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4發/表

  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色/莫勒依舊面不改色,只直直的盯著蘇日娜。


  烏日娜低下頭,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蘇日娜,你也有今天。


  既然色/莫勒都這麼說了,那麼蘇日娜絕對在劫難逃,她無比清楚這個男人的能耐,只要他想,沒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即便父王和吉雅反對。


  蘇日娜這時方才反應過來,尖聲叫道:「哥,我是你親妹妹。」


  「你若不是我親妹妹,那你早就死了。」就憑她這段時間給他惹的麻煩,她若不是他親妹妹,他早就滅了她了。


  這時吉雅也反應了過來,「色/莫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蘇日娜可是你的親妹妹。」再怎麼樣,也不能讓她去死啊。


  「不然呢?讓杜爾伯特部所有人給蘇日娜陪葬嗎?」色/莫勒冷冷道。


  吉雅嘴巴張了張,喏喏道:「也許,也許皇上根本就查不出來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色/莫勒懶懶抬眸,「額娘是把皇上當傻/子嗎?」這麼淺顯的計謀,怎麼可能查不出來。


  哈圖皺眉看向他,語氣凝重,「色/莫勒,若是現在把事情抹平是否還來得及?」畢竟是他寵了那麼多年的嫡女,再怎麼樣也不希望她就這麼死去。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出手已經來不及了,當務之急,是趕緊把這件事解決了。」色/莫勒淡淡地看向蘇日娜,「然後帶著罪魁禍首的屍體去請罪。」


  吉雅臉色大變,「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去死。


  「若是有,我早就去安排了,何須在這浪費時間?」就是因為沒有別的辦法,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蘇日娜現在才覺得有些心慌,難道,難道哥哥說的都是真的?


  想到這,蘇日娜膝蓋一軟,跪了下來,一點一點的挪到色/莫勒腳邊,抓/住他的小/腿,「哥哥,你這麼厲害,一定能救我的對嗎?」


  蘇日娜滿眼期待的看著色/莫勒,哥哥那麼厲害,一定能救她的。


  色/莫勒毫無情緒的看了她一眼,「晚了。」現在想救也救不了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但凡她再收斂些,做事再多動腦子,也許就不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色莫勒說完便轉過頭,直接對心腹希都日、古道:「去拿毒酒。」今天蘇日娜非死不可。


  希都日、古聽了,點了點頭,腳步一抬便直接出了營帳。


  蘇日娜這時才真真正正的害怕了,她知道他哥哥既然說了,那必是做得出來的。


  知道求色/莫勒是絕不可能的了,便轉向吉雅,爬到她腳邊,哀求道:「額娘,額娘,你救救我,快幫我求求哥哥。」她怎麼能就這麼死掉呢?她現在才十四歲,正是年華正好的時候,這讓她如何甘心。


  明明,明明她已經快要成功了,烏拉那拉氏現在還沒醒過來,只要她死了,她就能成為他的福晉了。


  吉雅拉著她的手,一臉的心疼和為難,不由得轉向色/莫勒,道:「色/莫勒,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她知道這件事有些難辦,可這是她的女兒,他的妹妹啊,他怎麼忍心。


  一直靜靜看著的索布德也開口道:「是啊,爺,若不然我們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色/莫勒犀利的掃了她一眼,眸中的警告一覽無餘,這是在警告她不要多事呢。


  索布德心裡苦笑,她也不想開口,本來就不喜歡這個眼睛長在頭頂的小姑,她是什麼下場又與她何干?可是,她終歸是要在吉雅底下生活的,若真的一句話都不說,就算吉雅短時間內不會怪罪,但以後也肯定不會讓她好過,她是婆婆,能磋磨她的方法多不勝數。


  「妹妹和杜爾伯特部所有人,孰輕孰重,額娘應該明白。」色/莫勒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而且,即便犧牲我們所有人,妹妹也不可能躲過這一劫。」蘇日娜既然敢做下這樣的事,那麼就註定不可能躲過去,若是這件事抹乾凈那倒也罷了,可問題是,這件事已經沒有機會抹乾凈了。


  而以蘇日娜的能力,這件事必是漏洞百出,興許要不了多久,康熙就能查出罪魁禍首了,若到了那個時候才開始請罪,那就太晚了。


  蘇日娜聽了這樣的話,臉色越發蒼白,「不會的,額娘,不會的,我是親王嫡女,就算皇上查了出來,也不會處死我的。」不是說他現在正好要用到蒙古嗎,那他的處罰一定不會那麼嚴重的。


  色/莫勒一掃她額臉色便知道她在想什麼,冷笑道:「就算要輕輕放過,那也要看是什麼事?就你做的事,凌遲處死都不為過,能放過父王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若不是現在時局特殊,也許連父王的爵位都保不住了。


  想到這,色/莫勒看著她的眼神更冷了。


  蘇日娜的臉色又白了一層,「若不然,若不然我現在就去請罪?」如果她能主動坦白,那懲罰是不是就會輕一點?

