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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萏不可思議的看著陸虎,半天都沒給答案。
陸虎眼巴巴解釋道:「我們走,你不是體寒嗎?我們去個暖和的地方,走了就沒沒有人干擾我們了,你要是想開公司也可以,什麼都沒問題,景萏,我們走好不好?」
景萏現在忽然有些頭疼,內心帶著明顯的反感,陸虎每次都是這樣,他做出來的事情總是不可思議又讓人費解,把人逼到路的盡頭確實是他的做事風格,可是這讓她感覺極其不舒服。
她再次看了他一眼后,冷漠轉身。
陸虎見人走了,忙走上去堵住了對方的路,他質問道:「你為什麼要走?」
景萏抽了口氣道:「你這種行為幼稚不負責又愚蠢,我不想跟你這種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共度餘生。」
「那怎麼才是有責任,我聽我媽的跟那個女人結婚?我不喜歡她,結婚了也不喜歡。」他說著索性蹲下了,兩條胳膊搭著彆扭道:「你不管我,我以後就在外面養女人,家裡天天吵架,景萏我以後過的不好就是你害的。你說我沒責任心,那你也沒有,你不僅沒責任心,還特別渣,禍害別人拍拍屁股就走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走了你父母怎麼辦!」
「不愁吃不愁喝的還想幹嘛,以前頓頓喝水的時候也沒這麼多毛病,你不了解他們就是得寸進尺。」
景萏跟這人理論不清,抬腿就要走,陸虎抬起胳膊撈住了她的腿,抬眼道:「你是真不打算跟我走?」
「陸虎,現在不適合說這個,你需要冷靜。」
「我沒把你綁走已經夠冷靜了,還要怎麼冷靜,你以為這次那個女的不喜歡說說就行了?說不通!你知不知道她爸是幹嘛的,我要是把她甩了,以後吃不了兜著走。到底是我不冷靜,還是你故意說這話給我聽的?景萏,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沒有。」她垂眼道:「你先起來。」
「我起來你跟我走?」
「我不走。
淡漠的語氣,她抬起頭平視前方有種說不出的決絕,意料之外,陸虎說不出的平靜,他垂著頭道:「我就是臉皮再厚,我也是個人,我的耐心也有限,你一直這麼推我,我再不識趣也知道什麼意思。」他鬆了胳膊說:「你走吧,我不煩你了。」
景萏喉頭莫名梗了一下,她抿唇,勸了句:「你也趕緊回去,帶這麼多東西不安全。」
他沒回話,腦袋深深的垂著,手掌無力的在空氣中擺動示意她趕緊走。
景萏看著被黑暗籠罩的他,團在那裡,彷彿一塊石頭,硬邦邦的挪都挪不動,她沒再留戀,轉身離開。走了兩步,景萏忽然覺得不對勁兒,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可是她又沒他那麼心大,說走就走。可是他一個人蹲在那兒,身上帶那麼多值錢的東西,被人盯上了怎麼辦,這個人真是越想越頭疼,辦事兒怎麼一點不靠譜。她終於找到了借口,又折回去看了他一眼,人還在那兒蹲著。
景萏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頭也沒把人抓起來,她氣憤道:「陸虎,你趕緊起來!」
人沒反應,她又晃了兩下,最後索性蹲下雙手托著他的肩膀道:「你理智一點,不要在大路上鬧行不行!」
男人忽然撲過去抱住了她,景萏差點沒晃倒,她抬手抱住他道:「快起來。」
男人忽然抽了一鼻子,景萏察覺脖子處有些濕潤的冰涼,她鬆開了人才發現陸虎滿臉的水,「你在幹嘛,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啊?」
「我心裡難受。」
「陸虎……」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便道:「先起來吧,我們回去。」
「回哪兒去?我把礦賣了,家不能去,你又不跟我走,你讓我去哪兒。」
「你把礦賣了?你是不是瘋了!為什麼要賣了!」
