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對她大失所望
冷意挑起眼簾，傑西唇邊牽起一抹狠絕的弧度。話說完，他拉著淩沫的手臂就要離開。然淩沫卻站在原地未動分毫。而慕曉瞳則雙手抱臂陰狠地斜勾唇一副拭目以待的樣子。
“你怎麽不走？”傑西眉頭緊鎖，揪起一縷疑惑。
“我有些不明白，你說慕曉瞳她加入小王爺陣營，她應該為他效勞，努力尋找S國王室遺失在M國的公主與王孫才是。可是她卻好空，竟敢利用他的手下為自己辦事，頻頻暗殺我。我聽說過這個小王爺他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難道他就放任她坐視不管嗎？”
剛才她聽他倆的對話，沒有發言就是在一旁暗暗細想這個疑問。腦子裏好像找出了一條線路，但還是有絲迷惘。她的這番話不知是在問傑西還是在問慕曉瞳。
她的話一時把傑西問住，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才好，心裏兒有點擔心慕曉瞳會把有關於她的秘密說出，便想著先把她哄走再說。
他咧嘴玩笑道，“嗬嗬，我估計吧這個小王爺這裏肯定是有問題，如果他願意來我門診，我一定給他免費。”他說著指了指自己腦袋處示意，惹得淩沫一陣開懷大笑。
這個傑西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歡擺著很正經的臉來開玩笑，倒也顯得他幽默風趣。若是他對每個女孩子都這樣，估計追他的女孩子都要從M市排到X市了。“我就服你這回答。”淩沫搖搖頭，仿佛沒有來過這個地方見過令自己心情不好的慕曉瞳。於是，她跟上傑西的步伐就要邁出。
“淩沫，鳳主應該告訴過你，她跟小王爺來M國的目的是不一樣的。你就不想想小王爺的兵是那麽好借的嗎？沒有利益的事誰都不會去做，多樹立一個敵人對他沒什麽好處。他不是傻子，除非那個人就是他的目標。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吧？”慕曉瞳幾句話道破了其中的玄機。
被她這麽一說，淩沫心中的一團迷霧終於被撥開。若是如此，那麽之前她在小巷裏遭遇的暗殺也就說得通了。可伴隨而來她的出身又是一個謎。她搖頭失笑道來，“嗬，這怎麽可能！我生來就沒有S國人的特征，你這種話說出去誰信。也隻有他會相信你用來借刀殺人的手法。”
“我一開始當然不信。我恨不得你永遠不知道這個秘密，不會讓你覺得自己很高大上從而比我更有優越感。你或許還不知道自己腰間有朵幽蘭花吧！那就是你身為S國王室公主獨特的標誌。而我之前打聽過S國王室秘事，王上先後娶過三位王後，離奇地每一位王後最終都會因難產而死，而你母親就是最後一位王後，並不因為她是M國人而幸免於難。至此以後，王上再也沒有娶過王後。”
慕曉瞳冷然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淩沫這才想起先前自己在房車內換衣服，小五提過她腰間的那個印記。隻是當時自己照過鏡子並沒有看出什麽。說來也奇怪，若真有的話，為何小時候就沒人發現。還是說淩天楠老早知道自己的身份，才將她從小封閉式培養。這樣的話，他又為何推出她讓她陷入四麵楚歌的境地呢？
傑西見淩沫整個人就要沉入思考中，心底大叫不好，趕緊打算她的思路。“沫沫，你不要相信她說的。說不定是她的什麽緩兵之計，她肯定又在那裏盤算著對你不利的事。還是快點跟我走吧！”
語落，他抓上她的手臂就要拖著她離開，卻被淩沫自動甩開。她抬頭望向傑西，眼裏充斥著迷惑。“傑西，不瞞你說自從我記起自己不是淩家親生女兒後，我有去X市第一警局檔案室偷偷調查自己當年出生的所有資料，可是一無所獲。我現在隻想問你，你和魅他們到底知不知道我的這件事。”
“沫沫，魅他不跟你說是怕你淪為政治的犧牲品。那段時間他本來是要成全你跟唐言漠的，可是當他知道你……”
“夠了，不要再說了！”她這時什麽都聽不進去。本以為自己是唐家二老口中所說的災星，所以她才想著離開他。不想卻得到這樣一個答案，老天爺真愛跟她開玩笑，任她怎麽查都查不到自己身份的原因，原來她根本不是M國人。
她的身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複雜，本以為她僅是個父母重男輕女拋棄的孩子。而兜兜轉轉，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條不歸路。隻是難道她是公主就注定要與唐言漠在一起嗎？她就不信王室中除了她就沒有其他公主！
她眼裏一閃而過的亮光被慕曉瞳輕易地捕捉到。
