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景萏在何家老宅呆了不過半天,她下午回去的時候,何嘉懿也跟了出來,兩人一道。
走了半路,何嘉懿才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要不要去看看諾諾。」
景萏扭頭看著窗外,她不想說話,嘴都沒張。
何嘉懿又道:「去看看吧,好久沒見他了。」說著又調轉了方向。
他現在有些討好自己的意思,景萏明顯感覺出來了,中途何嘉懿還專門下車給自己買了包炒栗子。他也不管景萏樂意不樂意,直接給她塞到了手裡,交待道:「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
景萏瞧了眼,也沒什麼反應。
那包栗子給放涼了,一直在車裡,兩個人看了諾諾出來景萏都沒動。
他們倆也只是靜靜的看了孩子一眼,何承諾睡著了,至於骨髓,依舊沒音信。景萏不想聽這些,何嘉懿只是抄著口袋,他目光亂晃,態度敷衍。
這一天,景萏的心情雪上加霜,回去直接進了房間一直沒出來,晚餐小麗喊她吃飯景萏也沒回應。
何嘉懿擺手道:「算了,她不想吃別叫她了。」
小麗不解的看了何嘉懿一眼,回說:「哥哥,不吃晚飯餓壞了怎麼辦,你還是叫姐姐吃飯吧。」
景萏在何家老宅呆了不過半天,她下午回去的時候,何嘉懿也跟了出來,兩人一道。
走了半路,何嘉懿才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要不要去看看諾諾。」
景萏扭頭看著窗外,她不想說話,嘴都沒張。
何嘉懿又道:「去看看吧,好久沒見他了。」說著又調轉了方向。
他現在有些討好自己的意思,景萏明顯感覺出來了,中途何嘉懿還專門下車給自己買了包炒栗子。他也不管景萏樂意不樂意,直接給她塞到了手裡,交待道:「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
景萏瞧了眼,也沒什麼反應。
那包栗子終究是給給放涼了,一直在車裡,兩個人看了諾諾出來景萏都沒動。
他們倆也只是靜靜的看了孩子一眼,何承諾睡著了,至於骨髓,依舊沒音信。景萏不想聽這些,何嘉懿只是抄著口袋,他目光亂晃,態度敷衍。
這一天,景萏的心情雪上加霜,回去直接進了房間一直沒出來,晚餐小麗喊她吃飯景萏也沒回應。
何嘉懿擺手道:「算了,她不想吃別叫她了。」
小麗不解的看了何嘉懿一眼,回說:「哥哥,不吃晚飯餓壞了怎麼辦,你還是叫姐姐吃飯吧。」
何嘉懿點頭回應道:「嗯,我知道,你先去吧。」
小麗點頭,轉身咚咚咚的下樓去了。
何嘉懿看著醬色的門板,抬手想要扣在門上卻猶豫了幾秒,五指慢慢回攏,手掌無力的垂了下來。有些話難以啟齒,他嘴裡發苦,過了一會兒才說:「萏萏,我知道你沒睡,諾諾他……」
「你好好休息吧。」
外面的安靜了下來,許久沒有一點兒聲響,景萏看著黑漆漆的屋子,彷彿自己呆在一座墳里似的。
她沒睡著,她也知道他說什麼。她兒子要沒救了,這是事實,現在也是拿錢養著,可是養不到大,諾諾不知道還能不能撐過這個冬天,再過一段時間就該……
景萏不敢往下想,心絞痛的厲害,她不知道好好的孩子為什麼會得這樣的病,為什麼別人就好好的,她的兒子會得病。就是她這幾年也沒懷孕的徵兆,她起初那會兒想再要一個,是不吃藥的,可是一直再沒懷上。再後來又不想要了,偶爾有一次,必然會吃藥。
有時候停下來,景萏也害怕,會不會所有的倒霉事情都跑到自己身上,她兒子會生病,她也不會再懷孕了。她去醫院查過,醫生說體寒,讓她好好調養,每每半途而廢,這事兒就這樣懸在半空了。
今天她看到病床上的何承諾,她覺得孩子又瘦了,瘦的嚇人,躺在那裡,骷髏似的,看的人心裡發寒。
再一會兒,走廊傳來輕微的聲響,小麗又喊了她幾次,終於安靜了。
屋裡沒亮燈,床上的手機一閃一閃的格外刺眼,景萏沒接。
陸虎的電話至少打了五十通,他還真不信了,景萏真不接?是出了什麼事兒,還是跟那個姓何的和好了。多心的人總是忍不住多想,陸虎又不是沒見過那種女人,什麼事情都能看的開,獨獨看不開婚姻,丈夫耍的再花,好像離了婚就不能活似的。
這可不好,萬一景萏掉進了這死胡同怎麼辦?