陸虎拂開了她,站起來道:「你自己心裡清楚,說了也白說。」他說完了轉身就走。
景萏快步過去拽住他的袖子道:「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陸虎抽了胳膊站定,也沒說話。
她繞過去站在他面前,抬手想給他擦擦臉,陸虎別著臉拍開了她的手,景萏發麻的手掌尷尬的懸在了半空。
夜裡無風,空氣凝滯,氣氛前所未有的尷尬,她做不到又放不下,天秤沒有傾斜的態勢,景萏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做什麼才是對的。
陸虎抬手狠狠推了她一下,惡聲道:「要走就走不走趕緊滾蛋!」
景萏被推后了半步,人已經開了車門,他扶著車門要半鑽進了車裡,動作忽然停住,黑色的玻璃上映襯著流光溢彩的夜色,女人的背影有些單薄虛無,不仔細看根本無法辯駁出來。
他還是於心不忍,忽然轉身大步猛的過去把人拽起了懷裡,景萏始料未及,她眼前發暈,胸被狠狠撞了一下,男人的胳膊箍在她腰上,像是兩塊僵硬的鐵,她的下巴被迫揚著,再用點兒力,脖子要折了似的。
「你得跟我走!」
「自私。」
他沒再說話,側臉緊緊貼著她的鬢角摩挲,輕輕吻著她的鬢角,他像是一條緊緊纏繞的蛇,景萏的胳膊被箍的無法動彈,她試圖說些什麼,喉嚨里堵了塊海綿似的難受。男人的唇緊緊貼著,他的舌頭撬開了她的唇瓣,景萏往後退了退,她緊緊的咬緊牙關抗拒,他吮了會兒她才唇,用舌頭撬開在牙齒上來回遊移,他細緻的舔著她唇齒的每一寸,景萏依舊毫無動靜嘴裡發麻,防守不住,他趁虛而入。
記憶力有熟悉的味道,一層一層沸騰滾動的熱浪撲面而來,她被吻的渾身發熱,腦子攪成了漿糊,一直到他吻夠了把自己抱進車裡又繫上安全帶。陸虎繞過一側進去,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震的她打了個激靈,她一時清醒過來,自己可能真要被這個人給拐跑了。
……
陸虎直接往高速上走,衝動過後,兩人陷入了一種曖昧的羞澀之中,他靜默的開車,無意兩人手指相碰,景萏又把手抽了回去緊緊的攥著,陸虎不自在的吞了口吐沫。一路開到了服務區,倆人下車吃了些東西,陸虎見她拿著筷子不動關心她吃飽些。
景萏一時不知道怎麼說,懟了一句:「吃飽了有力氣哭嗎?」
陸虎瞪了她一眼:「我是個人為什麼不能哭?」
他確實說的挺對的,景萏不知道該怎麼回,她想了想又問:「我問你,你的礦賣了多少錢?」
「幾千萬。」
「你一年賺多少?」
「前三四年是幾百萬,最近兩年行情好,我也數不清。」
景萏眉頭皺起,狠狠揪了他的耳朵道:「肯定是虧本了!」
陸虎吸了口涼氣道:「虧就虧了,你比較重要。」
她想狠狠罵他一頓,聽他這麼說心裡又暖烘烘的,抽了手她拿著筷子在餐盤裡攪來攪去,嘴角不禁往上翹,她忍不住道:「你要是不哭,我肯定不會跟你瘋。」
他兩條胳膊托在桌上憨笑道:「我那算什麼,你哭起來一整宿一整宿的,差遠了。」
景萏沒好氣,拿了筷子照著他頭敲了一下,又問:「你準備帶我去哪兒?」
陸虎摸了下頭說:「不知道,車沒油了停在哪兒就去哪兒。」
景萏作勢又舉起了筷子,對方忙抬手擋了一下道:「開個玩笑,你離婚了我們還沒慶祝一下,我們去玩兒一圈,別的再慢慢說。」
「可是……」她垂了下眼皮道:「我放心不下我兒子,萬一我家人擔心我怎麼辦?」
陸虎握了她的手道:「你打電話報平安就行了。」
「我從來沒幹過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陸虎吊著眉頭一臉否認,「什麼叫喪心病狂,這是人生大事。」
陸虎的人生大事暫時被擱置了,他極需要解決一下生理問題,景萏沒空跟他鬧,她可不想明天上新聞,題目是某某情侶帶巨款私奔被歹徒雙雙弄死在車裡。倆人輪替的開車,一直到天亮的時候才到了個地方,景萏想想陸虎這事兒辦的太沒腦子了,又數落了他一頓,哪個正常人會把自己身家帶著身上。
陸虎倒十分聽話,她說什麼,他就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