  色/莫勒連眉眼都沒動一下,彷彿沒有聽到蘇日娜的話,也許聽到了,只是不想再理會。


  這時,希都日、古走進來,手裡捧著一個黑色方形的小盤子,盤子上放著一個酒壺和一個小小的酒杯。


  蘇日娜身子抖得越發厲害,「不,哥哥,你不能做么做,我是你的親妹妹。」


  「給她灌下去。」色/莫勒看著希都日、古,冷冷吩咐道。


  心腹拿著酒杯走近蘇日娜,「二格格,您還是自己喝下去吧,別為難奴才了。」


  蘇日娜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嘴裡還哀求道:「不,哥哥,求你了,不要這麼對我。額娘,額娘,你救救我。」


  吉雅的心一揪一揪的疼著,這是她千嬌萬寵長大的女兒啊,怎麼會,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都是烏日娜這個賤種,沒錯,都是因為烏日娜這個賤種,如果不是她,她的女兒怎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她就知道烏日娜和那個賤人一樣不省心,若早知有今日,她一定早早便解決她。


  她沒有勇氣看著滿臉驚恐哀求的蘇日娜,只得恨恨的看著烏日娜,總有一天,她會讓她加倍償還。


  烏日娜察覺她狠厲的視線,也不在意,只面無表情的看著蘇日娜狼狽的模樣。


  哈圖有些不忍的轉過臉,即便蘇日娜闖了彌天大禍,讓他失望透頂,但那不代表他看到她這個樣子不會心疼。


  他一直以為,蘇日娜即使張揚跋扈又目中無人,但至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誰能想到她居然有膽子做這樣的事情,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說到底,還是他們太過縱容她了。


  若她得罪的人是普通人那倒也罷了,可那是皇室,連他也不得不小心對待的皇室,想到之後一系列麻煩的事情,他便覺得頭疼,就連傷感都去了一點。


  吉雅看著烏日娜白/嫩嬌美的臉蛋,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猛地站起來,「等等。」


  希都日、古停下想要掐住蘇日娜下頜骨的動作,看向她。


  色/莫勒和哈圖等人也一齊看向她。


  吉雅看著色/莫勒道:「色/莫勒,我們能不能把罪魁禍首便成烏日娜?」讓烏日娜頂罪,這樣蘇日娜就不用死了。


  蘇日娜雙眼突然亮得嚇人,本來布滿驚恐的眼眸充滿了期待。


  烏日娜乍然聽到這樣的話,竟無比想笑,這個女人是瘋了嗎?這樣的事色/莫勒怎麼可能答應。


  果然,色/莫勒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忍住不耐道:「額娘,這件事不是讓人頂罪就可以的,若是讓皇上查出來,那就是罪加一等,到時候,即便殺了蘇日娜,削了父王的爵位也不一定能平息皇上的怒火,帶著妹妹的屍體去求皇上恕罪是最簡單也是懲罰最輕的辦法了。」


  吉雅像失去了全部力氣似的,無力的倒在凳子上,不忍看到蘇日娜死去的樣子,索性閉上眼,拚命忍住想衝過去阻止的衝動。


  希都日、古掐住蘇日娜的下頜骨,使得她不得不張開嘴巴,蘇日娜死命掙扎,可她那點三角貓功夫的力道很顯然完全無法撼動。


  感覺毒酒順著喉嚨往下/流,蘇日娜驚恐無比,瞪著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希都日、古,不過一會兒,□□便發作了,疼得她滿地打滾,臉色扭曲可怖,這場景看得索布德都有些心裡發毛。


  烏日娜看著蘇日娜痛苦的樣子,心裡快意無比,看,再得寵又如何,終歸還是要死了,連父王和吉雅也沒辦法救你。


  喝下毒酒直至蘇日娜死去,也不過一刻鐘,可想而知這毒酒的毒性是何等強烈。


  吉雅感覺耳邊沒了聲響,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己的女兒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眼睛還睜得大大的,臉上還扭曲著,也不知死去時是怎樣的痛苦。


  哀嚎一聲,撲到蘇日娜身上,痛哭流涕。


  「我的女兒啊,蘇日娜,你放心,額娘不會放過任何害了你的人的。」說著像眼睛像淬了毒一樣掃向烏日娜。


  烏日娜忍不住打了個顫抖,她的眼神跟陰狠的毒蛇般,感覺像隨時要撲上來咬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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