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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寒冬驚雷

  就在小妖強按著玉琉璃拜堂的時候,一個凌厲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了進來:「放開她!」


  眾妖一驚,齊齊望了過去,但見孫悟空拿著金箍棒傲然地走了進來,目光一掃,儘是凜然之色。小妖們望著他威風凜凜地樣子,心下都是一懼,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一旁,玉琉璃的眼睛陡然一亮,驚喜萬分地喊:「孫悟空!」說著就要往他那邊跑去,卻被一旁的小妖死死拽住。


  孫悟空眉頭一蹙,神情越發凌厲:「不想死的,放開她!」


  兩個小妖被他氣勢所迫,頓時嚇了一個哆嗦。黃風大王見他們如此怯懦,眉頭一皺,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繼而轉頭睨著孫悟空,冷冷一笑,輕蔑道:「弼馬溫,你不過是本大王的手下敗將,居然敢回來,還想也讓本大王放人,你別做夢了!」


  孫悟空嘴角一挑,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做夢的人是你,若不是老孫一時大意,你以為你是老孫的對手嗎?」


  黃風大王眉頭一攢,眼中泛起一絲陰厲,冷冷地瞪著孫悟空:「哼,你還真是大言不慚,本大王今日定要你來得去不得!」


  孫悟空嘴角一揚,好以整暇地撣了撣肩上的灰塵,眼裡儘是輕蔑之色:「那你就試試看吧!」


  語畢,兩人立即開打,沒過幾招便打倒洞外,眾要急忙蜂擁而出,想一睹精彩的戰況,玉琉璃自然也跟著出去了。甫出一出洞,黃風大王立即念起咒語,霎時間飛沙走石,颳起一陣黑色罡風。玉琉璃處在風圈之外,尚被邊緣的風刮的立足不穩,險些摔倒,就連臉上也被颳得有些疼痛,風圈之內的情況可想而知。


  黃風大王嘴角一挑,臉上儘是得意之色:「弼馬溫,今日本大王定要颳得你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然而,孫悟空兀自將金箍棒一杵,傲然地立在那裡,任它狂風大作,他自不動如山。一旁,豬八戒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了,得意洋洋喊道:「臭妖怪,現在怕了吧,告訴你,你要是現在求饒,我猴哥興許還能饒了你!」


  黃風大王眉頭一凜,驚愕道:「怎麼會這樣!」


  孫悟空嘴角一挑,勾起一絲冷笑:「風也吹過了,現在就讓你嘗嘗金箍棒的滋味吧!」說著,他揮起金箍棒就朝黃風大王打了過去。沒過多久,黃風大王被孫悟空一棍子打中胸口,頓時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一塊大石上,吐了幾口鮮血后,現出了原形,卻是一隻黃毛貂鼠。


  孫悟空眉眼微狹,冷冷一笑,舉起棍子就要將它打死。就在此時,天上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孫大聖,莫要傷他性命,本座還要帶他去見佛祖。」


  眾人一驚,急忙抬頭望去,但見雲端上一位菩薩端然而立,寶相極是莊嚴,正是靈吉菩薩。他望著孫悟空繼續道:「他本是靈山腳下的得道老鼠,因為偷了琉璃盞內的清油,燈火昏暗,恐怕金剛拿他,故此走了,卻在此處成精作怪。佛祖照見了他,不該死罪,故著我轄押,但他傷生造孽,拿上靈山;今又衝撞大聖,陷害唐僧,我拿他去見佛祖,明正其罪,才算這場功績。」[注1]


  孫悟空見菩薩這樣說,便收回金箍棒,放了黃風怪一命。靈吉菩薩將黃風怪帶走後,一群小妖沒了頭領,頓時嚇得屁滾尿流,一窩蜂地逃跑了。


  待群妖散盡,孫悟空緩步走至玉琉璃面前,凝視著她的眼睛,語聲微微有些異樣:「老孫來遲了。」


  迎上他頗帶歉意的目光,玉琉璃微微一恍,下意識地搖搖頭,淺淺一笑:「沒事,你來的正是時候,要不是你來得及時,只怕那貂鼠精已然強迫我拜堂了。」


  孫悟空目光一凜,眼裡泛起一絲殺意:「他若敢強迫你拜堂,老孫定然要了他的命!」


  玉琉璃微微一怔,心裡泛起一絲異樣,嘴唇微張,似要說些什麼,卻又把話咽了回去。孫悟空餘光一瞥,正好瞧見她脖子上傷,鮮紅的一道,頗為刺目。只見他眉頭一蹙,伸手拂上她的脖子。玉琉璃微微一怔,下意識往後傾了一下。


