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歌聲 光明

  自動門打開了。出現在格蕾絲眼前的是一名身穿華麗盛裝的美麗少女。


  「今天也很漂亮哦！明美。」等候已久的格蕾絲迎了上去，上下打量著誇讚道。


  「有嗎？我覺得跟平時一樣啊。」林明美有點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的。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覺。如果是那傢伙，估計流口水也掉下來了。」話剛說出口，格蕾絲就想給自己甩一嘴巴。話說順了，不小心把那個人也說出來。雖然知道那個人現在不知道躲在那裡治療，但實際上經過多番查探后大家都基本不抱有希望了。只是現在都在瞞著林明美。畢竟林明美事關戰爭的勝負關鍵。「或許未來林明美會恨我也說不定。」格蕾絲腦海中閃過這句話。


  「明美，是時候了。」格蕾絲回過神來，稍稍看了看腕錶后，抬起頭提醒道。可林明美卻沒有回應。格蕾絲仔細望去，卻發現林明美已是淚流面膜，化好的妝容被奪眶而出的淚水沖得七零八落。


  「莫名…莫名…死了？莫名死了？格蕾絲，莫名沒死對吧？對不對？」原本一身盛裝等待登場的林明美現在如同丟了魂魄似得癱坐在地上，兩眼失神地望著格蕾絲。


  「明美，明美。你怎麼呢？能告訴我什麼回事嗎？」格蕾絲雙手搭在林明美那嬌弱的肩膀上輕輕地搖了搖。


  「我…我看見了。莫名，莫名他坐在虛無者上，在漫天的炮火中沖向一個龐大的鋼鐵戰艦，然後，然後…一道巨大的光束突然打了過來，莫名，莫名就…就…消失了。」少女語無倫次地說著，雙手緊緊地抓著格蕾絲的右手，力道之大讓格蕾絲吃疼不已。


  「明美，明美。冷靜！冷靜！你怎麼知道何莫名已經死了？」格蕾絲安撫著林明美，柔聲地問道。


  「不知道。只是剛才眼前一黑后，就看到虛無者沖向一艘戰艦，然後被一道強大的光束掃過。之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莫名會沒事的對不對？」少女在格蕾絲的安撫下漸漸地穩定了心神。


  「看到？你是怎麼看到的？明美，你的耳墜在發光！」格蕾絲無意中看到林明美的耳墜在發光。乍看之下，以為是燈光的發射，但仔細一看卻發現是耳墜上的寶石在隱隱發出光芒。


  「耳墜？這是莫名送給我的。配套的掛墜我給了莫名戴著。難道…難道是耳墜的緣故？」林明美突然腦海中閃過一道閃電。只見她雙手合十，把耳墜放置胸口處，然後在心裡嘗試著呼喚何莫名的名字。


  「莫名！」


  幽深的黑暗中，何莫名靜靜地漂浮著。此刻他的思維依然停留在之前那一刻。在眾人以及突然發起支援的伊勢的合力下，終於強行在那層堅不可摧的防禦力場打破了一個口子。當虛無者沿著眾人打開的道路衝過缺口處的煙霧后，卻發現金剛早已等待已久。金剛身後便是蓄力已久的超重力炮，看到虛無者突破防禦衝進來后，金剛眼中寒芒一閃，超重力炮發射！之後何莫名就在那一陣刺眼的光芒中失去了所有知覺。


  「原來是這樣啊。我已經死了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何莫名努力地抬起右手，顫巍巍地放在臉上，雙肩微微顫抖。


  「莫名。你在那？」在朦朦朧朧間，何莫名似乎聽到了林明美的聲音。


  「明美？」何莫名仔細聽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喊了一聲。


  「莫名？！你在那？我聽到你的聲音了！」林明美的聲音充滿驚喜。


  「明美。你聽得到我聲音？」何莫名猛地坐了起來，四處張望著，卻發現漆黑的虛空中只有他一人存在。


  「莫名，剛才我看到你被一陣光包圍了。我還以為你死了。現在聽到你的聲音，我稍微放心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等你好久了。」林明美清脆而熟悉的聲音在何莫名耳邊響起。


  「回來？對不起。現在能為我唱首歌嗎？好久沒聽你唱歌了。」何莫名聽到林明美問他什麼時候回去，卻無法開口說出真相，最後只能改口讓林明美唱歌。


  「好的。只要你想聽，什麼時候我都願意唱歌給你聽。」林明美沒多想就答應何莫名的要求。林明美那悅耳動聽的歌聲在何莫名耳邊響起，何莫名的精神隨著歌聲的響起而開始出現莫名的波動。在何莫名的精神波動達到一個奇異的高峰時，一束光線破開了黑暗出現在何莫名面前。因精神波動急劇起伏暫時失去意識的何莫名本能地伸手捉向那一束光芒。在捉住光芒的一瞬間，漆黑的虛空瞬間破裂，何莫名周邊的環境已然變回了虛無者的駕駛艙。


