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匡廣智似乎極其痛苦,趟在床上梗著上身想要坐起,卻一連起了兩次又跌了回去,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滾落,砸在枕頭上瞬間濕成一片。他雙眼空洞,嘴巴一張一合似是有話要說,卻偏又沒有聲音,那模樣直將顏柳急得亂轉。
顏柳不住拍打匡廣智的臉頰,焦急呼喚:「廣智,廣智!你醒醒,你醒醒!」然而,匡廣智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顏柳大急,轉身就要去隔壁找公冶求救。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手腕被匡廣智緊緊攥住了。
「廣智兄?」顏柳詫異回眸,下一秒只聽他一聲尖叫「啊啊啊啊,你你你你——」竟是匡廣智不知何時坐了起來,此時與他幾乎臉貼著臉,正望著他微笑。
顏柳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條件反射一般就往後躲,眼見就要掉下床去,匡廣智唇角一勾,手腕用力一扯,顏柳便被他扯上了床去。
顏柳痛呼一聲,磕到下巴不說,還咬到了舌頭,一張俊臉瞬間皺成了包子,腦門頂著床里的牆壁,一陣清涼襲來,嗡嗡的腦袋剛緩過些背上忽然又一沉,竟是匡廣智趴到了他的背上。
匡廣智的呼吸噴到顏柳耳側,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幽幽問道:「你不是喜歡我么?」
顏柳猛一機靈,心下詫然,繼而面紅耳赤地說:「你,你不是喜歡公冶兄么?」
匡廣智咯咯笑了兩聲,道:「一根朽木有什麼好的,哪裡及得上你這等俊俏小兒郎?」他邊說還伸手摸了把顏柳的小巴,之後那手就像條蛇一樣,順著顏柳被扯歪的領口滑溜溜地鑽進了他的衣服里,那手指靈活得就像章魚的觸手一般,三兩下就將顏柳的衣扣全部解開。
顏柳無聲地顫抖起來,匡廣智伏在他身上輕笑兩聲,舔了舔嘴唇,道:「害羞了?你竟是個雛兒么?」
「別,別說了!你不是廣智!你到底是誰?!」顏柳還是趴著,不是他不想動,而是被摸過的地方,就像是打上了石膏變得麻木而僵硬。
「我當然是匡廣智!怎麼你不認得我了么?」說著,匡廣智手上發力,將顏柳翻餅一樣翻成正面向上,又欺身向前道:「看清楚了么?我是誰啊?」
顏柳與匡廣智對視的瞬間,只覺得如墜深淵,意識卻浮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他甚至能看到匡廣智在親吻自己,也能感覺到他的舌頭在自己的口腔里肆意勾扯。
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顏柳只覺時而身在雲端,時而身在火海,直到顏柳聽見自己發出一聲似痛苦又似愉悅的哼聲,匡廣智的輕笑帶著回聲自遠方傳來,他說:「你的靈魂真漂亮,我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見到過這麼美麗的靈魂了!」
匡廣智說完,抬手輕輕一挑。顏柳眼睜睜看著他挑開自己的衣袍,那袍帶散落,袍子自肩頭滑下,加上匡廣智略帶羞澀的眼神,竟是說不出的香艷魅惑。
作為葯修匡廣智長得細皮嫩肉,二十來歲的年輕身體正是手感極好的時候。此刻他脫得精光,騎在顏柳腰上,屁股不斷蹭著顏柳敏感的地方,又抓住顏柳的一隻手,按到自己的腹部,付下去,嘴幾乎貼著顏柳的嘴唇問:「喜歡我嗎?」
顏柳雙眼的神采已幾乎不見,他機械地點了點頭,匡廣智滿意地輕笑一聲,一手托起他的後腦,與他接吻。
這一吻極盡綿長,直到匡廣智終於捕捉到了顏柳的一絲靈氣,雙眼精光聚顯,下一刻他猛然一坐,顏柳身上那根早被他打磨得筆直的棍子便毫無徵兆地撞進了未知的領地。
鮮血順著匡廣智的身下瞬間流淌出來,他不敢置信地尖嘯一聲,再次昏了過去。
同時,顏柳漂浮在深淵上方的意識突然極速墜落,他駭然大叫,正以為要摔得粉身碎骨之際,猛然睜眼,入眼是一片青灰色的帳頂。
顏柳大口喘息,只以為自己剛剛不過做了一場夢。
夕陽的餘暉灑在窗上映紅了一片,然而最觸目驚心的卻是暖黃床單上那一片正在不斷擴大的血跡。
顏柳撐著頭想要坐起,這才發現自己□□地被一個同樣一絲沒有的人壓在了床上,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夢中與自己*一刻的匡廣智!!
