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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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三少不可置信的睜大眼:「這怎麼……」
白月笙不等他話說完就冷嗖嗖地接了話:「沒錯,他是我的戀人。」
蔣三少呆住了,裘長風也怔了下,但接著他薄唇的弧度上揚,褪了些寒涼,添了點優雅多情。
白月笙很是歉意地對蔣銘說道:「你也看到了,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很愛他,只想和他在一起,所以你走吧。」
裘長風明知道白月笙是在睜眼說瞎話,但眼底的愉悅卻仍是越來越清晰可辨。
再看蔣銘,已經快哭了:「阿笙……」
白月笙乾脆利落道:「感情這種事是沒法勉強的,所以我也只能對你說聲對不起了,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說完這話,白月笙拉著裘長風飛快離開了西餐廳。
這一場男男狗血大戲肯定被人拍下來了,還得知會阿九一聲,讓他去黑一下網站……好吧,阿九還不知道在哪個遊戲里勾搭小姑娘……
噩夢!白老師深深覺得:自從來了地球,噩夢就沒停下過!
先是傑里米,然後是裘長風,白月笙不知道那號稱堅不可摧的時空壁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一個倆個都跑來這小巧玲瓏可憐巴巴的地球世界了。
如果說傑里米是在震怒之下才會炸了整個地球,那裘長風則是稍有不滿就能抬抬手讓這裡淪為地獄。
他是天地間唯一的真魔,掌控世間所有魑魅魍魎,背負著數之不盡的負面情緒,在那高階位面的修□□他都能單槍匹馬滅了三個宗門,直接毀掉最強橫的三大勢力,讓半個世界陷入火海,就不要提地球了。這兒於他來說就像個毫無防備的嬰童,他想讓它怎樣,只是一念之間的事。
白月笙不想讓任務失敗,但他了解裘長風,一味地順從這傢伙,只會讓他更加得寸進尺,敲一棒槌給一個甜棗才是正道。
況且白月笙自個兒還窩著火呢,他倆在那個世界的最後時光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裘長風囚禁他整整二十年,雖然是他瞞他在先,但這不是他肆意施惡的理由!
白月笙也不管下午的會了,直接帶著裘長風回了公寓。
防盜門關上的同時,白月笙張開了一個結界,將以公寓為單位的整個空間都護住了,這是一個守護術,同時也是一個困陣。
裘長風揚了揚眉。
而白月笙在做完這些之後立馬甩開了他的手,揚起的嘴角下壓,眸中的濃濃情意換成了冷淡疏離——這態度轉變得跟翻書有一拼。
裘長風到沒生氣,本來那些話白月笙也是違心說出來,他很清楚。
再說了,更糟糕的態度他都遇到過,眼下白月笙還肯讓他進家門,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白月笙理都沒理他,他轉身去廚房,給自己沖了杯咖啡,在額外加了六勺糖之後,他才勉強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裘長風跟了過來,他人高腿長,抱胸靠在門邊上,自然而然地帥成了一幅畫。
白月笙卻懶得欣賞,甚至還在心底痛罵:人面獸心的小崽子!
「阿笙,」裘長風先開口道,「這次我找了你九十八年。」
白月笙冷哼一聲,諷刺道:「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裘長風一改之前那任性妄為的姿態,變得額外溫柔,好脾氣得估計能讓所有死在他劍下的人都永不瞑目,只聽他柔聲道:「我很想你,不要再離開了好嗎?」
白月笙道:「你的『想』,我可要不起。」
裘長風被他一再冷言相待,卻仍是耐著性子輕聲說道:「之前是我不好,以後肯定不會再那樣了。」
所有家暴過後的丈夫都是這幅死德性,白月笙嗤之以鼻:「你做過的事,夠我殺你幾十回了,我念著舊情不願出手,但你也別再逼我,等那點兒情意耗盡了,我……」
裘長風不想聽下去,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而且銜接的非常生硬:「這裡人煙重,靈氣稀薄,你的身體能受得住嗎?」
他錯開了話題,白月笙卻也沒再去掀那些舊事,只端著咖啡杯走向門邊:「不牢你費心。」
他在經過裘長風身邊的時候被他一把拉住手腕,裘長風輕聲喚他:「阿笙。」這聲音是十成十的可憐兮兮。
白月笙抬頭看他:「放開。」
裘長風立刻鬆了手。
白月笙看都沒再看他,他徑直走向客廳,坐進柔軟的航空沙發后,喝了口甜度極高的熱咖啡。在心情明朗許多的同時,白月笙視身後高大英俊的男人為無物,直接按下遙控器,隨意找了部電影看了起來。
正是熱播的新片,講的是人魔鬼怪的玩意,白月笙覺得這片子還挺應景,看看裡面那大魔頭,再代入一下裘長風,頓覺最後這魔頭被□□成那副鬼樣實在是讓人大快人心的好事一件!
