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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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提醒道:「少年,你這是在玩火。」


  白月笙神色凜然:「總得試試。」


  他說這話毫無疑問會惹怒了蘭索,但這可能是白月笙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他的前男友里,只有蘭索他是敢嘗試著說一下這些話的。


  首先蘭索是個小天使,在諸神位面已經苦逼到家了,但他也沒想過要毀掉自己,再然後是兩人的關係一直都還算清白。


  雖然蘭索對他用情極深,但白月笙的確是一直擺出了教父的態度,若非德墨使壞,只怕最後他們都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會繼續以教父和教子的身份相處下去。


  所以說白月笙想試試,賭一把,萬一真成了,他好歹還能解決掉一個大難題。


  雖然「難題」有些多,但再多也得一個一個來,少一個是一個,白老師不敢貪心。


  「蘭索,」白月笙放緩了語氣,繼續道,「回去吧,好嗎?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這樣直白的話讓蘭索麵上徹底沒了血色,他薄唇緊抿著,聲音有些沙啞:「是因為他嗎?」


  他看都沒看裘長風,但那瘋狂外泄的殺氣已經像是浸到骨髓的毒液,狠辣酸苦,直戳心肺。


  白月笙早就料到他會遷怒,所以毫不猶豫地來了一句:「不是。」


  蘭索目光陰鷙:「我不信。」


  白月笙直接坦白道:「我遇到你之前便認識了裘長風,他是我收養的第一個孩子,同時也是我恨透了的人,我永遠不會原諒他,更枉論為了他而放棄什麼。」


  蘭索怎麼能甘心:「那到底是為什麼?」


  白月笙頓了下,忽然微微揚了揚唇,非常溫柔的笑了笑:「蘭索,都過去了,不要再執著了好嗎?」


  蘭索怔怔地看著他。


  白月笙微嘆口氣:「你說過的,不會勉強我,對嗎?」


  蘭索如同被電擊了一般,身體微顫了一下:「對。」


  「這樣的話,我希望你能回中庭。」白月笙硬下心腸說道。


  蘭索立在那兒,深冬的風呼嘯地刮過,讓這深深的小巷如同一道狹長緊閉的深淵裂縫,被過度壓縮后的冷風幾乎灌進了胸腔里,將血液都完全凍住了。


  白月笙忽然有些難受,如果蘭索真的答應了,那他……終歸是欠了他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蘭索再度看向了白月笙,那雙如同碧洗晴空般的眸子里蒙了塵,霧蒙蒙的光澤讓人心疼。