  孫悟空睨了她一眼,語聲清淡:「不要動。」玉琉璃舉目看了他一眼,便乖乖地立在那裡,只覺得脖子微微一痛,孫悟空的手已然覆上她的傷口。孫悟空看著她的傷口,嘴唇微動,默默地念著咒語,一陣溫熱如泉流般漫進她的脖子,讓她覺得痒痒的。


  望著孫悟空專註的樣子,玉琉璃神情一恍,心跳突然有些加快。一旁,孫悟空瞥見她的異樣,眉頭微微一蹙,眼裡泛起一絲擔憂:「你是不是不舒服,臉怎麼那麼紅?」


  玉琉璃一驚,下意識地拂上臉頰,觸手間很是滾燙。她面上一羞,連忙低下頭,支支吾吾地解釋:「那個,剛才黃風怪一直逼我成親,我又急又怕,所以才……」


  聽了她的話,孫悟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眼裡閃過一抹堅定,望著玉琉璃道:「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玉琉璃神情一凝,驀然抬頭望著他的臉,眼裡泛起一絲異樣。過了片刻,孫悟空將手撤回,望著她說:「好了,一點疤痕都沒有。」


  玉琉璃神情一凝,伸手摸了摸脖子,但覺光滑如昔,一點傷痕都沒有。只見她面上一喜,驚訝道:「呀,真的全好了,孫悟空,你太厲害了!」


  孫悟空嘴唇輕揚,泛起一絲得意:「這點小傷算什麼,要治好是輕而易舉的事。」


  一旁,豬八戒瞧著他們對答的樣子,抬手摩挲著下巴,眼裡泛過一陣沉思之色。


  「好了,咱們去救師傅吧。」孫悟空看了看其他兩人,淡淡地撇下一句話,便當先走了進入。繼而,三人進了黃風洞,將唐玄奘救了出來就接著上路。


  日暮西山時,他們遇到一家農戶,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再往後走就要露宿野外,就向主人家借宿了。主人家是兩位老夫婦,生性純樸,雖然有些怕孫悟空他們,但是唐玄奘表明身份后,便連忙將他們請進屋,還專門炒了幾個素菜款待他們。


  吃完晚飯,乘著天色未黑,玉琉璃便出去散步,走了一陣后,天色一黯,忽然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玉琉璃一驚,連忙躲到一棵常青樹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就在此時,一把傘忽然出現在她頭上,玉琉璃微微怔,轉頭望去,但見孫悟空正默默地立在她身後。


  「咦,你怎麼來了?」玉琉璃神情微凝,頗感驚訝。


  孫悟空正要回答,忽然間一聲悶雷響起,天空陡然一亮,一道閃電朝他們身旁的大樹直直地劈了下來。孫悟空一驚,急忙攬住玉琉璃的肩膀,抱著她閃到一旁躲開了。


  「砰」地一聲,那棵樹被閃電擊中,瞬間便燃燒了起來。看著那跳躍的火焰,玉琉璃驚魂未定,按著胸口膽戰心驚地道:「天吶,好險呀,這要是被雷電擊中,後果不堪設想!」


  孫悟空眉頭一蹙,低頭望著她,目光堅定:「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對上他堅定的目光,玉琉璃神情微恍,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變得踏實無比。


  孫悟空把摟著她的手鬆開,望著她鄭重地叮囑:「下雨的時候是不能在樹下躲雨的,就算是冬天,也盡量不要這樣做,知道嗎?」


  玉琉璃微微一怔,聽話地點點頭:「嗯,知道了。」頓了頓,她眉頭一凝,不解地問:「冬天很少打雷了,怎麼剛才居然打雷閃電呢?」


  孫悟空眉頭一蹙,瞥了瞥一旁尚自燃燒的樹,神情頗為凝重:「冬季打雷乃是不詳之兆,只怕將來會有禍事發生。」


  「禍事?」玉琉璃目光一滯,臉上泛起擔憂之色,急忙問道:「那怎麼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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