他有些焦灼,想來想去,就是不停的打電話,他這麼死腦筋的打了許久,又想,我是不是傻啊,該不是她出什麼事兒了吧。
這麼一想,陸虎索性發了條簡訊。
景萏在那頭瞧著,手機停了,消息通知:你要是再不回復,我去你家了啊。我現在就在你家門口!
景萏往上動了動身體,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手機出神。
手機屏幕滅了,景萏眼前抹黑,她瞪著眼睛四處看,什麼都是模糊的,什麼都看不清,心彷彿被挖了個大窟窿似的,冷風呼呼的往裡鑽,被窩裡怎麼都暖不暖和。她沉溺在這樣的孤獨中很久,腦子裡黑乎乎的一片。
她冷靜了數秒,心裡莫名騰起了一股勁兒,撈起衣服,逃跑似的離開了這個讓人恐慌的房間。
……
外面很冷,凍的人直打寒顫,景萏攏著衣服站在風力,不肖多時,黑暗裡出現兩道光,刺的人睜不開眼睛,她抬手微微擋了一下,燈已經滅了,有人從車上下來,大步過來問道:「你還專門等我啊,冷不冷?」
景萏眯著眼睛掃了他一眼,放下手道:「你還真來了?」
陸虎輕笑了聲回:「我不來豈不是要凍死你了?」
景萏沒搭理他,她攏著胳膊繞過他,開門,上車。陸虎搞不清她的想法,心裡倒是高興的很,緊緊的跟了上去。
車裡開著燈,陸虎問她想去哪兒,景萏說隨便。
陸虎笑了聲,他發動車子嘆道:「什麼都好說,就是這隨便啊,最難說了。」
景萏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停車吧,我回去。」
他眉毛一揚道:「不行!」
景萏看了她一眼,沒再搭話,她瞧著外面的景色,終於覺得順氣了不少。
車裡很靜,陸虎手心鋪了層薄汗,現在路上的車很少,雪花在紛紛揚揚的往下落,陸虎扭頭掃了她一眼,她看起來有些虛。路燈掃過的世界格外清冷,已經是凌晨兩點,有人開著敞篷車狂歡,小年輕穿的很薄在風裡揮舞著手臂。
陸虎瞧了一眼,沒話找話:「嗤,這些年輕人,年紀大了肯定得病。你也是,以後多穿點兒,不然以後會得病。」
景萏只是瞧了他一眼,不一會兒車停下。
遠處黑茫茫的一片,車燈打開,大片大片的葦葉在風中涌動,煞白煞白的。郊外的夜看起來要冷很多。
景萏輕吐了口氣道:「怎麼來這兒了?」
「嗯?」陸虎轉身,微微起來,伸著胳膊撈了兩下,拿了個小盒子一邊拆一邊道:「餓不餓,吃點東西。」
景萏見他手上的粉色小盒子,打開來是個小蛋糕,甜膩膩的香氣往外冒,他拿著個黃色的小勺子給她說:「拿著。」
景萏沒伸手,拒絕道:「現在都幾點了還吃。」
「幾點了也得吃東西啊,你看你瘦的跟個棍子似的。」他說著挖了一勺在她嘴邊。
景萏沒張口,陸虎索性上手,捏了她的下巴道:「吃吧,一口又胖不了,看你這小氣樣兒。」
她本來晚上就沒吃飯,現在被攪的飢腸轆轆,嘴不自覺張開了,不過景萏也沒多吃,剩下的讓陸虎三兩口給解決了。
陸虎問她困不困。
景萏道:「你知道我困還一直打電話?」
他掻了下頭髮回在:「你要是回我我就不打了啊。」
「哼!」她聳著肩冷笑。
她要是回了他只會得寸進尺。
氣氛又凝固了。
陸虎的大拇指摸在方向盤上,須臾,扭頭問道:「抽煙嗎?」
景萏擺頭過來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陸虎笑了下,微微抬手解釋:「我記得第一次見你,你在抽煙,不過很漂亮。」
「什麼時候?」
