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SPC5783

  賀膺用有些戲謔的眼神對著陸離「上下」打量,伸手去捏他另一隻耳垂,輕哼一聲:「想先解決哪邊?」


  當然是耳朵!


  先把下面解決完了,等戳耳洞時豈不是要再「敬禮」一次?!


  陸離憤憤咬牙,想去搶針,賀膺正嘗到甜頭,哪能讓他得手,大手一扣,就跟老虎鉗子似的把陸離這隻小白兔給制住了,然後興趣盎然地去揉弄他的耳垂,只覺這陸離人雖瘦小,可耳垂倒是有福氣,又軟又肉,好摸得緊,等到用針去戳時,心裡竟有些捨不得了。


  短針穿過耳垂,賀膺低頭一吮,舌尖移開時,一根紅色線繩留在陸離發紅的耳垂上,甚是好看。賀膺眉頭一皺,再次俯身親了親他通紅的耳朵,低聲道:「媳婦,久等了。」說著,伸手去給陸離拆帳篷。


  陸離內心是拒絕的,但身體的強烈反應,讓他的意識一再投降,耳垂上的細線被賀膺叼著一拽,他徹底敗下陣來,順序什麼的……由它去吧!陸離忽然偏過頭,躲開賀膺煩人的嘴巴,卻在他還沒來得及抱怨時,把自己的嘴巴送了上去。兩片嘴唇糾纏到一起,像是彼此有默契似的,吻得難捨難分,陸離心頭一軟,主動摟住跟前的人,下一秒,身子一輕,賀膺竟然抱起他,一邊狠狠吻著,一邊大步走向床去……


  ……


  鳳枕鸞被,芙蓉帳暖,兩人身子緊緊交疊,賀膺蜜色脊背上肌肉線條隱現,一雙雪白手臂摟上來,突兀,卻又蔓延開莫名春-色……交錯的喘息和悶哼聲中,有人細細弱弱地喊了一聲:

  師父……


  「誰?」賀膺臉色驟然冰冷,死死按住身下人的肩膀:「你在喊誰?」


  身下的人眼色迷離,耳垂嫣紅,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要回答似的,懵然道:「沒誰啊……」肩膀上的力道越來越大,這人卻慢反應地遲遲不喊疼,賀膺的目光越發冷冽,胸中卻是一陣火燙,似有一根弦綳斷了,從未有過的怒氣和嫉妒瞬間爆發,在他未想明白何以對眼前這個人介意到這種地步時,身體已經自作主張地開始了報復。


  床鋪吱呀作響,像是暴雨中岌岌可危的破船,發出喑啞的呼救。


  然而,某位船長卻抿著嘴一聲不吭,不求救,也不認錯,逼著賀膺失去理智,衝撞得一次比一次狠戾,而輕重與分寸,早在怒火和欲-念中,化為灰燼。


  「唔……」陸離眼睛通紅,身體的不堪承受,卻在腦海里轉化為山雨欲來的痛快,他顫顫朝賀膺伸出雙手,腦子裡一陣混亂:「抱抱……」


  「想要誰抱你?」賀膺臉色一暗,偏偏不去滿足他。


  「……」陸離抿抿嘴唇,皺著眉似乎在分辨賀膺的容貌,熟悉的兩個字在嘴邊繞了一圈,最終也沒說出口,反而是眼神渙散,身體猛地一顫,一段漫長的「投降儀式」后,終於暈了過去。


  ……


  賀膺臉色黑沉地站在院子里抽煙,廚房灶火正旺,不知燒著什麼,冒出濃濃黑煙。二樓好幾扇窗子相繼打開,腦袋探出來,又被賀老大要殺人的眼風瞪了回去。


  於是,全縣府都知道了,大當家的心情不好,在燒東西,卻沒人知道他在燒什麼。


  陸離這一覺睡得很沉,但這並不妨礙他在潛意識區和系統神侃,系統升級后,本體也從一隻雪花冰晶,變成了一個半人高的胖雪人,冰藍色的雪花冰晶在它胸口閃爍。陸離伸手戳了戳雪人胖乎乎的小臉,手指還真感到真雪似的冰涼觸感。


  他笑了笑,扭頭去看光子屏上的數據。賀膺的好感度繼續飆升,已經到了58,可本來冰藍色的熒光數字此刻卻變成了紅字閃爍,陸離愣了愣,數字旁邊立刻彈出一隻註解框,裡面寫著:飼主憎惡度:50。


  「小雪????」


  「別看我,我不知道,你的飼主突然就這樣了……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恨交加吧?」


  「……」陸離挫敗地坐下來,托著臉拚命回想剛剛自己怎麼惹到賀膺了,可是……陸離忽然臉上一熱,訕訕道:「我說小雪,我不是升級了么?為什麼我覺得這一次,耳朵比之前的觸角還要敏感?」


  「我也很奇怪,你這一次和飼主的生物連接契合度,比上個世界高出了15%。」系統猜想著:「大概是……你對這種任務模式,已經熟悉了?精神上更願意接納飼主,所以,契合度提高之後,你的觸發部位被觸摸,反應也會比較激烈?」


  或者……他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樣也正好印證了,確實兩個世界的飼主是同一個人,才會產生生物連接越發緊密的現象?