慕曉瞳心中漾過一絲快意，雖然這個秘密自己本來是要等到她與唐言漠大婚後才告訴她。可是當自己知道她已經與唐言漠領了證，隻差一個婚禮時，也就沒有必要了，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嗎？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她起初故意在她麵前說出反對她與唐言漠的婚事也是為了迷惑她。她以為這一切僅是針對她不讓她好過，不讓她高自己一等，可是她錯了。
“淩沫，你是不是現在感到很痛心？告訴你當初你從我手中奪走魅的時候，我比你還痛心萬倍。我當時發誓一定要讓你嚐嚐這種滋味。我心中曾反複構思過要怎麽害你，可這不是我要殺你的理由，那都是小王爺不放過你啊。誰叫那王上突然偏想著要找什麽繼承人。你作為王室唯一的公主，又是王上最小最年輕的親女兒。為了巴結同時抑製日益壯大的情報局，你和唐言漠的聯姻是勢在必行的。更何況你的手上已經戴上了鳳主為他兒子求婚的戒指。”
慕曉瞳肯定地推翻她心裏不真實的念想，冷嘲勾勒在眉梢，一株得意之笑浮上眼角，她托起她白皙修長的手指。
有種被戲耍的感覺，原來雲白鳳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了解到了自己對唐言漠的態度，故意搞了個誌願者愛心活動，當著所有情報人員的麵讓她接受這枚戒指。她就說嘛，怎麽會有這麽大方的人。而自己就這樣落入他們的圈套。看來自己充當她與唐言漠的橋梁，讓他們見麵是自己最不明智的選擇。“是你告訴她我的身世的？”
“告訴？我才沒有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是你不小心讓她無意間發現的。”慕曉瞳譏諷回答，笑得那個叫花枝亂顫。
而這樣的笑容蕩漾在淩沫眼中，她怎麽看怎麽反感。從來最討厭那種幸災樂禍之人在你難過的時候還要伸上前來踩你一腳。她的憂愁她的傷痛怎可在她的敵人麵前隨便暴露，這樣隻會讓對方更囂張跋扈。
傷感的臉色突變喜感，她冷哼著走上前，臉上笑得肆意張揚，“痛心？我為什麽要感到痛心？我應該感謝你才是，最起碼讓我知道自己不是從石頭縫裏迸出的。”
“是嗎？這麽說來你對魅的感情沒有我想象的那般刻骨銘心。還是說你親近魅都是你效仿我想要讓我心痛的手段？”慕曉瞳冷笑反問。
“你想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吧！這些已經都不是我要關心的了。我隻知道我現在要愛的人是唐言漠就好。不過慕曉瞳，我不會讓你猖狂太久。所以你要麽從今以後擺正自己的態度，要麽在我回S國之前解決掉我，否則，我會讓你過得豬狗不如。嗬嗬嗬……”淩沫不以為意，她挑起好看的眉眼，湊近她耳邊輕聲說來笑得好不妖豔。
她的聲音不是很大，卻是一字不落地打在驀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的魅耳中。就在淩沫轉身要走開時，魅倉皇失措的眼神撞入她明亮震驚的眼眸之中。“魅，你不是說要離開一段時間嗎？怎麽會這麽快！”
“我突然這麽快回來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其實我也很意外呢！嗬嗬嗬……”他的臉上生冷地擠出一抹笑意。
落在淩沫眼中卻是這般尷尬。他的耳力一向很好，不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他聽進去了沒有。“那個，魅，其實我……”
“看到你沒事就好，那麽我先走了。”他強逼著自己要微笑，心裏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太在意她被慕曉瞳激出的那句無心之話。然而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他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可能不是真的，或許是出於利用，可是他還是心甘情願地上鉤。
不想她竟然會當著慕曉瞳的麵說出這麽令他寒心的話。什麽叫不是她要關心的，她要愛的人是唐言漠。她連考慮都不考慮就放棄他了。為什麽她就不肯服軟，學會依靠他，其實她想做的事，他都可以辦到，甚至讓他背負忘恩負義的罪名。
淩沫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多麽傷他心的話。其實她本意不是這樣的，她隻是，隻是想氣氣慕曉瞳，讓她不要再試圖挑戰她的底線，讓她有自知之明。
“魅……”傑西見情況不對，趕快上前追他，臨走時不忘回頭斥責淩沫一句，眼裏對她大失所望，“唉，沫沫，你說什麽不好非要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