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chapter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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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這麼長一個夢,白月笙猛然驚醒的時候,竟有些不適應自己這力量充沛,強大到逆天的身體了。
當慣了芝麻酥,一下子變成賽亞人,會不習慣倒也正常。
白月笙揉了揉腦袋,坐在床上發獃。
本以為永遠不會再見到宮奕了,所以哪怕在末世位面有很多疑點,他也只當那是丟了鑰匙的百寶箱,雖好奇,可無緣打開也就放棄了。
但現在……他重新找回了鑰匙。
那麼要不要一探究竟呢?
宮奕到底瞞著他什麼?宮奕又到底是誰?那兩份既然不同的資料究竟哪個是真的?以及……忍了三年的宮奕,到底為什麼忽然不忍了,和他做了?
果然還是很想知道啊。
白月笙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明明已經十點多了,卻還像是清晨蒙蒙亮,黑壓壓的烏雲蓋在頭頂……是要下雪了嗎?
他又睡了回去,手放在枕頭下,側身望著窗外。
而在門邊的宮奕也在靜靜地看著他。
白月笙找不到的答案,他的確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答案,因為他不知道的太多了。
宮奕在末世位面和他認識了近六年時間,兩人朝夕相對,日夜相處,幾乎從未分開過。
宮奕將他照顧得很好,白月笙過得也著實是沒心沒肺。
但其實宮奕一直在試探他,用了兩千多個日夜,等待著一個結果。
***
白月笙百思不得其解的那一天,末世位面也下起了雪,從一區的高樓向下眺望,看不到雪花墜落的模樣,只能看到厚重的烏雲,以及下面若隱若現的大片雪白。
白月笙身體不好,陰天的時候會尤其的嚴重,哪怕養了這麼多年,也不過是讓他的身體稍微好了一些,不至於走幾步就喘,但碰上這種天氣,也還是只能蜷縮在屋裡,迷迷糊糊地睡著。
宮奕很喜歡他這樣卸下所有偽裝,安安靜靜的模樣——似乎再靠近一些,就能觸碰到真正的他。
白月笙睡得很沉,睫毛微顫著,接著他似乎是做了個夢,手指猛地攥緊了被子,指關節因為用力而不自然的凸起,緊跟著他身體抖了抖。宮奕剛想將他抱人懷中,安撫沉浸在噩夢中的白月笙……
卻就在此時,白月笙微微張口,發出了細微到幾不可察的聲音。
很輕……太輕了,似乎比天邊落下的雪花還要輕,同樣的轉瞬即逝。
但宮奕卻聽到了,聽得無比清晰,像被烙鐵印在了心臟處,散發著滾燙的熱氣與灼燒的窒痛。
白月笙說:「別走……衛叔叔,別……丟下我。」
跨越了九個世界,走過了數千年,原來他並沒有忘了他。
宮奕本想將他困在這個世界,生生世世都陪他沉睡在夢中,永遠都不醒來。
但僅僅因為這一句話,改變了他所有的念頭。
所以……他放他走了。
***
白月笙早就感覺到宮奕的存在了,只是對方沒出聲,他也就裝不知道。
直到宮奕說了句:「起來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饞得慌,白月笙麻利地下床,洗漱一番后坐到了餐桌前。
他捏了一塊許久不見的珍珠糕,吃下去安撫了一下胃裡的饞蟲后,問向宮奕:「宮大哥,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
宮奕說:「你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能力吧?」
白月笙還真不知道,相處了那麼久,但宮奕從未展現過自己的能力,白月笙只知道被他咬一口就會成為行屍走肉,也知道他力量很強悍,足以鎮壓整個位面,但是……他還真不知道他身為異能者的能力是什麼。
白月笙好奇地問道:「是什麼呢?」
宮奕剛要開口,白月笙的電話鈴聲響了。
這打斷的也太不是時候了,但鈴聲響著,宮奕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接電話。」
白月笙拿過手機,看了眼電話號碼后微微一怔,他在屏幕上劃了下,接聽了:「葉姨好,有什麼事嗎?」
是蔣銘的母親,葉華。
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有些焦灼:「小笙,阿銘在你那嗎?他昨晚一宿沒回家,我打他電話也不接,問遍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白月笙心一緊,怎麼回事?秦言沒把蔣銘送回家?
