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11.21
陸虎淺笑了聲,他蹭著她的鼻頭輕輕吻著她的唇,兩人漸漸融合,女人抬起頭迎合。
他們吻了良久漸漸分開,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陸虎的大手不安分的從她的裙擺下往上摸,一直到三角地帶。
「吧嗒」一聲,她聽到了男人解開褲帶的聲音。
遠處的音樂奏響,水柱一下躥到天空,燈光照射下色彩斑斕。不時傳來鼓掌尖叫聲。
寬闊的湖面像一面黑色透亮的鏡子,倒映著遠處流光溢彩的燈市。
她的頭枕在他的腿上,男人領口散亂,他背靠著大樹,曲著一條腿,一隻手輕輕順著她的頭髮,凝滯的目光望著遠方。
一直到對面的音樂結束,天空上長長的風箏閃著等,比星星還要璀璨。
他把女人的頭髮順在耳後,低頭呢喃了一句。
女人臉頰燒熱,抬手在他腿上捶了一下,陸虎聳著肩笑個不停,他笑夠了,仰頭靠在了樹上休息。
路人已經漸漸多起來,陸虎拍了拍她的肩頭道:「好了,我們回去。」
景萏坐起身整了整凌亂的頭髮,陸虎撿起來地上紅紅的牛角又給她戴了上去。他站起身,伸出手掌,景萏搭了一把手,男人稍微用力把人拽了起來。
回去的一路,兩個人都緊緊的牽著手。
夜風習習,撩撥著頭髮。
他們沒打車,本來計劃坐公車也沒等到,就那麼牽著往回走,路過小店的時候一人吃了碗牛肉麵。路邊的小廣場阿姨們正在跳廣場舞,陸虎看了一眼道:「你老了會不會這樣?」
「可能。」
「行,你跳,我看。」
她咯咯的笑,「你也可以跟我跳,我教你。
陸虎搖頭,「我太笨學不會,看看你就行了,防止你招蜂引蝶。」
景萏隨手揪了他的衣領道:「倒是你,你要是敢在外面胡來……」
「怎麼樣?」
她回憶起從前,愣了半刻,鬆手,「不能怎樣。」
說完她快步走上前,陸虎追上去道:「你這樣是什麼態度,景萏你說話啊,喂。」
她停下來道:「不用想那些,我知道你現在很愛我,我跟你在一起很高興就可以了。」
「如果我真的胡來呢?」
「那你胡來吧,我。」她呶了下嘴想道:「不會管你的,不會一天到晚跟著你捉jian,不會一天到晚管你東管你西,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因此愁白頭髮,變得暴躁殘忍,像個潑婦,等我年紀大了,美貌不在,身體不能動了,時不時的要去醫院檢查,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怎麼會心甘情願照顧我,兒子正值壯年一定很忙,照顧我的是陌生的護士,只要給錢他們可能比家人更有耐心,也許我去世的最後一眼看到的也是陌生人。」她笑笑,「我只會讓自己變得更有錢更漂亮,讓更多的男人愛我,以備不時之需,你自己也挺清楚的不是嗎?」
陸虎是挺清楚的,他怎麼攪和她離婚的依舊曆歷在目,他扯扯唇,抬了胳膊搭在她的肩上道:「看你胡說八道,我又不是那種人,你老了不需要我照顧,我需要你照顧行不行。」
「才不管你。」
他點了下她的鼻子道:「那行,我比你活的長一點,以後肯定不用你照顧了。」
「祝你福壽雙全。」
他抬頭看著朦朧的月亮嘶了一聲,嚴肅道:「你這麼說我想起個事兒。」
「什麼?」
「找個陰陽先生給我們看個墳。」
「滾!」景萏抬起拳頭在他身上砸,陸虎一邊躲一邊哈哈的笑,「你打我幹嘛啊,我說的對啊,你說哪兒不對啊。」
「神經病,分手。」
「不可能。」
「啊!!!!你別抱我——別轉了,別轉了,我的裙子掀起來了。」
……
景萏靠在酒店門口的牆上喘氣,陸虎雙臂撐在牆上,低頭皺著臉,她一臉笑意。
他緩了兩口氣道:「你怎麼這麼能跑,我都快不行了。」
「我以前跑過馬拉松。」
「行,你厲害,我要沒氣了。」
她捧著他的臉道:「我給你輸氧。」
「臭氧嗎?」
景萏翻了個白眼兒,推開他從包里翻了房卡嘀的一聲開了門,陸虎拽著她的胳膊道:「晚上幹嘛?」
「教你跳舞怎麼樣?」
兩人推推搡搡的進門,他問:「還是不學了,我四肢不協調。」
「也行,以後有什麼舞會你可以在一旁看著我跳?」
陸虎愣了一下道:「那也是小時候的事兒了,現在可能協調了,稍微學學吧。」
事實證明,四肢不協調是會隨著年紀的增長陰魂不散,當人緊張的時候更是不受控制甚至能達到同手同腳的最高境界,景萏已經竭盡全力了,她忍不住捧腹大笑。
陸虎雙手握著她的肩膀警告:「不準笑了啊。」
她抬臉道:「我不笑了,可是我忍不住。」她幾乎站不穩在地上亂打轉。
陸虎勸說無果,用手在她身上亂撓,景萏一邊躲一邊道:「好了,你別撓我了,我不笑了。」
「晚了,今天晚上讓你笑個夠。」
「我錯了。」她一邊笑一邊躲。
