少爺，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只要能在一個月後族中打比前裝滿我就告訴你，但只能靠自己，不準找人幫忙往池子里倒水。」吳猛虎看著被圍攻的吳凡滿臉雲淡風輕的笑容終究還是給出了條件。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現在大家都開始取水，天亮之前必須離開。」還不待孩子們議論開來，吳猛虎的洪亮的聲音催促著眾人。待眾人都已經打好水離開，吳凡沿著水潭邊走了一圈方才拿起自己的木桶離開。


  這一上午，大家都忙活完了，吳凡仍拎著自己的水桶朝著山崖跑。吳莎莎拎著水桶跟在吳凡的身後一臉的疑惑。


  「小凡，你真的能在一個月內將三個池子裝滿嗎？」吳莎莎好奇的問道。


  「莎莎，你怎麼跟來了？」


  「我閑著沒事，幫你打水，你一個男孩子怎麼需要那麼多的水呢？」這已經是吳凡第五趟了，一戶人家一般三趟就足以了，畢竟寒潭的水太涼，只是用來喝和做飯，其餘的都是用的溪水。


  「保密」


  「小屁孩還保密，你姐姐我什麼不知道，還用你告訴？」吳莎莎見吳凡不願說嘟著嘴氣呼呼的說道。


  倆人一前一後的跑又跑了三趟，方才作罷。


  吳凡家中

  吳莎莎面色潮紅的座在椅子上，大口的呼氣，炎熱的夏季穿的衣服不多，房間里很整潔，門窗緊閉，吳凡靠近問道了少女身上的香味。有些像記憶中的味道。


  「喝口茶，平復一下。」吳莎莎接過吳凡遞過來的茶碗方才意識到吳凡此刻的與眾不同。自己比吳凡大三歲還有爹爹早年每天用藥物調理出來的身體跑了一上午都是氣喘噓噓的，可吳凡卻像個沒事人一般。


  「小凡，你跑了一上午不覺得累嗎？」


  「習慣了。」吳凡打開窗戶，拿出刀和食物開始準備午飯。


  「你和我爹的約定真的能完成嗎？」即便意識到了吳凡的不凡之處，吳莎莎依舊不相信吳凡能在一個月內靠自己一個人完成約定。


  「不知道，試試看吧」吳凡看著自己雕出來的花朵很是滿意。


  「要不要我幫你？」吳莎莎猶豫了一會，低著頭小聲的問道。


  「不用，我和你爹約定好了的，男子漢說到做到。」


  「你和我爹一樣古板無趣，我幫你他又不知道，又沒誰盯著我們，只要你事後將我爹和你說的寒潭的秘密偷偷告訴我就好了。」吳莎莎的大眼睛里閃過一絲得意。


  「不用」吳凡依舊拿刀開始雕花，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吳莎莎見吳凡愛理不理，氣得直跺腳。一把抓住吳凡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反正你知道了寒潭的秘密一定要告訴我。」


  兩人四目相接，吳莎莎拉得太用力，以至於在那麼一瞬間，吳凡感覺到了嘴邊一片柔軟和濕潤。還不待自己反應過來吳莎莎面色緋紅的離開。


  吳凡愣了愣，將午飯準備好后。開始拿出樹枝在門口的沙地上畫著。


  關於那個寒潭的秘密，吳凡自己也很好奇。在吳凡的記憶中，那汪清潭中的水從不曾減少。愛乾淨的吳凡發現用寒潭中的水洗澡對自己的身體有好處之後便開始每日奔跑一上午的功夫用來強身健體。


  積年累月，吳凡的身體遠比同齡人要強大，就是受傷也要恢復的快一些。最為普通的妖獸都追不上吳凡的速度。


  寒潭水的好處讓吳凡有些好奇，單最為主要的原因還是寒潭本身。


  無論是大旱或者洪災，寒潭彷彿世外高人一般從不受其影響。吳凡見識過不少強大的妖獸在寒潭邊飲水的情景，眾多妖獸彼此和睦的喝著潭水的模樣讓吳凡暗暗稱奇。


  直到有一天，一隻受傷的妖獸掉入寒潭，染紅了潭水引發了妖獸的暴亂，可第二天再來時，寒潭一如以往一般，潭水清澈見底，彷彿那隻巨大的妖獸從未跌入一般。


  寒潭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村裡的大人為什麼一致不肯說？


  寒潭水對身體有好處，族長又為什麼不用來提升族人的體質？

  還有那消失的妖獸和和睦的情景，讓吳凡忍不住想要快快知道這一切的原因。


  看著不遠處山崖上的寒潭，吳凡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一個能在一個月內將族中三個池子里的水裝滿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