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4章 我們是騙你的
第1544章 我們是騙你的
蕭舒有一瞬的遲疑,隨後竟是慌亂的站了起來,也不管自己眼前是不是模糊一片,作勢就想要往外走。
蕭夫人如何感受不到他的焦急,也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她攔住了著急忙慌就想要離開的蕭舒,明知故問道:“孩子你這是要去哪裏?”
蕭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麽說,他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大門的方向,可是越是著急,手術的地方就越是疼痛,讓他一時之間,更是看不清楚了。
蕭夫人扶著他,“你是不是想要去見見那位同學?你現在這樣也找不到她,要不我去把她請上來?”
“不、不要。”蕭舒冷靜了下來,他搖頭拒絕著,“不用麻煩,她可能已經走了。”
“還沒有那麽快,我瞧著那同學的樣子挺虛弱,身邊也沒有一個人照顧,怪可憐的。”蕭夫人不得不火燒加油,誰叫自家兒子悶騷呢。
蕭舒這下子眉頭皺得更緊了,徐晨曦的為人在學校裏當真是沒有朋友,她現在生病了,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急診室裏,如果需要什麽東西,她怕是也弄不了。
“也不知道那孩子有沒有通知家長,萬一出了什麽事,一個人可怎麽處理啊。”蕭夫人無奈地歎口氣。
“我、我去看看。”蕭舒往門口移動。
“你這樣子怎麽過去?”
“我能看清楚一些東西了。”蕭舒正準備出門,卻又折返回來。
蕭夫人見狀,眉頭一蹙,這孩子不會不相信吧,難道是她剛剛那番話說得太假了?
蕭舒脫下了自己的病服,重新換了一套家居服,再戴上一頂帽子,確定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差別之後,才推門而出。
蕭夫人如釋重負地長籲出一口氣,還好他沒有懷疑什麽。
急診室裏,人來人往。
蕭舒費了好一番勁兒才看清楚角落裏形單影隻的徐晨曦。
徐晨曦特意化了一個病態妝,再配上自己那有氣無力的樣子,當真是有幾分病重的味道。
蕭舒也不能太過明顯的走過去,就當做不經意的路過,然後又退了回來,一臉詫異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徐晨曦抬了抬頭,眼睛裏撒了紅藥水,讓她一度有些睜不開。
蕭舒看著她那虛弱的樣子,急忙上前道:“生病了?”
徐晨曦默不吭聲的點了點頭,然後掩嘴咳嗽了起來,“沒什麽,就是有些感冒了。”
“你這不像是單純的感冒,有什麽病可不能拖著,小病也會拖成重病的,得讓醫院好好檢查一下。”蕭舒左右環顧著醫生。
徐晨曦可不敢讓他叫來醫生,否則自己這出戲可就露餡了,她忙道:“都檢查過了,醫生讓我回家好好靜養,可是我現在沒有什麽力氣,就多坐了一會兒。”
蕭舒還是不放心,“你眼睛很紅,肯定是還有別的征兆,單純的感冒是不會有這麽嚴重的並發症。”
“我這幾天沒有休息好,不是生病的原因。”徐晨曦低下頭,“你是在擔心我嗎?”
蕭舒倉皇地轉過身,他好像情急之下直接暴露了自己的某些心思。
“蕭舒,你既然不想我靠近你了,為什麽還要給我希望呢?”徐晨曦難受極了,更是賣力地咳嗽起來。
蕭舒聽著她那此起彼伏的咳嗽聲,急忙安撫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著你應該好好生活。”
“我現在這樣子,像是好好生活嗎?”徐晨曦眼淚嘩嘩地往下掉,“睡不著,吃不下,我每天都好像特別難過,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難過,就像是生命裏有什麽東西被掏空了一樣。”
“你現在隻是生病了,等你病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剛剛我碰到你母親了,她跟我說了一些話,我知道我有些想多了,可是我能感受到的,阿姨不是很討厭我。”徐晨曦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蕭舒,你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好不了了,所以才刻意疏遠我?”
蕭舒的眼神明顯有些躲閃,隨後打著哈哈站起身,“我不可能那麽狗血,我現在隻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徐同學你也應該重新開始。”
徐晨曦也同樣的站了起來,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她說得擲地有聲,“我喜歡你。”
這句話一出,整個急診室的目光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蕭舒也被她這麽一句話給弄得動彈不得了,下一瞬,眼前又開始模糊起來,她的影子忽遠忽近。
他不敢再停留了,扔下一句話,便轉身跑出了急症室。
他說著:“那是你的一廂情願。”
徐晨曦的當眾表白被當眾拒絕,說實話,她覺得丟臉極了,那一雙雙眼睛似乎都在評論她,更帶著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嘲笑聲。
她的臉又紅又燙,最後清醒過來急忙追了出去。
蕭舒摸著牆,他想要立刻離開這裏,可是眼前的黑霧散不去,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麽位置。
徐晨曦隔著遠遠的距離,並沒有直接靠近他,就這麽跟在他身後,看他走得舉步維艱。
他是真的看不見了嗎?
蕭舒最終放棄了,就近坐在一張椅子上,兩眼無神,整個人都像是放空了一樣。
徐晨曦默默地坐在了他旁邊,誰也沒有出聲。
許久,蕭舒才磕磕巴巴地開了口,“你走吧,不是要好好休息嗎,回去好好睡一覺,什麽病都會好了。”
“我沒病。”徐晨曦主動坦白交代,“我剛剛是騙你的,我其實沒有生病。”
蕭舒轉過身,企圖看清楚她的模樣。
“是你母親找到了我,讓我來醫院看看你。”徐晨曦嚐試著握上他的手。
蕭舒卻是抗拒著,她一觸碰到自己,他便立刻縮回了手。
徐晨曦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抓住他的手,“蕭舒,不管你是因為什麽拒絕了我,我現在告訴你,我這輩子就纏上你了,你瞎了,我就當你的眼睛,你聾了,我就當你的耳朵,你如果死了,我就給你守寡。”
“你——”
“可能這就是報應吧,我隻是沒有想到明明該報應在我身上的事,卻成了你的罪孽。”
“蕭舒,別鬆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