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戳破心思
「任務：和奧利弗·奎恩一起查詢槍殺案真相。」
唐無樂面無表情地抿著唇，眼裡的冷意彷彿能化為實質，令附近的行人不自覺退避三舍。
很好，看來系統的願望是世界和平，那他就用他的方式讓世界和平！
唐無樂不再理會系統，大步走向莫伊拉，臉上地神情緩了緩，詢問道：「奎恩夫人，你沒事吧？」
近距離體會到槍聲帶來地震撼，莫伊拉在驚嚇過程中沒有絲毫保護地倒在地上，頭部磕在地上有短暫的暈厥，她借著唐無樂的手慢慢站起來，眼前仍有些眩暈：「謝謝，我還好，就是頭有些暈。」
「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莫伊拉沒有逞強，輕輕點了點頭，晃動腦袋時感覺眩暈更厲害，胃裡還犯噁心，可能有些腦震蕩了，她抬頭對唐無樂笑了笑，感激道：「麻煩你了。」
唐無樂前腳將莫伊拉送到醫院，奧利弗後腳就趕到了，忙著讓醫生檢查了遍，得出的結論是二級腦震蕩，隨後不久沃爾特和西婭也來了。
如此興師動眾讓莫伊拉感到無奈：「我沒事，對方要殺的人不是我。」
沃爾特道：「科帕尼身中兩槍，當場死亡。」
莫伊拉看向唐無樂：「唐先生，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唐無樂笑道：「不客氣，只是剛好遇見了。」
奧利弗讓莫伊拉靜養，然後跟著唐無樂離開病房，來到走廊上，說道：「謝謝。」
沒有長輩在場，唐無樂變臉的速度比老天變臉的速度還快，冷哼道：「我可是推了和費利西蒂的約會。」
由於腦震蕩只需要靜養即可，莫伊拉很快在家人的陪同下辦了出院回家去休息了。公司離不了人，沃爾特作為奎恩聯合企業的總經理，還是如常上班。西婭沒什麼活動，乾脆待在家裡陪莫伊拉，然後發現奧利弗又不著家了。
西婭嘀嘀咕咕地抱怨道：「也不知道整天在忙什麼。」
莫伊拉倒是理解地道：「奧利弗準備在你父親那間倒閉的工廠里開店，有很多事要做，不可以馬虎。」
西婭「切」了一聲，不以為然。
唐無樂和奧利弗在外面解決了午飯問題，回到地下室時，可憐的狄格爾還在昏迷中，人高馬大地躺在地板中央。
唐無樂踢了踢狄格爾，問奧利弗：「我的提議考慮的怎麼樣了，有個幫手你會方便很多。」
奧利弗搖了搖頭：「他不會同意的。」
「試都沒試一下怎麼知道？」
奧利弗見他躍躍欲試，直覺沒什麼好事，於是好奇道：「你想怎麼做？」
唐無樂漫不經心道：「之前製作的傀儡葯還沒用武之地，不知道效果如何，就看你敢不敢冒這個險了。」
奧利弗知道他經常製作□□之類的，傀儡葯是什麼？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顧名思義，控制人的身體甚至思想，讓不聽話的人為你所用。」
在荒島生活的那五年，唐無樂無聊的時候就嘗試把系統里出售的葯做出來，只是材料有限，成品不多，一些無傷大雅的葯去折騰奧利弗了，剩下一些一直放在背包里沒管，現在終於派得上用場了。
跟唐無樂相處了那麼久，可以說奧利弗了解他比了解自己還清楚，一聽就知道跟以前來折騰他的那些小打小鬧的葯不一樣，於是想也不想地拒絕了：「還是算了。」
唐無樂遺憾道：「改變主意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不用了。」奧利弗還不至於為了自己做事方便而草菅人命，更何況狄格爾是無辜的。
開始干正事，奧利弗打開電腦查詢今天被槍殺的那個人的資料。
「保羅·科帕尼……在為弗蘭克·波提納爾工作。」
唐無樂問道：「弗蘭克·波提納爾是什麼人？」
「黑手黨老大。」
「哦？」唐無樂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
「科帕尼不是波提納爾組織里第一個遭到襲擊的成員，波提納爾樹敵眾多，要找出針對他組織的幕後黑手的最好方法，就是打入組織內部。」
「等等，我沒聽錯？你準備去當卧底？就為了找出那個殺人時連累了你母親的人？」
「那個當眾開槍的人的行為已經擾亂了社會秩序，他的不管不顧和無所忌憚會讓原本混亂的星城變得更加糟糕，這次受傷的人是我媽媽，下次被無辜連累的人又會是誰？」
唐無樂嗤笑，一針見血道：「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只是想發泄而已。」
奧利弗沉默了一下：「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保護我的家人。」
唐無樂難得沒有嘲諷他，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稱讚道：「護短是優點，但換作是我，不會採用這麼溫和的方式。」
奧利弗沒想到唐無樂會這麼說，驚訝地看著他。
唐無樂沒好氣地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冷血無情嗎？」
奧利弗：「……」難道不是嗎？