看著看著,還挺入迷,等到影片快結束的時候,白月笙才發現裘長風一直沒跟過來。
走了?絕對不可能。
所以人呢?
白月笙從沙發上起身,關掉電視的同時聽到了廚房裡的動靜。
他皺了皺眉,不知道那傢伙在搞什麼名堂,白月笙雖不願主動去搭理他,但也得防著些,主要怕裘長風一言不合就搞事情。
在修真位面他是不慫他的,要搞一起搞,看誰能搞死誰,但在地球,白月笙還得保全自己那已經有些岌岌可危的晉陞任務。
白月笙正想過去,廚房門便開了,裘長風生了一副不食煙火的俊美模樣,但此刻卻挽著袖子,那白皙修長、向來只握著神兵利器的雙手卻端著一個青花瓷盤,裡面穩穩落著數十枚小巧玲瓏精緻點心。
緊接著,熟悉卻又有些遙遠的濃郁甜香氣撲面而來,白月笙驀地睜大了眼:「是千淬果??」
裘長風微笑道:「對,我知道你愛吃。」
這千淬果是修真位面的一種極為珍稀的果子,其實它沒什麼太特別的功效,尤其對於白月笙這種已臨化神期的大能,服用了更是沒有實用價值。但是白月笙卻極為偏愛它,主要是它甜,如果說學校外西餐廳的馬卡龍能把白老師的心給甜化了,那這一小粒千淬果就能把整個白老師給送上天堂。
裘長風小心翼翼地問道:「嘗嘗?」
白月笙蠢蠢欲動。
裘長風將瓷盤放到桌子上,轉身走回廚房時又說道,「我還釀了千淬果酒,你一併嘗嘗味道。」
白月笙忍不了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已經撈不到錢了,再錯過這等美味,還不如立馬去死。
在裘長風再度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已經消失了一半的點心,和那矜持的坐在高背椅上,嘴角還掛著一點兒緋色果汁的漂亮男人。
一瞬間幻想出那潤滑唇瓣的美妙滋味,裘長風的心為之一緊。
白月笙仍是不太想理他,但這會兒卻總忍不住看向他手中那天鵝造型的醒酒器。
裡面的液體是特別誘人的輕紅色,不像葡萄酒那般濃郁,有些半透明,甜度比較高,入口的醇厚感能讓人心醉神迷。
白月笙有些迫不及待。
裘長風也沒吊他胃口,親自為他倒了一杯:「可能味道比之前差點兒,畢竟時間短了些。」
白月笙哼了一聲,手指卻自動碰上了酒杯,嘗了一口之後,他一雙眼睛瞬間明亮,整個人都像是在泛著光。
裘長風費了好大力氣才忍住沒把他按倒在這大理石的餐桌上。
白月笙是真沒想到裘長風還有這手藝,不禁說道:「這百年,你長進不少啊。」
裘長風輕笑了一下:「你以前吃過的所有東西都是我親手做的。」
「啊?」白月笙訝異地看向他。
裘長風同他對視,漆黑的眸中深不可測,雖情緒難辨但卻只倒映了這麼一個人:「你喜歡的東西,我怎麼能假他人之手。」
白月笙是真的沒想到。
不提最後的二十年,之前他們也在一起相處了六七百年,雖是白月笙收養了裘長風,但自從兩人不得已發生關係之後,裘長風便接過了雜務,一直由他安排著兩人的飲食起居,當時的白月笙不缺錢財,僕人一堆,所以他從沒想過自己吃的東西竟然都是裘長風親手做的。
裘長風見他態度放軟許多,終於靠近了一些,抬手在他唇邊碰了一下:「慢些吃,你喜歡的話我以後……」
他話沒說完,白月笙忽地抬頭看向他,聲音放緩了:「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他終於肯和他好好說話,那不再冷嘲熱諷的聲音讓裘長風心臟微顫,實在沒忍住便低頭含住了那帶著甜香氣的柔嫩唇瓣。
「嗯……」白月笙被他吻得差點兒沒換過氣來。
他這不經意地悶哼聲卻讓裘長風像是被電到一般,他放開他的唇,細密地吻向下,走過尖尖的下巴,轉向那精緻美麗的脖頸……
陡然間,裘長風猛地停了下來,死死盯著他白皙肌膚上的一處玫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