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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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爾科姆·梅林最終因為搶救及時撿回了一條命，警察在梅林環球集團對面大樓的天台上發現國際通緝犯榜上第一的死亡射手弗洛伊德·羅通，他的死亡終於讓美國聯邦調查局撤銷了長達十年的通緝令。


  星城醫院。


  莫伊拉站在病房外面想了很多，推開門看到湯米坐在馬爾科姆床邊時愣了愣。


  馬爾科姆結束話題，拍了拍湯米的手：「湯米，讓我跟莫伊拉單獨談談好嗎？」


  湯米點了點頭，起身跟莫伊拉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房間。


  「謝天謝地你沒事。」莫伊拉看著馬爾科姆，鬆了口氣。


  馬爾科姆沉聲道：「我們之間有叛徒，我要你把這個人找出來。」


  莫伊拉鎮定地看著他，動了動嘴唇，強顏歡笑道：「我會的。」


  馬爾科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莫伊拉深吸一口氣，回答道：「我儘力而為。」


  「另外，順便告訴你一聲，今晚發生的事讓我決定加快計劃進程，等我出了院，等我的好消息。」


  莫伊拉眼皮一抖，臉上的表情有些維持不住了，狀似隨意地問道：「這麼匆忙？會不會太趕了？」


  馬爾科姆微笑道：「不會，昨天工廠的人就告訴了我這個好消息，本來準備今晚和你一起慶祝的，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那真是太遺憾了。」莫伊拉違心笑道。


  「沒關係，等貧民窟開始重建，再一起慶祝也不遲。」


  地下室。


  唐無樂看著新聞電視台對馬爾科姆的報道，連連搖頭，嘆息不止。


  狄格爾很感激他殺了弗洛伊德·羅通，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好奇問道：「你怎麼了？」


  奧利弗道：「他在惋惜馬爾科姆命大。」


  唐無樂說道：「馬爾科姆確實命大，不過羅通也太讓我失望了，好歹我當時為了他放棄了獵物，結果人根本沒殺死。」


  狄格爾開玩笑道：「要再殺一次嗎？趁他現在還在醫院，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藥物上面動手腳，保證他死翹翹。」


  唐無樂大度地擺了擺手：「算了，我一向很尊重生命，既然他如此頑強地活著，不如讓他多活一陣子。」


  奧利弗&狄格爾：「……」


  去醫院探望了馬爾科姆·梅林后，莫伊拉魂不守舍地回到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反抗也以失敗的暗殺行動而告罄，她看著書桌上的全家福照片，不禁閉了閉眼，神色間充滿了疲憊。


  開門伴隨著敲門聲響起，莫伊拉伸手在臉上抹了抹，轉過頭看向門口，眼神微動：「奧利弗？」


  「你說頒獎典禮結束後會告訴我一切事情。」奧利弗見她眼神閃爍不敢對視自己，頓時明白她這次還是什麼都不會說，失望道，「既然你不告訴，我自己去查。」


  「奧利弗！」莫伊拉苦苦哀求道，「別去好嗎？我不想這個家再出任何事了……你體諒一下我的苦心好嗎？」


  奧利弗轉過身，「那你告訴我，你和梅林先生是什麼關係。」


  莫伊拉愣愣地看著他：「什麼？」而後反應過來，強顏歡笑道，「還……還能有什麼？你知道的，我們兩家是世交，有生意上的往來。」


  「你應該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莫伊拉低著頭，半晌沒說話。


  「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你親口坦白一切？」奧利弗閉了閉眼，突然不想跟她拐彎抹角了，「媽媽，我知道綁架沃爾特的人是馬爾科姆·梅林，那份名單究竟是什麼，你們又在密謀什麼？」


  莫伊拉聞言頓時心驚肉跳，連忙走過去將他拉進屋，關上門，驚慌道：「你還知道什麼？你去查馬爾科姆·梅林了嗎？」


  「有一個帶著面具的神秘人找上了我。」奧利弗看著莫伊拉眼裡的驚恐不安，緩緩說道，「他告訴了我。」


  經奧利弗一提醒，莫伊拉猛地想起自己前不久跟那個神秘人做得交易，呼吸一滯，「他有沒有傷害你？對你說了什麼？」


  「他讓我告訴你，你的要求他做到了，希望你不會忘記對他的承諾。」


  莫伊拉身體晃了晃，差點暈厥，被奧利弗及時扶住，她捂著臉，半晌沒說出話來。


  她確實想過如果那神秘人再找上她，能糊弄過去就糊弄過去，偏偏對方沒來找她，而是通過奧利弗來轉告自己，這分明是在警告自己，只要自己不老實，他就會對自己的家人下手。


  ——進退兩難，她除了說出真相已無路可走。


  「那個神秘人……還說了什麼？」莫伊拉喃喃問道。


  奧利弗神色複雜道：「你不用去找他，他自會來找你。」


  莫伊拉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推開他走到床邊坐下，心力憔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隱瞞了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保持冷靜，不要衝動意氣用事，那個人，我們都得罪不起。如果他知道我把秘密說出去，他會殺了我們一家人的。」