奧利弗接到西婭的電話，說莫伊拉想讓他回家一起吃飯，奧利弗無法拒絕，便拉著唐無樂一起去了。
唐無樂笑問道：「我很好奇現在該以什麼身份面對你的家人。」
「朋友。」
「既然說到這裡了，房子給我找好了嗎？」
奧利弗有時候在想，唐無樂是不是故意掃自己的興，得出的結論是，恐怕是的。
奧利弗不是滋味地道：「明天帶你去看吧。」
唐無樂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奧利弗，奧利弗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他壓下心中的情緒，故作鎮定道：「怎麼了？」
唐無樂的眼神意味深長。
晚餐進行的有些詭異，莫伊拉時不時用眼神瞟著唐無樂，繞是唐無樂臉皮厚也被這詭異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一種參加鴻門宴的錯覺。
唐無樂忍無可忍，放下手上的刀叉，微笑著問道：「奎恩夫人，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莫伊拉自以為自己的動作隱蔽，沒想到會被人直白地拆穿，也不覺得尷尬，優雅地切了塊牛排放進嘴裡，細嚼慢咽后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今天的事謝謝你。」
唐無樂笑道：「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
「之前奧利弗騙我說你是他保鏢，如果有怠慢你還請見諒。」
唐無樂搖頭道：「不會。」
莫伊拉像是跟他拉家常一樣，一開口便停不下來：「奧利弗平時渾了些，和他交朋友會不會很辛苦？湯米跟他的關係那麼好，有時候也會忍受不了他的某些行為。」
奧利弗不滿自己母親在唐無樂面前使勁抹黑自己，忍不住出聲道：「媽媽，湯米難道跟你抱怨過？」
莫伊拉麵不改色道：「那倒沒有，能想到。」
奧利弗頓時無語了。
西婭嗤笑道：「你和湯米都一個德行，誰也沒比誰好。」
畢竟有外人在，莫伊拉有些不樂意西婭的口無遮攔，難免會讓外人看了笑話去，她看了西婭一眼，而後對唐無樂道：「這次奧利弗回來改變了很多，我相信他比以前更好了，是不是，唐？」
唐無樂瞥了奧利弗一眼，似笑非笑道：「至少沒那麼花心了。」
莫伊拉臉上的笑容更加慈祥了，意有所指道：「若是奧利弗再渾蛋，你可以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唐無樂古怪地皺了皺眉，精明如他早就察覺到莫伊拉待他的態度有些怪異，現在更是聽出了對方話中有話，想起奧利弗偶爾看向自己的眼神，他忽然發現自己明白了什麼，原來之前的錯覺並不是錯覺……
思及此，唐無樂眉頭緊皺，暗忖：他究竟做了什麼讓奧利弗產生了那種念頭？
餐桌上沒一個是傻子，莫伊拉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奧利弗臉色變得難看，他自己都還沒搞清楚自己的想法，莫伊拉就這麼當著唐無樂的面說出來，讓他的臉往哪擱？
奧利弗下意識看向唐無樂，發現唐無樂連假笑都不維持了，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那表情恐怖的讓奧利弗渾身打了個冷戰。
「唐，你別聽我媽媽胡說，她可能誤會了什麼……」奧利弗神情僵硬，臉色蒼白地解釋道。
唐無樂和奧利弗之間凝滯的氣氛讓莫伊拉發現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她忽然明白過來可能只是自己兒子的一頭熱，唐無樂似乎並不知道奧利弗的心思，或者說或許察覺了但從沒有往那方面想，因此並不是她所以為的「兩情相悅」。
莫伊拉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明明兩人相處的方式很親密啊？她按了按太陽穴，對唐無樂歉意道：「對不起，我剛才的頭有些暈，若是說了什麼胡話請不要放在心上……大家吃飯吧。」
一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沃爾特似乎這會兒才回過神，嘴角露出一抹不太明顯的笑，為莫伊拉解釋道：「唐，莫伊拉的意思是如果奧利弗欺負你，你完全不用顧忌我們而手下留情。」
唐無樂神色微斂，皮笑肉不笑地道：「當然。」
一頓飯因為莫伊拉的「胡言」吃得很尷尬，唐無樂還知道給長輩留些面子沒當眾朝奧利弗發脾氣，忍著心中的怒氣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就讓奧利弗帶他去看房子，而後言簡意賅地道：「以後就不去你家住了。」
奧利弗抿著唇，臉色有些蒼白，眼睛周圍的黑眼圈更加明顯，他踟躕地問道：「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