白月笙連忙安撫葉華道:「阿姨別著急,我昨晚看到他了,這就再去找找他,一會兒給您回電話。」
葉華著急道:「好,有消息了告訴我,我怕他出事……」
她的顧慮合情合理,蔣三少好歹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少,是旭日集團唯一的接班人,會被人綁架是極有可能的事。
白月笙說道:「放心,他肯定沒事的。」雖然在某種程度上,蔣小銘完全沒被他這幸運s的體質輻射,反而成了個多次遊走在死亡邊緣的可憐青年,可話又說回來,能不被那幫大神弄死,就已經是天大的好運氣了。
所以白月笙相信蔣銘是肯定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他對阿九說:「釋放一下力量,我找一下蔣銘。」
阿九二話沒說便照做了。
白月笙思感快速向外蔓延,用了約莫三四秒鐘便找到了睡在市中心一棟天價公寓的蔣小銘。
手機應該是沒電了,蔣銘宿醉一宿,顯然還沒清醒過來。
白月笙記了下地點,正想給葉華髮個簡訊,便又感覺到了公寓里另一個人的氣息。
這一看之下……白月笙臉一黑。
秦言從浴室走出來,只穿了條居家褲,頭髮還滴著水,luo出的身體充滿陽剛氣,但讓人不得不在意的是,這結實的胸腹肌上有著不少陳年舊傷。
他不是個普通人。在如今這和諧社會,可不是誰都能有機會讓身上留有槍傷的。
白月笙眼睛微眯,心裡想的是,這傢伙把他家小銘給辦了?
雖然當初交託出去的時候,也懷疑過三少的節操問題,但沒想到……
他正想著,秦言已經套上了棉t恤,剛遮住身體,蔣銘就醒了。
然後……白月笙看了一場雞飛狗跳的晨起大戲。
蔣小銘一臉懵逼:「怎麼回事?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你是誰?」
秦言:「……」
蔣銘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體之後,瞬間呆若木雞:「你做什麼了?啊不,是我做什麼了?我……」
秦言扔給他一件衣服,開口道:「我叫秦言,你昨晚喝多了,非要跟我回家,還脫了我衣服,爬上我的床……」
蔣銘:「卧槽!我把你上了?」
窺屏的白月笙:「……」
秦言呵呵笑了下,大步走近他,一手捏住他的腮幫,盯著他問:「你哪來的自信?」
蔣銘眨了眨眼,接著臉蛋青青白白,最後一臉死灰:「難道你把我上了?」可是一點兒不痛……
秦言搖了搖頭,推開他道:「你脫了我衣服之後就慫了,非要為你的小白花守護貞操,誓死不從,我可沒興緻qj一個醉鬼。」
蔣銘有些愣神:「那……我的衣服呢?」他光的也太徹底了,天知道他從來都不luo睡!
秦言:「你確定你想再看一眼那身被你吐得亂七八糟的衣服?」
「這樣啊……」蔣銘滿臉尷尬:「……嗯……謝謝了。」
秦言默不作聲,從茶几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燃之後說了句:「死心吧,那白月笙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蔣銘聽到這話眼神微暗,可卻執拗地說道:「我知道,但我就是喜歡他!」
秦言瞥了他一眼,忽地將剛點燃的煙暗滅在煙灰缸里,撈起車鑰匙說道:「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看到這裡,白月笙已經放下心來,雖然有些心疼蔣小銘,但只要他沒事就一切好說。他拿起手機給葉華回了條信息,說明了一下情況,並表示蔣銘很快就能回去。
做完這些,白月笙才略帶歉意地對宮奕說:「處理了一些事。」
宮奕看著他,淡淡說了句:「你可真能招人。」
白月笙莫名有些慫,勉強笑道:「主要是……嗯……這張臉的問題。」
宮奕:「呵。」
白月笙對阿九說:「我怎麼覺得自己像個給老公帶綠帽的混蛋妻子?」
阿九:「你不是。」
白月笙感動:「還是你懂我。」
阿九:「你分明是個讓老攻頭頂綠成草原的純渣受。」
白月笙:「……」
默了默,白月笙咆哮了:「哪來的妖孽!快把我九爺還回來!」
不得不說,宮爸爸實在大度,只是呵了一下便就此結束。
沒有被人道毀滅的白月笙頗有些感恩戴德,同時也有些得寸進尺,他直接掠略過這一段,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題:「宮大哥,您的能力是什麼?」
宮奕盯著他,頗為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差點把白月笙給炸暈的話。
「位面穿越。」
白月笙以為自己幻聽了:「什麼?」
宮奕重複道:「我可以隨意穿梭在不同的世界。」
白月笙問阿九:「我勒個天,宮爸爸和我是同行嗎?」
阿九:「……」
阿九:「應該不是,畢竟你不是想穿哪兒就穿哪兒,而宮奕是想去穿兒就穿哪兒,所以……他應該是你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