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從室內傳來的熟悉聲音
“謝少主誇獎！隻是屬下在執行這次任務過程中並未發現鳳主的蹤跡。或許，鳳主與唐言漠的關係並非是您想象的那般要好。”方若舒了口氣，低下頭，說話的聲音變得愈來愈低。
鳳主這兩個字在魅心中簡直是個禁忌，所以飛鷹門內眾兄弟鮮少會有人提及她的名字。
魅聽了，隻是死死攥緊了拳頭，那些不願提及的過去再次在腦海裏翻湧而過，他慘淡一笑，“嗬，方若，你錯了，早在唐氏集團下發喜帖的那天，她就來了。你們誰也沒有比我更清楚更了解她。”
真是可笑！一個她收養的義子，名義上的徒弟，在她心裏，他的地位竟然重要得，可以為了他不惜一切摧毀自己親生兒子，用作他往上爬的墊腳石。而自己永遠是站在他的陰暗麵。隻要他想要的她都可以給他，他不想要的她也不會當做是施舍贈予自己，而自己更不能覬覦他的一切，憑什麽！
這麽多年來，她從不讓自己喊她一聲媽媽，她折磨他，甚至拋棄他，為了唐言漠的前途與光明，她選擇讓他去了唐家，而自己則留下接受地獄般的磨煉，在刀尖上跌倒滾爬，過著陰暗的生活。
他永遠記得她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你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恥辱！
“為什麽，你以為他是天之驕子，是你培養出來的驕傲。可是你卻不知道他會的，我也可以做得到，為什麽你偏偏隻選中他，卻不相信我！”魅想著，心底的憤懣不平跟著嘶吼出聲，他抱著頭痛苦地如同貓兒般蜷縮在沙發躺椅上。
方若見少主這個樣子，心裏麵也是不好受的。他幾乎是和少主一起長大，少主的快樂與痛苦，他全部了然於心。他們雖然是上下屬關係，可是更多時候是親兄弟關係，不，是比親兄弟還親。
這個時候的少主心裏是極其脆弱不堪的，“少主，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借我的肩膀給你靠靠吧！反正這裏又沒人，不會丟你麵子的。”方若走到魅的身側，自然坐下。
魅毫不矯情地將頭重重砸在他肩膀上，一點也不別扭地接受他的好意，倏而，他扯開戴在臉上的月牙麵具，傾城傾國的麵容，嘴角咧開的妖嬈笑意，魅惑人心，“幸好本少知道他們兩人的軟肋，嗬嗬嗬……”
他不至於輸得很慘，笑到最後的那個人一定是自己。
聽著魅的笑，方若不禁毛骨悚然，他家少主又在打什麽壞主意了。他覺得今生自己做得唯一最正確的決定就是跟隨了少主。否則，什麽時候被他家少主算計進去，賣了還反過來幫他數錢。
隻借用了一會兒，魅便離開方若的肩膀，徒然間換了個人般，精神振作起來，好似剛才脆弱的他不曾出現。
他的目光放向了書桌台上那本工作履曆與記錄表，笑著道，“Anla那女人這次竟然敢擅自行動，屢教不改，是鐵了心要與我作對了。這次選擇站在唐言漠那邊，看來是得到了鳳主的命令。接下來，有個人是時候該上場了。”
不，或許他已經上場了呢！我親愛的戰友，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M市醫院，已經一天一夜了，慕曉瞳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她的嘴鼻手上身上全部被插滿了管子，除了旁側精密電腦儀器屏幕上不斷顯示著的三條數據線說明她的正常外，她那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唐言漠透過窗戶幾乎以為她沒有了生命跡象。
曉瞳，不知道你醒來後，會不會怪我呢！可是如果你換位思考，也許會明白我的心。
不過我答應你，隻要你醒來，我一定會許諾你唐家少奶奶的身份。也算是我對你的一種補償吧。
周遭一切靜悄悄的，淩氏夫婦已被他打發回家休息了，醫院裏隻有他和淩非輪流看守。
唐言漠就那麽盯著室內的慕曉瞳，望著與淩沫模樣相似的臉龐，勾起了一些回憶，眸色瞬時黯然，情緒變得憂鬱暗沉。
“言漠，其實你不用自責的，我和爸媽都理解你。當時那種危急情況，你沒辦法保護她，我相信她醒來會諒解你的。如果她知道你這麽難過，她會不開心的。”
淩非以為唐言漠是因為慕曉瞳為他擋一槍而深表自責，他的一隻手搭在唐言漠的肩膀上，說得極為誠懇。
“是嗎？她真的會原諒我嗎？”即便當時那樣的情形，他也無法忽略掉她倒在地上撇向自己，眼裏的那種受傷與深惡痛絕。唐言漠腦海裏閃過當時的片段場景，深深閉上眼睛，大口呼了口氣吐出。
“她會的。因為她是我妹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脾性。好了，該輪到我來守了，你先去休息吧！”
“嗯。”唐言漠也不推遲，他確實也累了，不過對於淩母與淩非極力肯定慕曉瞳就是他們親人，他內心的感覺是複雜與鬱悶的。為什麽連他都肯承認的事實，為什麽他們卻不願相信。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幻炎向他提供的慕曉瞳以前的信息，據說這個醫院的傑西醫生曾為她動過麵部手術。
這個傑西可謂是醫學界的天才能人，他的敬業、他的品德在這個業界得到絕大多數人的讚美。他曾在醫學界發布過很多學術專題論文，拿過很多國際獎項，甚至得到了業界的認可與推廣。他不僅是內科專家還是美容整形專家。
聽說他今晚當值，或許自己親自去找他，說不定可以得到關於慕曉瞳的一些答案，雖說這個人的脾氣有點古怪，他相信以自己的口才，他定然不會拒絕接見他。
思慮間，唐言漠已經來到了最安靜角落的傑西醫生值班辦公室。本想禮貌敲門得到響應，推門而入的，可是伸了伸手，指尖還未觸及門口，卻發現門未上鎖，露出一條細縫，閃著光亮，而從室內傳來熟悉女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