  可是反應激烈到他還沒來得及去分辨飼主的情緒,自己先爽翻了?!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小雪,你確定,科學家發現我上個世界任務完成度高之後,沒增加這個世界的任務難度?」


  「呃……你在實習,所以……任務難度是遞進的。」


  「……」大概「克服生物連接的副作用」,正是實習期的自訓項目之一。


  *

  賀膺想要劫金庫的消息一放出去,陸離再去參加牌局就發現,盧家的戒備明顯森嚴了,拿著槍晃來晃去的民兵見多,而和武裝力量同步增多的,還有陸離身上莫名的傷痕。


  這次是脖子側面一片淤青。


  「哎呀,妹妹,你看看你這……唉……」四姨太眼尖,發現了就無心再打麻將,把人拉到卧室里去上藥油,一邊上還一邊幫著陸離說話:「你說這賀大人,看著一身正氣,英武不凡的,怎麼有這種嗜好……妹妹苦了你了!」


  陸離不說話,心裡也是把這位賀大人罵了個遍。


  何止是脖子,那夜荒唐之後,他整個肩膀都被這混蛋捏青了,腳腕和小腿被他抓著的地方也是淤血,最讓他不忍回想的是屁股上被撞出的淤青和那地方的傷口,這還是被清理過的樣子……那混蛋好像把床單都燒了,可見當時他暈過去之後,是怎樣一片修羅場!


  陸離臉色瞬間難看下來,幸虧他不覺得疼……


  「妹妹,你恨他嗎?」


  四姨太柔柔弱弱的聲音傳來,陸離借著氣惱一通點頭,等反應過來,又馬上搖起頭來,他愣怔著看向四姨太,後者對著她笑了笑:「妹妹戴著這副耳墜子,真好看!」


  陸離忽然抓住四姨太的手,顫顫在她手心寫了一個死字,四姨太一愣,一臉悲切地抱住陸離,拍了拍他的背:「妹妹,你可是下定決心了?」


  陸離緩緩點頭。


  「哎!妹妹這可不成,你別犯傻啊!姐姐倒是有個辦法……」四姨太這時從懷裡掏出一隻牛皮紙包,塞到陸離手裡,陸離一愣,就聽四姨太道:「這是煙土,你把他煙捲里的煙葉子換成這個,過不了幾日,他就沒力氣折騰你了!」說著抓起陸離的手讓他緊緊攥著紙包:「你放心,這個不是害人的東西,就是跟煙草差不多的東西,比煙草上癮罷了!等他對這個上了癮,對別的,都得沒了興緻!」


  陸離一雙眼紅紅的,死盯著手裡這包東西,像是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他手指越攥越緊,連同四姨太的手也緊緊抓住,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四姨太拍拍他的手,滿臉的憐惜。


  魚,終於咬鉤了。


  *

  陸離回到縣府,正看見老六在議事廳里埋頭寫字,賀膺站在他身後來回溜達,一邊踱步一邊說:「全縣收繳槍械,即日起禁槍!」


  「禁槍令?」陸離走進去,瞥見老六正把賀膺的命令擴寫成洋洋洒洒一頁的檄文,一邊寫著,一邊笑嘻嘻應和道:「對!大當家的說了,咱先禁槍,再殺雞!」


  原來賀膺不是真的要劫盧家金庫,是要引盧百萬亮槍,藉此繳他的武器?


  陸離這邊低著頭看檄文,賀膺卻側目看著他,陸離脖子修長白嫩,耳側往下卻是一道礙眼的淤痕,一直延伸到衣領裡面。


  「念給我聽聽。」賀膺說著話,視線卻一直黏在陸離身上。


  「檄告於眾:今縣庫被盜,賊人在逃,民不得安。斯處亂世之中,縣不可為亂縣,槍械之流,雖為傍身之事務,其危險不可無賭,當為一縣之長所使用調配。故,現特告於眾,即日起全縣禁槍,各戶持有槍械彈藥者,一周內上繳全部槍械,如有違犯者,視同犯罪處置!」


  老六鏗鏘念完,在落款處寫上戶縣縣知事幾個字,然後將毛筆奉給賀膺:「大當家的,這落款我總不好代筆了吧?」


  「讓你寫,你就寫!哪那麼多廢話!」賀膺哼了一聲,一擺手:「就這麼著了,把這檄文發了!」說著,起身朝外走,走到陸離身邊時,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跟我過來。」


  陸離愣了愣,扭頭看著老六,後者對他笑眯眯地晃了晃毛筆,然後指了指賀膺,嘴型道:「勸勸!」


  也是,堂堂一縣之長連自己的大名都不會寫,說出去笑死人了!


  陸離心裡嘆著,扭頭看向賀膺,只見這人黑著一張臉,也不知道要拽自己去幹嘛,就被生拉進房間。賀膺把門一關,就去開柜子,不一會兒拿出一疊衣服丟到床上。


  陸離瞥眼看去,好像是毛衣,便好奇走過去,抓起一件。毛衣的線很軟,摸起來有些像羊絨,柔柔細細的,陸離抖開來,發現是一件素色的高領毛衣。再去抓下面那幾件,都是一樣的款式不同的顏色。


  「在家裡,該遮的遮好,」賀膺哼了一聲:「礙眼!」


  「也不知道是誰弄的……」陸離沒好氣地嘟囔道。


  「是誰先開的頭?」賀膺眉毛一挑:「我看你,倒是挺喜歡!」


  你喜歡!你他媽的才喜歡被虐!你全家都喜歡被虐!


  陸離憤憤瞪向賀膺,後者卻完全沒察覺到他的憤慨似的,催促道:「讓你換呢,看我幹嘛?」


  「你不出去,我怎麼換?」


  賀膺被這句逗笑,忽然走向陸離,伸手搶過他拿的那件毛衣,嘴角勾著:「害怕我看?你小子身上,我哪沒看過?」


  嗚嗚,賀膺你個臭流氓!快把那個悶騷傲嬌還會害羞的蘇白師父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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