「在鵬程。」
「我不記得了。」
「是嘛。」
陸虎有些被冷落的感覺,景萏卻饒有興味的看著他,那天她清楚的記得,心情很差,煙味兒嗆人,都說吸煙解愁,她卻絲毫沒感受到。不過她現在無趣,想找點兒樂子。
他低頭思考了兩秒,又皺著額頭問:「要吸煙嗎?你好像不太熟練,我可以教你。」
燈光下男人的皮膚有種健康的味道,距離的關係,嘴裡噴出淡淡的煙草味道合著暖熱,有種醇厚感,那雙黑黢黢的大眼睛閃著真誠,彷彿他是真的要教自己抽煙,一點也沒吐口不軌。
景萏不禁彎唇,神情探究道:「你好像很有經驗。」
「什麼經驗?」
說話間,兩人已經拉近了距離,看起來像是在說悄悄話。
陸虎反應了一會兒,他笑道:「你別在意,我沒話找話,抽煙是我自學的,也沒教過別人。女人還是少抽煙,對身體不好。」
他嘴邊有兩個梨渦,很深,那種笑里總帶著點兒甜,看的人舒服。
景萏臉上的笑鬆了松:「可是我喜歡煙草味道。」
「吸二手煙容易得肺癌。」
「你一貫這麼實在?」
他咧著嘴笑:「這是實話。」
後面的話他還想說,女人卻吻了下他的唇,再分開,不過半毫米的距離,餘溫還未散去,她呵道:「味道不錯。」
「以後一直是你的了。」他深深的把人抱進了懷裡。
唇碰觸的一瞬好像什麼燒開了似的,口腔里很快被蛋糕的甜味充斥。
她很瘦,陸虎抱著景萏還擔心把對方掰折了。跟那天早上不同,今天異常熱,熱的人彷彿要化了似的,車窗上蒙了霧氣,呼吸聲被無限放大,聽的人躁動不安,心跳跟不上呼吸,跟不上大腦。
亂了,什麼都亂了。
他的吻往下燒的時候她沒拒絕,那件單薄的襯衣輕而易舉的被解開。他的呼吸粗重,噴薄在肌膚上,滾燙熾熱。
景萏感覺自己在被一寸寸的吞噬,她輕仰著頭,眼底帶了層薄霧,臉部輕輕的皺在了一起,有歡愉有痛苦。
他們做了兩次,第一次在前面有些拘束,後來就直接去後面了。
現在她luo著上身躺在那裡,奄奄一息,彷彿一條擱淺在沙灘上的魚,陸虎撐著胳膊伏在她上面,額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沿著皮膚落下來,掉在她的唇上,帶著鹹味。
陸虎抿了抿唇,他再低頭的時候,景萏輕輕推了他一下。
「不要了。」
他沒越距,問道:「冷嗎?」邊說著邊起來,撿了衣服穿上,他再扭頭看,景萏還躺在那裡,臉上沒什麼表情,黑色的長發懸在空中,讓人看了躁動。
陸虎俯身,他伸手握住了她的頸部,輕輕把人扶了起來起來。
景萏推開他,撿了衣服套上,垂著腦袋坐在一邊。整個人灰撲撲的,一點也不高興。
陸虎以為剛剛自己太用力了,趕緊問道:「怎麼了,是不是……」
「沒有。」景萏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陸虎拿了大意給她披上,景萏沒什麼反應,她雙手捂著臉,好一會兒才悶聲說:「回去吧,送我回去。」
陸虎見她不高興也沒多問,他沒開車門,是從前面車座的空隙鑽過去的。
車在往回開,陸虎從玻璃鏡里看景萏,她在整理儀容,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便問:「你有女朋友嗎?」
陸虎抬了下眼,嗤笑道:「沒有,你問的什麼話啊。」
「你多大了?」
「肯定比你大!」
路口紅燈,陸虎停了車,他的胳膊搭在椅背上扭頭吊著眼角道:「你是不是非得讓我給你開黃,腔不行啊,小丫頭裝什麼老成。」