  他終於開口,聲音低落,如同失去了一切:「我明白了。」


  白月笙的心咯噔了一下。


  蘭索揚了揚唇,對著白月笙笑了笑:「只要你開心,我怎樣都可以。」


  當一個人的全世界里只剩下另一個人的時候,那麼這個人就已經是他的全世界了。


  而現在,他的世界不要他了。


  蘭索轉身離開,白月笙終究是沒再說什麼。


  阿九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說你是人渣,那真是侮辱了人渣這倆字。」


  白月笙心臟揪了揪:「這也是為他好,根本給不了的東西,直接打碎了比拖泥帶水要好得多。」


  「……」阿九,「好煩這個晉陞任務,完全沒幹勁了。」


  白月笙:「你當然沒幹勁,你又沒有一定要得到的東西。」


  在這一點上,阿九很難理解他。


  蘭索離開了,白月笙的心情卻仍舊低落。


  裘長風終於得以獨佔他,當然不會去自討沒趣地再去追究,只聽他溫聲岔開話題:「時間不早了,回家吧。」


  白月笙沒出聲,他即便是精神不振,可也不會掉進任何語言陷阱,所以他沒回應,只握住了裘長風的手,一個瞬移回到了公寓中。


  裘長風也不多說,給他脫下外套,拿了拖鞋換上后,直接將他放到了柔軟的沙發上:「等著,我去做飯。」


  白月笙懶洋洋地靠在那兒,應了聲:「好。」


  裘長風效率極高,一個能隻身去深海三千米捕魚的漢子,做個拿手的糖醋魚簡直不要更簡單。


  其實深海魚做成糖醋味簡直是暴殄天物,畢竟這種魚吃的就是鮮味,清蒸最好,紅燒次之,這糖醋的做法是直接掩蓋了魚的鮮味,吃的是個什麼境界也是讓人看不懂。


  但是對於甜食控來說,糖醋魚完全是菜中極品,是僅次於菠蘿咕老肉的好東西。


  白月笙一個人幹掉了一整份,糖分充足之後,他心情好了一些。


  「味道不錯。」


  裘長風施了個清洗術料理了餐具,抱著他蹭了蹭:「晚上想吃什麼?」


  白月笙心裡記掛著蘭索,對他還是有些愛答不理:「隨便吧。」


  裘長風不動聲色地將他抱入懷中,薄唇在他白皙的額頭上吻了吻:「阿笙……」


  「嗯?」白月笙已經讓阿九將自己的力量收起來,所以這會兒有些怕冷,裘長風這樣抱著他,還挺舒服。


  「你不想回去看看嗎?」


  白月笙揚了揚眉:「有什麼可看的。」修真位面他待了近千年,簡直膩的不能再膩了。


  裘長風在努力給自己加分:「林軒繼承了九玄宗。」


  這是白月笙座下大弟子,年少有為同時也正氣凜然。白月笙頓了下,終究是說了句:「挺好的。」


  裘長風又說:「小一他們都很想你。」


  白月笙皺了皺眉。


  裘長風在他耳邊吻了下:「不想去看看他們嗎?」


  白月笙想了下,乾脆坐直身體,與裘長風對視著:「為什麼想讓我回去?」


  裘長風說:「那裡才是我們的……」


  白月笙搶險打斷了他:「那不是我的家。」


  裘長風眸色微垂,緩聲道:「你在那兒生活了九百八十多年。」


  白月笙笑了一下:「有四百多年是你故意攔下的。」


  裘長風語塞。


  白月笙也不願再去掀那些陳麻爛穀子的舊事,索性結束了話題:「我對那兒沒有丁點兒留戀,回去了也是自尋煩惱,所以別提了。」


  裘長風抱著他的手緊了緊,本就漆黑的眸子又沉了沉。


  他對那個世界沒有留戀,最主要是因為……他對自己沒有留戀吧。


  一步錯步步錯,裘長風不知道該怎麼挽回自己做下的事……可話又說回來,倘若他不做那些,白月笙只會更早離開他,那二十年,那四百多年,都是他硬生生搶來的。


  他不後悔。


  白月笙調整了一下心情,琢磨著不如晚上就把裘長風給送回去。


  只要他主動勾引他,這傢伙應該把持不住。


  夜長夢多,好不容易搞定了蘭索,能再將裘長風送走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能放鬆一些。


  正這麼想著,阿九的聲音忽然想起:「快點去見蘭索!」


  白月笙一驚:「怎麼了?」


  阿九正色道:「晉陞任務出現了後續資料,蘭索是關鍵人物。」


  「什麼?」白月笙滿臉不可思議。


  阿九道:「之前一直聯繫不上總部,但剛才的消息是從總部發來的,蘭索必須活下去,死了的話任務直接失敗。」


  「死?怎麼回事?」白月笙心裡翻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阿九已經散發出神識,一邊探測一邊說道:「你低估他了,準確點說是你低估他對你的心意了。」


  白月笙完全被震住了,那種血液倒流,渾身汗毛都豎起的感覺已經太久沒有體會了。


  因為他的那番話,蘭索選擇了死亡嗎?


  他只是讓他回去,只是讓他放手,只是讓他……


  草!這死心眼的熊孩子!


  白月笙迅速冷靜下來,他要去找蘭索,但是不能被裘長風知道。


  怎麼辦?這種情況是絕對沒時間把裘長風送走的,帶著他也不行,鬼知道這樣偏執的兩個人會做出什麼事!