  紅光狂閃，刺耳的尖鳴警報聲充斥著整個駕駛艙。固定在顯示屏上方的真渾身上下藍光四處溢出，彷彿在表示著什麼。


  「trans—am！」何莫名如此喊到。原本在金剛算計得逞的笑容中，和千早群像等人驚愕的神情中，原本必定會被超重力炮命中並擊毀的虛無者突然間彷彿瞬移般地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現在高空上。


  「怎…怎麼回事？」這是千早群像眾人心中的想法。


  「不可能！明明命中了！怎麼可能會躲開了！」金剛一臉錯愕，隨即滿臉的難以置信地大喊道。


  「明美！謝謝！現在繼續為我歌唱吧！」何莫名伸手著胸口處的掛墜。此時掛墜發出的熱量讓何莫名感到一股灼熱感，如同林明美對他的思念。耳邊響起的歌聲告訴他剛才所身處的黑暗虛空，所聽見的歌聲並非是場夢，而是真實的。


  「粒子散布完成！真，大鬧一場如何？」何莫名抬起頭的瞬間，真看到了何莫名那雙泛著金光的雙眼。


  「這…這是什麼情況！？」真的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驚訝。


  「待會再說。現在得去教訓一下這個女人！」逐漸進入純粹理智狀態的何莫名並沒多說什麼。全身泛紅的虛無者瞬間啟動，以連心智模型都難以捕捉到的速度不斷地靠近金剛。


  「死吧！」金剛一揮手，所有武器全部放棄原來的目標，朝著虛無者所在方位不斷地發起攻擊。一時間，虛無者所在方位的炮火密度達到了驚人的可怕程度。但開啟了三紅狀態的虛無者彷彿就像一道虛影似的不斷地在覆蓋密度極其可怕的炮火中穿梭。


  「可惡！人類！為何你總是一次又一次站在我面前挑釁！死去吧！」金剛的怒火難以壓抑，身後的超重力炮再次打開。幾乎連蓄力都不用，就是一炮朝著虛無者橫掃過去。


  眼看超重力炮就要直擊虛無者了。只見虛無者瞬間變換成半人形形態，眨眼間虛無者消失在超重力炮的攻擊軌道上，重新出現在上空。


  「那種機動！怎麼可能？」金剛瘋狂地瞄準虛無者，但是本身機動性就出眾的虛無者在開啟三紅狀態后便得到了難以置信的增幅。此消彼長之下，金剛本身的計算力已經難以捕捉到虛無者的身影。


  「虛無者，那種機動。是人類能達成的程度嗎？」千早群像等人愣愣地看著半空中不斷拉出殘影躲避炮火的虛無者。「難道這就是何莫名的底牌？」


  「警告！警告！gn粒子存量下降！gn粒子存量下降！剩餘60秒！剩餘60秒！」真的報警聲總是來得如此地及時。


  時間再一次變得重要起來。進入了變革者形態的何莫名快速地計算著周圍的變數以及打倒金剛的可能性。只見虛無者在空中劃出一個小迴環后，再次快速地朝著金剛所在位置衝去。


  「給我打下來！」金剛看到虛無者再一次筆直地衝過來，一揮手，漫天的炮火再一次聚焦在何莫名身上


  「剩餘時間50秒。」


  金剛看著虛無者靈活地躲閃了炮火，便放棄了一些射速慢的武器，把多出來的計算力投進射速快的武器上。一時間，原本就密集的炮火瞬間化為暴雨般的彈幕。一些口徑小的武器開始擊中了虛無者的表面裝甲，迸發出一陣陣火花。虛無者眼看突破無望，只好再次變換成半人形形態強行躍升到上空，躲開防空彈幕。同時也讓一些仰角差的武器失去防空效能。


  「剩餘時間40秒。」


  躍升至高空的虛無者再度急速俯衝，同時位於機腹下方的gn加農炮開始蓄力。以虛無者的速度很快就便進入了射程，得到足夠粒子供應的gn加農炮爆發一股具有強大能量的粒子光束在鋼鐵圓型戰艦表面橫掃而過，瞬間把鋼鐵圓型戰艦上的武器清掃了一大半。幾乎同時，gn加農炮的餘溫還沒開始消散，虛無者變換成人形形態，雙持著gn突擊槍一頓橫掃將周圍的火力點，炮台全數清光。做完這一切后，虛無者再一次躍升到高空。而做完這些事情，時間僅僅不到10。


  「剩餘時間30秒。」


  眼睜睜看著自身的防空火力在短短不到10秒的時間內被何莫名駕駛著虛無者消滅了三分之一。金剛徹底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