天吶,那不是夢,竟然不是夢啊啊啊啊!!
顏柳抓狂地正不知該如何是好,趴在他胸口的匡廣智悠悠醒來。
顏柳怔愣地看著匡廣智的眼睛一點點睜開,隨即咬住嘴唇發出了一聲痛苦之極的悶哼,當匡廣智終於緩慢地挪動腦袋對上顏柳的視線時,兩人同時轟一聲紅了臉。
「怎,怎麼回事?」匡廣智簡直要哭了,顏柳慌亂地連忙后縮,「別動!」匡廣智一把抓住顏柳的肩膀,力氣大得指甲泛白,簡直像是要將顏柳的肩膀捏碎。
「嘶!嗚!」匡廣智倒抽涼氣,努力咬著下唇,一點一點抬腰想將兩人連接的地方分開,然而他一動顏柳就像過電一樣,瞬間微微顫抖起來,「別,別動!」這次換顏柳按著匡廣智。
「怎,怎麼回事?」匡廣智眼角已經掛了淚,他能感覺到那根棍子的變化,知道自己現在若是再動那棍子會變得更大。可目前這個姿勢不上不下,匡廣智堅持了沒幾息,雙腿便開始發抖。
顏柳的喘息越發粗重,卻還是道:「回來之後,你暈了,我把你扶進來,之後就做了一個夢,醒來就發現——」
「騙人!」匡廣智瞪顏柳,遂放棄了聽他解釋,繼續慢慢提腰做著最後的努力。
「嗯~」顏柳突然閉眼哼了一聲,忙道:「我求你了,你別動了!」
「不動怎麼分開?不然你軟下去啊!」匡廣智簡直哭笑不得。
顏柳道:「你越動我越軟不下去,求求你了,讓我靜靜!」
靜你妹啊靜!雖然匡廣智很想這麼罵,但還是咬牙停了下來。
片刻后,匡廣智雙腿打顫,道:「你怎麼還不軟?還要靜多久?」
顏柳急得想哭,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那個未知的領域又暖又軟,而他的棍子舒服得只想射不想軟?顏柳滿頭大汗,見匡廣智雙腿打顫還體貼地雙手托住他的大腿根,說:「要不還是你動吧?」
「你——啊!!!」匡廣智全靠一口氣憋著在硬撐,這會兒被顏柳氣得如泄氣的皮球,瞬間支撐不住又摔了回去。
顏柳見匡廣智一張俊臉疼得都皺成了包子,忙歉疚地說:「要不,你趟著,我退出來?」
匡廣智想也沒想,一巴掌直接糊到了他臉上。
與此同時,西瓊大酒樓。
通靈門弟子們終於吃上了飯,蓬萊卻只喝了碗湯,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對面的西瓊客棧。忽然一道紅光自客棧中疾飛而出,蓬萊甩手就是一道符咒,人緊跟著飛馳追去。
通靈門弟子們猛扒飯的動作一停,大眼瞪小眼兒地互相看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蓬萊的聲音通過太極星盤傳入每人的耳朵,「都別吃了!快來隨我追血魂!!」
眾弟子連忙扔了碗筷,急急忙忙翻窗而出。
公冶站在客棧窗邊,望著那抹向北急躥的紅光,手指微抬,一道劍氣飛射過去,眨眼間,劍氣擊中紅光,紅光頓了一頓,墜下空來。
隔壁房間依舊時不時地會傳出匡廣智或顏柳的大喊,公冶卻仿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