  「好，我答應你。」


  「馬爾科姆……」莫伊拉流著淚痛苦道，「他想要剷除貧民窟，他說只有那樣才能重建那裡。」


  聞言，奧利弗震驚地睜大雙眸，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的計劃居然是這個！

  「他瘋了……」奧利弗盯著莫伊拉，追問道，「怎樣剷除？」


  「有一個裝置，他說那個裝置可以引發地震。」


  「怎麼可能？！」


  「……我不知道，是尤尼達克工業發明的，馬爾科姆利用我們公司的應用科學部把它製造成武器。」


  奧利弗目光沉痛道：「你怎麼會參與進去？我不相信你會同意他的做法！」


  莫伊拉喃喃道：「是啊，我怎麼會參與進去？」


  「……如果不是你父親瞞著我參與了進去，我又怎麼會在他死後被馬爾科姆威脅？他本是想做些好事，但他迷失了，他的決定讓我完全受制於馬爾科姆，讓我身不由己。我得保護你和西婭，儘管那時候你也……奧利弗，馬爾科姆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的妻子被貧民窟的人害死，所以他憎恨著那裡，覺得那裡已經無可救藥，他偏執而瘋狂，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


  「那個裝置在哪裡？」


  「我不知道。」莫伊拉搖了搖頭。


  「你不說我怎麼去阻止？」


  莫伊拉猛然抬起頭，「你說過你會冷靜的，不要衝動，他真的會殺了你的！」


  奧利弗從懷裡拿出筆記本遞給她，莫伊拉不明所以。


  「這是父親留給我的筆記本。」


  莫伊拉眼皮一跳，拿過去迅速翻了幾下，而後怔怔地望著他：「奧利弗……」


  「那個治安維護者……」


  莫伊拉不禁咽了咽喉嚨，腦海里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你……」


  奧利弗緩緩說道：「就是我。」


  莫伊拉目光獃滯地看著他，腦袋一片空白。這句話包含的信息量太大，她一時接受不了，嘴皮顫抖著，半晌才發出聲音來：「奧利弗，我沒聽錯吧？你……你就是那個……治安維護者？」


  奧利弗上前將她抱在懷裡，吻了吻額頭，低聲道：「所以我可以保護你，保護西婭，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莫伊拉心緒紛亂，六神無主道：「可還是太危險了，你不知道馬爾科姆身邊有個很厲害的弓箭手，就算你也很厲害，但……但要是打不過呢？」


  看來莫伊拉並不知道那弓箭手就是馬爾科姆本人……奧利弗安撫著她的情緒，緩緩道：「我不會跟他硬碰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裝置，不然就算將他繩之以法也依然無法解除貧民窟危機。」


  莫伊拉看到奧利弗堅定的眼神，無力道：「……那你要小心，馬爾科姆說那東西已經完成了，他準備加快計劃，估計出院后就會開始動作，如果不能在他出院前將那些裝置找到，就別……別……」


  看著奧利弗那雙湛藍的眸子，她忽然說不出後面的話，奧利弗偽裝成治安維護者，不就是想儘可能地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除去那些讒害社會的毒瘤嗎？又怎麼可能會眼睜睜地看著貧民窟上萬條人命犧牲？

  沉默良久，莫伊拉強笑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無論結果如何，都要記得我和西婭還在家裡等著你。」


  「謝謝媽媽。」奧利弗抱著她，低聲道。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一時糊塗，也不會將你置於此地。」


  「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馬爾科姆·梅林，他會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莫伊拉壓抑在心底的情緒瞬間釋放出來，熱淚盈眶，聲音有些哽咽：「奧利弗，你原諒媽媽了嗎？」


  奧利弗抿了抿唇：「我一直相信你，你也沒有讓我失望。」


  莫伊拉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她想起了跟她離婚的沃爾特，心裡一陣抽痛，如果……如果當初她對他再坦誠一些，會不會結局會好一些？

  馬爾科姆住院，湯米打電話來告訴奧利弗他可能暫時無法管理酒吧了，奧利弗表示理解，讓他安心照顧自己父親，然後將酒吧停業了。


  酒吧的地下室。


  奧利弗將馬爾科姆的計劃說出來，狄格爾震驚道：「他瘋了！」


  唐無樂眯了眯眼，尾音上挑，漫不經心地道：「這是要搞大事啊。」


  「我們要在他出院之前找到那個裝置，否則就來不及了。」


  有系統在手的唐無樂思維簡單而粗暴：「直接逼他說不就行了？」


  「怎麼逼他？」狄格爾從奧利弗那裡聽說過唐無樂的手段，不禁好奇道。


  奧利弗扶額，他發現自從唐無樂殺死了弗洛伊德·羅通后，狄格爾一改之前的態度變得無比信任唐無樂，好像對唐無樂有一種盲目的自信。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奧利弗有種深深的擔憂，只希望狄格爾別被唐無樂忽悠得三觀扭曲才是。


  「使用吐真劑，讓他說真話。」唐無樂道，而後想了想，又道，「唔，這個不行，它對意志堅定的人沒多大作用。那就下毒折磨他，那滋味絕對讓他一生難忘。」


  狄格爾：「……」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


  奧利弗道：「我們都不知道那個裝置是怎麼用的，若是用遙控的，那遙控器在他手裡，逼急了直接玉石俱焚怎麼辦？」


  唐無樂隨口道：「這還不簡單？點了他全身八大穴位，然後挑斷手筋腳筋，他還能動嗎？再不濟直接把他弄成高癱。」


  奧利弗和狄格爾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顫，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但不得不承認——說得好有道理。


  奧利弗：「……」突然覺得三觀不同的他們居然能走到一起簡直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