  白月笙眸色微閃,低聲對阿九說道:「把力量都給我。」


  阿九:「你……」


  白月笙:「快,全部的力量!」


  阿九到底是信任他的,而且他知道白月笙對這晉陞任務有多看中,要不然也不必去刻意封印自己的力量,只為了能夠更好地達到「平淡」的效果。


  白月笙走過了九個世界,在每個世界都抵達過至尊王者的地位,更不要提還在時空管理局兌換了無數珍寶秘籍,所以他全部力量釋放出來,是足以讓整個地球抖一抖的。


  說的不那麼謙虛點兒,他自己都能輕輕鬆鬆炸了地球媽媽。


  當然,他愛她,不會毀了她。


  這會兒之所以釋放力量,卻是為了趁裘長風不備,給他來上一棒槌,讓大魔王變成睡美人。


  電光火石之間,白月笙出手乾淨利落,再加上裘長風對他根本不設防,兩人又離這麼近,得手是百分百毫無懸念的事。


  裘長風暈倒在沙發上,白月笙加固了公寓的結界后,對阿九說:「幫我兌換一枚九星迷藥。」


  雖然讓裘長風暈了,但為了讓他多暈一會兒,只能自掏腰包買點非常品了。


  阿九這會兒能與總部聯繫,商城開啟后,這點兒小事自是輕易辦到:「時效九小時,無副作用,價格:十萬時空幣。」


  白月笙的小心臟抽了抽:「無良奸商!」


  阿九說:「可以選有副作用的,只需要五萬……」


  白月笙:「別廢話了,葯呢。」


  阿九聳了聳肩,把葯傳輸到他手中。


  白月笙麻利地喂裘長風吃了,又給他脫了鞋和衣服,放到了床上。


  做完這些,他直接將思感外放,一秒鐘不到便找到了蘭索的所在,竟然在珠穆朗瑪峰上,這他娘的是要凍死嗎!

  白月笙直接瞬移到他身邊:「跟我回家。」


  蘭索完全沒想到他會過來,整個人都十分驚訝:「阿笙?」


  白月笙怒其不爭:「你這都幾百歲了?還以為自己是個中二少年嗎?失戀而已,尋死覓活是鬧哪樣?」


  蘭索一怔,接著揚唇,笑得陽光燦爛:「你在說什麼呢?誰會尋死?」


  白月笙盯著他。


  蘭索站在冰天雪地里,出色的容貌尤其奪目,他笑著說:「阿笙,別開玩笑了,這山不算什麼,即便是闖進了泰坦之地,我也不會死。」


  的確是這樣,蘭索哪怕是從珠穆朗瑪峰一躍而下,再墜進地球正中心,扎進岩漿里也絕對死不了。


  可前提是,蘭索不想死。


  他若是真不想活了,哪兒也不用去,什麼也不用做,自己斬斷神印,那就化作虛空中的一抹塵埃了!


  阿九提醒他:「冷靜點,蘭索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要自裁。」


  白月笙是知道的,而且他還知道怎麼做能讓蘭索放下輕生的念頭,順便動力十足地活個幾萬年……


  只是他真不太願意這樣做。


  可是這該死的任務……


  娘的,不管了,無論怎樣,還是活著更重要一些。


  白月笙一把拽住蘭索的衣領,將他拉低后,對著他的唇吻了上去。


  蘭索驀地睜大眼睛。


  白月笙在他溫熱的唇上舔了下,低聲道:「鬆開。」


  不等他再做什麼,蘭索便用力把他抱住,壓下來的吻像龐大的山體一般強勢,那駭然的力量似是恨不能憑藉這一個吻便將這個人給鑲入骨髓,緊密相連,永遠無法分割。


  白月笙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兩人在這樣極低的溫度下,竟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熱度。


  蘭索眼睛明亮,聲音微顫著:「阿笙……」


  白月笙再度吻上他:「蘭索,我喜歡你,很早之前就喜歡你了。」


  什麼叫失而復得,什麼叫欣喜若狂,什麼叫天崩地裂后再度看到了絢麗的彩虹。


  蘭索此刻的心情,沒辦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


  愛之深情之切,他幾度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是懷中人溫柔的體溫,動聽的呻|吟聲,還有那纏綿的,如同天邊雲朵一般的誘人情話……


  蘭索覺得自己該停一停了,阿笙會累到的,可是不行,完全不行,他想佔有他,想得到他,最親密的聯繫都沒辦法完全填滿心中的空洞,他不停地親吻他,撫|摸他,貫|穿他,得到無數情話后,似乎滿足了一點兒,可馬上又是巨大的渴望……


  無休無止,永無止境。


  如果可以,他真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阿笙喜歡他,他的阿笙……屬於他了。


  完全結束的時候,白月笙差點兒以為自己會被艹死。


  真是太瘋狂了!


  他喘著氣,蘭索已經離開了,毫無疑問,做了之後就會回到自己世界的規則是對誰都有效的。


  白月笙的身體和精神都爽翻了,可心裡卻有些不太是滋味。


  說一個謊需要千萬個來圓,這根本是自己給自己挖坑,還是深淵巨坑。


  可有什麼辦法?任務不能失敗,蘭索不能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月笙歇了會兒,正打算回公寓,卻不妨周圍空氣一陣波動。


  長發及腰的男人像冰雕一樣立在他面前。


  白月笙渾身赤luo,身上身下都是一片狼藉,做過什麼根本無需任何言語來解釋。


  白月笙:「九、九小時就這麼過去了?」


  阿九還在封閉五感中,沒人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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