男人把她逼到了牆角處,景萏整個的卷在窗帘里,只露出一張紅撲撲的臉,撲閃的大眼睛看著她求饒道:「你別撓我了,我受不了了。」
陸虎插著腰道:「以後敢不敢了?」
她點點頭。
男人沒忍住,衝上去繼續撓她,女人清脆的笑聲中,窗帘一陣亂晃。陸虎被捲入其中,窗帘遮擋下的逼仄空間里兩人緊緊的貼著,柔軟的胸脯緊緊貼著。他雙手捏著她的細腰道:「還敢嗎?」
「陸虎!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他傾身逼了逼,語氣霸道,「我什麼不敢!」
景萏抬起手投降,陸虎哭笑不得,收緊了手臂把人緊緊摟在了懷裡,兩人吻的難捨難分,帘子上的劉蘇不斷晃動,他俯身把人抱起來往床上墜,兩人深深陷入其中。
陸虎撐在她上空道:「要嗎?」
「要。」
「叫爸爸。」
景萏抬起胳膊圈在他肩上,猛的翻身把人壓在身上,「叫媽!」
陸虎的大手順著她的腿上去扶在她的臀部揉了兩把,乖乖叫了聲:「媽。」
景萏眼睛一瞬睜大,她苦笑不得,拿著拳頭砸他,陸虎捉了她的手道:「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景萏搖搖頭,「不行。」
他啵的一聲親了她的手背,「給你錢,生了孩子不用你管,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好不好?」
「騙人。」
她從他身上翻下去平躺著道:「你們男人都是這樣,愛的鑽石,不愛的時候就是玻璃渣子,美好的都只是一瞬間。」她抬手搔著他的頭髮道:「陸虎,我害怕。」
他側起身來看著她,「我在你就別害怕,生了你是媽,怕什麼呢,嗯?我要是不能生,不然肯定不會讓你委屈。」
「如果生個女兒呢,你會不會不愛她。」
「要是生個女兒肯定跟你一樣漂亮,到時候我都高興的睡不著了,怎麼會。」
她還在猶豫,「可是……」
「害怕什麼,我又不姓何,我敢跟你跑他敢嗎?」
「還說!知不知道你多蠢,賠本生意。」
他嘩啦一聲掀起了被子道:「過去的就不要再說了,干正事兒。」
「輕點兒。」
「輕點兒生不出來。」
窗外飄起了蒙蒙秋雨,沿著玻璃一條一條的滑下去,像是額頭上不斷的汗珠,連綿不斷。這場雨來的毫無預兆,走的也沒一絲痕迹。太陽按時升起,透過窗戶撒進房間,男人動了動,抬手擋了下眼前,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撈,空的。
陸虎睜開眼坐起來,衣服亂七八糟的扔在地上,床單也未能倖免。
他沙啞的喊了聲:「景萏!」
嗓子乾的彷彿在裡面黏了根羽毛般難受,他隨便套了條褲子,開了衛生間的門沒人,哪兒去了。房間也沒多大,沒一會兒他就找完了。人不在,大早上的哪兒去了?陸虎打著哈欠撈了手機撥了一通,熟悉的手機鈴聲在房間響起。
他腦門登時清醒,不會是昨天晚上自己太過分了,她反省過來偷偷跑了吧。他一時心急在房間走來走去,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兒找人!他不敢相信再次去衛生間看了一眼,空空如也,浴缸里水是滿的,上面飄著一層厚厚的白沫。他心慌意亂,抬手輕輕撥了水面的泡沫,慘白的臉周圍鋪著黑色的長發毫無生氣。
陸虎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嘩啦一聲進了水裡把人撈了出來,他抱在懷裡晃了兩人沒反應,眼淚沒崩住一下冒了出來,嘴裡哭道:「我不該逼你生孩子,都是我不對,為什麼要尋死啊,都是我不對都是我不對。」
「你放心,我留你全屍不給你火化,一定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給你捆好多錢,買珠寶,裝金條……死了也做個有錢的漂亮鬼」他捂著額頭痛心疾首,「沒事兒你死了我也不怕你,以後要託夢給我,你說你……好好的自殺什麼啊。」
「咳……」
白皙的胳膊忽然抬起來,水面蕩漾,女人憋著笑道:「你為什麼不先打120?」
陸虎的淚水戛然而止,「你沒死?」
「我是不是該再裝一會兒死。」
他退了兩步,「我剛剛叫你你怎麼沒答應。」
她一臉無辜,「我剛剛泡在水裡,說話會真的溺死。不過我想想還是生個女兒比較好,如果兒子像你這麼能哭,婚途堪憂。」
陸虎又喜又氣,指著面前的女人道:「你這個人真是……」他無言以對,咚的一聲拳頭砸在水裡,水花四濺,濺了景萏一臉,她顫著眉毛縮了下肩。
男人嘩啦一聲從水裡出來,咚的一聲摔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